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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尉趕緊跑回宿舍,然后在床上找到了只露著半個后腦勺在外面的路遠之。時尉又生氣又心疼,鞋都沒脫踩著梯子就爬了上去上手掀被子。“唔……”路遠之警覺,但生病了難受,一直到時尉掀被子了才醒過來,一看是時尉,身體又軟了下去。“你回來了啊……”路遠之的聲音嘶啞,裹著被子閉著眼睛微微朝時尉那挪了一點。時尉看他這樣子氣就不打一處來。“我走的時候怎么跟你說的?不舒服就要去醫院??!”“嗯,我知道的?!鄙瞬〉穆愤h之特別好說話,時尉說什么他就應什么,但這話的效力卻是一點也沒有。時尉不說話了,只是掀開被子。“唔……好難受,時尉,我不去醫院?!甭愤h之也不掙扎,只是閉著眼睛抱著時尉嘟囔。時尉立刻就心軟了,虛虛的趴在他身上那臉去貼他的額頭,很燙。“我陪著你呢,不怕的?!?/br>“那我不去醫院行不行?”時尉直接用行動回答了他。扯過床尾的羽絨服把人一裹,就把人扛背上了。“你不怕摔下去就亂動,到時候腦袋豁個大口就老實了?!?/br>路遠之氣個半死,但又真怕時尉生氣,只能委委屈屈地把手掛在時尉的脖子上,然后拿腦袋撞他。一邊撞一邊還罵:“王八蛋,死騙子,大王八……”罵著罵著,路遠之的聲音就小下去了。時尉無奈地笑了笑,微微偏著頭看去,路遠之已經趴在他的肩膀上睡熟了。路遠之到了醫院之后就醒了,大概是知道自己逃不了了,于是整個人都焉了吧唧的,厚厚的羽絨服穿著,羽絨服的帽子上還有一圈毛,帶上之后幾乎要把整個人都給埋進衣服里去了。“等著,我去給你找個暖手的?!睍r尉把路遠之安排好,又急急忙忙跑出去了,問護士要了一個空的藥水瓶和一點熱水,回來的時候路遠之都縮成一團了。時尉把用藥水瓶做的熱水袋塞進被子里,靠近了低聲問他:“冷不冷?”路遠之掀了掀眼皮,沒什么精神的樣子,聲音也是小得不行:“冷?!?/br>時尉便坐在床頭,將他半抱在懷里,脫了棉襖給他蓋上。路遠之穿著羽絨服沒脫,蓋著被子又來一件棉襖,被壓得都重死了,但即便這樣,他還是覺得冷。時尉小心地握住了他的手,給他暖著:“打完針就舒服了,很快就好了,你看,就這么一點藥水?!?/br>“嗯……”路遠之閉著眼難受得不想說話,黑色的衣服將他整個人都包了起來,瞧著格外得蒼白。時尉盯著打完了兩瓶水,路遠之中途醒過一次,被憋醒的,被時尉扶著從廁所迷迷瞪瞪地回來,時紡已經帶著晚飯在這等著了。“路哥,你不是說你是要準備期末考才不回來的嗎?!”時紡現在的氣勢是越來越足了,剛轉學的時候,時尉和路遠之被人欺負,讓她跟著教官學了點防身術,時紡對這種打打殺殺的很感興趣,學得比自己的作業都認真。后來興趣班潮流趕上的時候,時尉又帶著她去試了試各種各樣的興趣班,最后時紡發現自己還是最喜歡奧數,大概是天賦真的好,時紡才學了幾個月,奧數卷子是越做越漂亮。身上那種大姐頭剽悍的氣息和學霸的氣質混在一起,讓時紡看起來就是又颯又酷,時尉最近都不敢輕易惹她了。“就……”路遠之知錯就改,“騙你是我不對,我也是不想讓你擔心嘛?!?/br>“不想讓我擔心那就好好地給我保護好身體,還有你,時尉,你怎么回事?!說好了一個月就回來,你知道今天幾號了嗎?!”時紡一邊訓他們,一邊把帶來的晚飯擺好讓他們快吃,cao心這個cao心那樣,看著比時尉和路遠之還像大人。時尉和路遠之對視一眼,躲著時紡相視而笑。時尉這次過去沒什么要緊事,耽誤主要耽誤在了和田玉上?,F在的古玩市場的價格慢慢高起來了,玉這種一直以來的奢侈品也在慢慢往上升,但再奢和三十年后比也奢不到哪里去。新疆那邊窮,靠著撿玉賣玉收入很受玉的市場限制,總的來說就是市場需求遠小于產出。大家目前還在溫飽線上掙扎著呢,玉的價格能起來才怪。一天生產一百塊,賣就賣十幾二十幾塊,大部分的玉都在國營廠的倉庫里堆得到處都是,根本賣不掉。時尉是跟著老師當助手的,了解到這個情況后立刻就想到了收藏增值這件事。他手頭的閑錢不少,干脆就買了幾卡車,用高于市場進價三成的價格幫著解決了一下銷路。那邊的領導自然是感激得不行,但時尉是覺得有些尷尬不好意思的。那些東西再放放,到了以后都得看克買,何止是幾百倍的增值啊。玉這東西養人,不管有沒有科學依據,是不是真的養人,但好看是確確實實的。時尉挑了一箱頂級的送進專門用來放古玩的倉庫里放著,其他的運回來就隨便找個倉庫堆著了。沒辦法,實在是太多了。每塊給個泡沫紙包起來擺好再弄個放水的措施也花了不短的時間。時尉知道時紡臭美,為了讓自己少受點罪,拿出了早早就準備好的東西賄賂她。小木盒雕花刻云紋,從外面看沒有可以打開的小把手,這種需要特殊的開啟方式。時尉把打開的機關和改變順序的方式教給她,時紡把兩個大人訓得差不多,又有時尉的貼心討好,收拾好空飯盒高高興興地就回家去了。“哥,你真的不回來?”時紡出門又退了回來。“我在飛機上睡過了,你放心吧!”時尉剛下飛機家也沒來得及回,就先跑到燕大去了,洗漱用品還帶著呢。掛了一個多下午的水,路遠之的臉看著正常一點,但還是燒。時尉幫他簡單的洗漱一下也上了床跟他躺一起。“唔……下去?!甭愤h之推他,“靠這么近等一下傳給你怎么辦?”“能怎么辦?換你伺候我唄?!睍r尉無所謂的說,“我都快倆月沒見你了,讓我抱抱還不行嗎?”路遠之揪揪他頭發:“你幾天沒洗頭了,臟死了?!?/br>“臟什么臟,新疆那地方,沒水沒電什么都沒有,還在乎這么點臟嗎?”路遠之又心疼了,摸摸時尉粗糙了不止一個度的臉,低聲說:“明天回家給你弄涮羊rou吃?!?/br>“不用,這段時間我沒少吃,火包都起好幾個了?!睍r尉拍拍他的背哄道,“你老公給你搬了坐金山回來,以為一點rou就能把我糊弄過去了嗎?”時尉和路遠之很少膩歪地叫對方什么,習慣了都叫對方的名字,乍一聽時尉自稱老公,路遠之不光臉和耳朵,脖子都紅透了。“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