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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姬張著嘴,頓了一會兒才咕咚咽下口水,小聲問:“江少俠也起床啦?”宋彩:“啊,不過他暫時沒法過來給公主殿下問好,公主見諒啊?!?/br>“不要緊!我明白的!我這就叫人去準備熱水,你們先忙,先忙!”藍姬招呼著帳外的衛兵走了,還叫另外幾個守帳腳的都待遠些,別影響了江首領休息。宋彩依稀聽見她邊走邊叨咕,說什么“終于體會到了千重心的快樂”之類的,不由撫膺哀嘆,自己從什么時候起成了她們的精神飼料了?合上帳簾,宋彩端著水杯坐到了床邊,含了一口薄荷葉子水,嗬瑯瑯幾聲吐在了炭灰盆里,問江晏:“這就是你脫成這樣的理由嗎?”江晏不解:“嗯?”宋彩:“你想洗澡,水還沒來就先脫了?”江晏失笑:“并非如此。昨夜你身上起熱,一身的汗,把我衣衫浸濕了?!?/br>宋彩抵賴:“別瞎說啊,我怎么一點都不知道?”江晏不與他爭辯,摸了摸他的額頭:“你貪睡,沒留意這些。幸而熱已退了,還好?!?/br>宋彩見他不是開玩笑,便也摸了下自己的額頭——體溫正常。奇怪的是自打江晏來幫忙捂被窩以后他就睡得格外舒坦,渾身暖洋洋的,美人在側竟然也能心無雜念,沒多會兒就做了夢。他想起自己的夢,開玩笑說:“江脅那廝說不準今天就能應戰了,我夢見他從圣母那里學了一種邪功,吸星大法聽過沒有?跟那差不多,可了不得了?!?/br>江晏道:“怎的,被打翻了玄火爐,沒法熔煉妖王遺骨了,就徹底放下心防,跟女人聯手了?這倒像是他的作風?!?/br>宋彩:“說到妖王遺骨,上回歲蕪姑娘命懸一線,我沒別的辦法,只能煉化了她體內的那架妖骨,然后凝成了一枚舍利。我也不知道那是哪位前輩的遺骨,但死了的人總沒有活著的重要啊,所以我自作主張……”沒等他道歉,江晏便道:“不必自責,先賢英魂歸天,遺骨與褪下的衣裳又有何異,能救命是最好不過了?!?/br>宋彩抿了抿唇:“不止這樣,我還把舍利和蟒尾一同煅燒了?!?/br>江晏聞言一滯:“我竟沒察覺到鐵鞭中存在同族的妖力?!?/br>“因為這力量暫時被封鎖了。我猜想你或許會在禮節方面有所講究,不大愿意經常動用先輩的力量,就設了一個封印術。萬一哪天你迫不得已需要用,念三遍口訣,妖王遺力就會被啟動,灌注在鐵鞭上?!?/br>江晏:“那口訣是什么?”宋彩:“你打開手柄頭上的卡槽,口訣刻在七彩晶石上了?!?/br>江晏不由瞇起了眼睛,覺著這傻乎乎的行為除了宋彩大約沒別人會做了。他召出了蟒尾鐵鞭,打開了卡槽,一看,又咔地合上了。“好,我記下了?!苯陶Z氣平靜,目光卻顯得有些空泛,有些認命,像是在一瞬間就下定了什么決心。宋彩眨巴著眼睛:“怎么了,很難以啟齒嗎?我當時是經過深思熟慮的,還想拿這個來試探你的心意呢?!?/br>江晏嘴角噙笑:“怎么試探?”宋彩:“如果你很輕松就能念出來,說明你只把我當普通朋友;如果你念的時候表現得難為情,說明你跟我是一樣的想法;如果你死活不肯念,那……那就甭想動用妖王遺力了,叫敵人把你宰了算啦!”江晏:“嘖,這么狠心?聽著有點‘得不到你就毀了你’的意味?!?/br>宋彩:“哈哈,哈,哪有,我的誠意天地可鑒?!?/br>“天地可鑒?我怎么覺著你是在整我?!苯贪胝姘爰俚貒@了一聲,從后頭抱住了他,耳語道,“要不然現在就念給你聽聽,你好生判斷一番?!?/br>大妖王的氣息噴薄在耳邊,大妖王的聲音鉆進心田,大妖王那本該只對雌性小鳥有效的荷爾蒙糾纏住了宋彩的,叫他不明不白就心慌氣短了,明明只是聽了一句口訣而已,跟嗑了禁藥似的后脊梁酥麻,腿腳發軟。他聽見大妖王哄騙:“乖,我們抽空把口訣改一改,好么?”“好!”被勾引著答了這么一個字,抱著他的那雙手臂便收得更緊了,快要將他嵌進胸膛里似的。外頭的風也停了,營帳不再有響動,暖爐里半紅半黑的木炭綻出一簇火星,輕微的“啪”一聲之后,帳子里的溫度似乎更高了些。氣氛太好,兩個衣衫不整的人終于就著擁抱親到了一起,唇齒交流,雙雙溺在其中。從前宋彩以為自己會和一個身材嬌小、玲瓏可愛的女孩子談戀愛,然后結婚,生孩子,平平淡淡度過一生。后來他身邊的同學都因為受不了他臉盲的毛病逐漸疏遠,他就以為自己要孤獨終老了,將來能偶爾跟陳蔚然這唯一的老哥們兒在公園里下下棋,報個老年旅游團出去走走,就算不錯了。誰知道老天另有安排,給他特派的不僅是他賊啦喜歡的一個,還是不會嫌棄他臉盲的一個,上哪兒說理去。“特派員同志,往后我可不打算換人了,現實的問題雖然還有很多,但總能解決的不是?所以……”宋彩下定了決心,“有件事我得跟你坦白,關于我的來歷?!?/br>江晏摩挲著他的臉頰:“關于你的來歷,我也需要向你說清楚?!?/br>“報——江首領,宋公子,曜煬宮派來了使者,吾王請兩位去王帳議事?!?/br>兩人被打斷,俱是一愣。宋彩道:“不會吧,難道江脅真的同意應戰了?他真的修煉了吸星大法?”江晏給他披上外衫:“先不要揣測,去看看?!?/br>澡也沒得洗了,兩人簡單梳洗之后就去了蛟王帳,見到了曜煬宮派來的使者——還是那名副將。“這位將軍的狀況不太好啊,需不需要請個大夫來看看?”宋彩有些訝異,這副將先前還是俘虜時也沒見怎么狼狽,現在卻衣衫襤褸、面色灰敗,像是一路從非洲逃難過來的。副將抬頭看他,剛想回話就嚇得一哆嗦,倒在了地上:“你、你!”宋彩指著自己:“我怎么了?”眾人也都將目光移向宋彩,覺著他除了額上的紅印更鮮艷了些,沒什么異常。藍姬揪著那副將的領口提起來:“怎么回事,宋公子怎么了?”副將聽她稱呼“宋公子”,這才鎮定了少許,面色慘然地道:“沒什么,沒什么,失禮了……吾王話已帶到,蛟王與江首領請盡快定奪,小的好回去復命?!?/br>赤練望向江晏,向他解釋:“妖王答應了,額外加了一個條件,若他勝了江首領,我方須把妖兵俘虜全部釋放歸還,作為回饋,他不需要江首領讓的六百招,公平對決即可?!?/br>江脅的決定叫宋彩大吃一驚。旁人或許不知道,他卻清楚得很,憑江脅的本事根本不可能有底氣說這種話。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