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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大眼瞪小眼,都在等對方的反應。宋彩擠出一個笑臉,沖他比:“噓——”愚蠢,愚蠢至極的反應。本以為金龍會瞬間暴起,把他這個闖入者一口吞了,誰知金龍只是靜靜盯著他,還將上半截龍身從石化中復蘇了,探到近處打量。宋彩不敢動,心想著莫不是原作者特權在金龍面前也有效?之后,江晏的身影出現在旁邊,靜悄悄的穹頂殿里終于有了一點可以讓宋彩感到安心的氣息。外頭有風燈投映過來的光,巡邏放哨的衛兵在外頭來來去去,竟然絲毫未察覺自家的主殿內有人登堂入室了。宋彩在心海內問江晏:“你不會是特意要拿我來試探金龍的吧?”江晏回:“我有七成把握,否則不會叫你涉險?!?/br>宋彩:“那也只是七成,還有三成可能害我變成一坨龍糞!”江晏:“……”臭貧之后宋彩也開始思考這個嚴峻的問題:為什么金龍看到他沒有履行看守者的職責?如果是因為他身份特殊,那之前歲蕪進入圣陵的事情又怎么說?江晏拉住他:“走,去找回溯輪?!?/br>宋彩小心翼翼地后退幾步,金龍便也跟著他緩慢前進,打量的意思絲毫不減。直到宋彩退到了鄰廳的門檻邊,金龍只剩下一截尾部還纏在穹頂柱上了,終于不再跟著前進,定定看著兩人化成半透的妖火,穿門進入了鄰廳。穿過那道門之后,兩人重新化成人形,宋彩被江晏拉著快步走,插空說道:“所以之前歲蕪能夠進入圣陵躲避江脅的搜捕,真的是金龍在幫忙,他的意思和思維都是正常的,不是契約上一個死板的看門符號?!?/br>江晏道:“你還知道契約的事?”宋彩眼珠一轉:“天橋底下說書的,一個子兒聽十段?!?/br>江晏本就沒打算跟他計較這些細枝末節,簡單道:“契約是同祖父那輩大妖王們簽下的,具體是什么條件我也不清楚。小時候問過父親,父親說那穹頂柱里有預言,預言的內容只有得了天命的妖王能看見,等到這樣一位妖王誕世,金龍的看守職責便到了終結之日,契約自毀,金龍恢復自由?!?/br>宋彩:“你看不到預言內容?”江晏:“從小看到大,從來沒看見過?!?/br>這可就叫宋彩吃了不小一驚。這書是他寫的吧,江晏是他欽定男主吧,竟然還沒資格成為預言中的天命妖王?什么鬼設定,誰給加的?!再一想,糟大發了,不會是江晏的兒子吧,難道江晏要和誰誰生一個了不起的兒子,來為他解開狗屁預言?現在他的任務二失敗了,一號女主名花有主了,二號女主整天盯著男配,三號女主原本還有點希望,現在除了招貓逗狗擼麒麟就沒別的心思,那江晏這個兒子還能正常誕世嗎?就算宋爸爸心比海寬愿意再撮合一次,那系統已經明確表示沒有任務四了,干完副本三差不多就到終極大boss階段了,四號女主能不能按原設定出場都說不準,哪還有機會去給男主談戀愛生兒子?嘖,天命妖王總不能是路人甲生的吧,也太不符合作者文風了……而且作者爸爸心比針尖窄,根本不想這么寫,番外也不行!江晏打斷了他的胡思亂想:“大約時機未到。妖界三王早已不復昔日榮光,恐王沒了,他的女兒若要生個天命妖王出來,起碼也得找個同族的大妖才行,否則生出半妖,連我都打不過?!?/br>宋彩手指微微蜷起,想問他:你就沒想過她要找的男人就是你嗎?可話到嘴邊說不出口,總覺得這樣試探不太好。江晏似是看出他在想什么,也或許只是有意撇清,說道:“同族的大妖少之又少,我是不可能的,恐王這脈想出大妖王幾乎沒指望?!?/br>宋彩抬頭望他:“你說,你不可能?”江晏:“嗯,我已心有所屬?!?/br>兩人的談話皆是在心海內進行,宋彩卻聽出他聲音輕輕的,那四個字像是極盡所能用上了心海里頭最柔軟的發聲部位。宋彩沉默下來,看著兩人握在一處的手,慌得暈頭轉向,都快不知道該怎么走路了。他有種自作多情的預感,但他不敢把這預感往深處想,因為他控制不好心海傳音,萬一被江晏聽去了,而他又猜錯了,豈不叫江晏笑話。他甩甩腦袋,續上前面的話題:“那就算恐王一脈不出,還有你,還有雕王呢。你……你這么優秀,喜歡你的姑娘成群結隊,天命的妖王說不定是你兒子?!?/br>江晏竟嗤笑一聲:“你又是哪只眼睛看見喜歡我的姑娘成群結隊了?天上飛的大雁么?”宋彩:“真的有,都是你沒抓住機會。哎,相熟的姑娘我不好在背地里議論,但當愛情來敲門時,我是眼睜睜看著你給它使了個過肩摔,還把門上了鎖的?!?/br>江晏聞言絲毫沒有憂患意識,還很自豪地揚起眉尾:“那正是因為我心有所屬,別人的愛情合該被關在門外?!?/br>宋彩也有樣學樣地揚起眉尾:“好吧?!蹦闶悄兄?,你愛咋咋地。而后提到雕王時,江晏露出某種微妙的表情,只告訴宋彩雕王一脈更出不了天命的后代,宋彩問為什么,他不肯說,只叮囑別在人前提起這茬,省得好事之人對個中秘隱亂嚼舌根。兩人穿過好幾個廳堂,終于到達了存放回溯輪的一間。與想象中的差不多,回溯輪由三層大小不一的雙圈輪盤構成,嵌在倒置的新月形輪架上,一刻不停地旋轉。江晏設下屏障,阻隔掉對外的光和聲音,便把眥昌的回溯珠放進了輪盤的空隙里。一瞬間,回溯珠仿佛有了自主意識,慢悠悠轉動起來,找到了輪盤最中央的位置懸空漂浮。緊接著,由珠心向外發散出微光,珠子整個裂開了,呈梅花狀綻出五瓣,珠心的光芒因此更加晃眼,叫宋彩不由瞳孔收縮。這房間變成了一個放映室,光芒所及之處像是全息投影似地開始播放回溯之人記錄下來的過往。影像中,眥昌只有七八歲的模樣,一個賣果子的大叔給他包了幾個糖油果子,因為這攤位是周家幫忙給置的,大叔推來推去硬是不肯收錢,便叫小眥昌吃著了免費的果子。小眥昌回去以后興高采烈地把這事情告訴了母親,母親卻勃然大怒,斥責他貪了別人的小便宜,叫他把錢給人送去之后還罰了抄書。寒冬臘月,小眥昌一直抄到燈油耗盡,他母親便在一旁盯到晨雞鳴啼。時間跳到眥昌十來歲。不知是誰家的孩子朝周宅大院里扔了幾個爛梨,正好有一個砸到了眥昌的腳邊,稀巴爛的腐壞梨rou弄臟了他的鞋。他心里憋著氣,拎著爛梨的梗一個一個扔回去,果然聽見了外頭幾個孩子的吱哇亂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