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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被弄成了一副奇丑無比的鬼樣,頓時又惱火起來,暗下決心絕不放過宋彩這廝。宋彩嗤嗤笑道:“稍等一下,我去給你拿個鏡子來,你最好多照照,好好適應自己的新造型?!?/br>沒多會兒回到營帳,宋彩把一瓢水放到了眥昌面前:“沒找到鏡子,湊合著用吧,水里特意加了墨汁,照得清楚些?!?/br>……眥昌恨得咬牙。到了下午,有守營的半妖小兵來報,說西南方有一隊人馬經過,看裝束是人族。宋彩心想該是北云既回來了,便差遣小兵去邊境探探風,如果是北云城主的話就把圣子的情況詳細記下,回來告知他。小兵應了,誰知還沒出帳就又有一個來報,說是北云城主派了人來,要找宋公子。宋彩不能松懈看守眥昌,便叫小兵把人直接帶進營帳。簾子挑開后踏進來一個風塵仆仆的男子,肘彎還夾著頭盔,對宋彩拜上一禮,說自己是隨同北云城主去尋找血藤的衛兵,血藤已經找到了,雖然只有一小截,但是活的,城主怕宋公子擔心,特意派自己先行一步前來匯報。宋彩欣慰一笑,道了聲“辛苦”,又請他回稟城主,歲蕪姑娘已經救了出來,這邊目前一切穩定,無須擔憂。衛兵走后,眥昌蠕動著挪到一塊羊皮墊子旁,聞見那墊子還有血腥味便啐了一口,又挪到了旁邊,后背倚靠在簡單搭建的竹榻邊上。他道:“你們要找血藤,是不是為了撤銷人族和半妖邊境交界處的詛咒?我猜那個人族的城主應該是搞錯了,血藤離開母體后要不了幾個時辰就會死,怎么可能叫他們找到一小截活的。宋公子不如跟去看看,別是圣母設的陷阱,撤咒變成設咒就慘了?!?/br>宋彩:“不勞你費心,北云城主說是活的就是活的,我對他有信心。倒是蟒王更叫我好奇,你怎么知道找血藤的目的是為了解除詛咒?那詛咒設下時你也在場?”眥昌散漫一笑,大有不置可否的意味。“果然哪兒都有你啊?!彼尾收f著,閑得無聊,摸出了在大澤宮時江晏編織的“草澳龍”,開始把玩。不過這小玩意兒是從新鮮草葉直接薅下來的,沒經過細致的處理,現在已經枯黃萎縮了,怪可惜的。他有些郁悶,便恨恨地道:“等我們抓住了那個圣母,就把她的爪牙全切了燉湯喝,管它是血藤還是蟒蛇,全照牛鞭處理?!?/br>眥昌聞言眉頭狂跳,皮笑rou不笑地還嘴:“呵,呵呵,有句話原樣奉還給你,有時間跟我扯皮,不如趕緊逃命去,等圣母來找你時,再逃可就晚了?!?/br>宋彩:“借你吉言,她要是來了還省得我們費勁去找她呢?!?/br>眥昌:“別不當回事,姓宋的小子,她要是來了,第一個要找的就是你,且看到時候你怎么哭著求饒。你現在要是對我好一點,我或許能在她面前給你說幾句好話,請她把你賜給我……當臠寵!”宋彩站起身,停了一下又坐了回去,覺得沒必要跟他這種牲畜較真。只是下一瞬,眥昌的舌頭就麻了,像被毒蟲蟄了似的疼。他咬著兩片青皮嘴唇,不讓口水流出來,可一說話還是流了長長一條,兜也兜不住。“你,你對我做惹十么?你熱個&*@……你他娘的*¥@&……”宋彩笑得前仰后合,拍著大腿說:“蟒王還是省省吧,聽不懂??!噗哈哈哈,哈哈哈!”眥昌氣得五官都變形了,胸口一起伏便會牽動腑臟某處的痛感,又忍不住皺了那兩條并不存在的眉毛。“說到天神圣母,我還真想跟你這老前輩取取經,你每說一句真話,舌頭上的刺痛和麻痹感就會消失一點,怎么樣?”宋彩挪到他對面,正襟危坐,“現在是第一個問題:你是什么時候認識她的?”眥昌眼珠動了動,呢囔答道:“……大概半年以前?!?/br>話音剛落,他的舌根又腫高了一層,差點把嗓子眼兒都堵住了。他心想好漢不吃眼前虧,便立即改口:“不!不是,認識好久了!”宋彩輕蔑笑道:“不要企圖誆我,說沒說假話不是我判斷的,是你的舌頭自己判斷的?!?/br>眥昌:“……”他察覺到剛才腫起的高度降下了些,口腔壓力稍稍緩解,又接著道:“具體年份我已記不清了,大約就是迷巢窟被發現之后沒多久?!?/br>宋彩點點頭:“好,第二個問題,你為什么要幫她?”眥昌:“幫她什么?如果你說的是她的根系——哦,就是你以為的血藤,可以在大澤地下自由行動,那確實是我施予的援手。但即使我不幫她,她早晚也會找到其它辦法,大澤宮的禁制只能把她攔在宮墻之外。我幫了她,她便不會與我為敵,將來不管是天塌了還是地陷了,我都能從她那兒得到一片安穩的棲息之地,有什么不好?”宋彩:“大澤宮的禁制?那禁制連我都攔不住,能攔得住她?”眥昌:“你不懂,不是宮墻結界,而是在大澤宮建立之初就存在的特殊禁制,連蛟王都不知道是什么,只有圣母能看見它?!?/br>宋彩更迷惑了,連忙問出第三個問題:“她到底什么來歷,又想從我們這里得到什么?”眥昌難得露出正經表情,以盡可能顯示自己的誠意:“這個問題的答案有點長,你不如先把我的鐐銬取了,手腳綁在一起很難受的,內臟都擠到一處了?!?/br>宋彩:“取了鐐銬你就告訴我?”眥昌鄭重點頭:“當然,而且我的舌頭現在是向著你的,騙你沒有任何好處?!?/br>“好?!彼尾嗜×绥備D,轉而調出系統,用網紅起泡網把他兜頭罩住。電流瞬間爬上,烤得皮膚滋啦啦作響。“停!停!停下!停下!”眥昌被電得渾身發麻,脊背使勁弓著,整個人咸魚般僵硬,還不住哆嗦著。宋彩只好撤了起泡網:“怎么了?我已經把鐐銬取下來了,你不能食言啊?!?/br>眥昌喘著粗氣:“我讓你取鐐銬,你就給我上電刑?”宋彩:“你又沒說不能上電刑,而且我怕你跑啊。別擔心,這電力不怎么強的,我老家那邊有夜晚跑出去蹭人家魚塘的,用的電瓶比這后勁兒大得多,魚啊、泥鰍啊,一電就是一池塘的白肚皮?!?/br>眥昌咬牙切齒:“那不是很缺德?”宋彩:“是缺德,所以才嚴打那種行為,所以我特意調低了起泡網的電力,所以你忍忍?”眥昌忍無可忍,爆出了粗口:“老子他娘的不是魚!”宋彩:“泥鰍也一樣的?!?/br>眥昌:“……”算了算了,還是鐐銬吧。宋彩好心,再給他上鐐銬的時候沒把手和腳鎖在一起,卻把起泡網懸在了半空,威脅道:“這張網的電力可是剛才那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