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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怎么樣了?”“剛剛問過了,有一路回去報信兒了,我估摸著是白相的人?!狈角锾牡吐曊f?!霸趺崔k?”“要的就是他們報信兒?!彼涡雮€身子都搭在了方秋棠的身上?!白甙?,小棠子,扶我回去?!?/br>方秋棠啐了他一口:“那還有一路的人呢?”“不用管,八成是阿羲的人?!?/br>這話剛落,方秋棠跳離了他足有一尺多遠,仿佛他身上帶了什么病菌似的:“你早說啊,我小命還想要呢?!?/br>宋玄狠瞪了他一眼,他才跳回來:“現在去哪???剛剛沒吃好吧?盛京這兩天新開了家衡陽菜館子,去不去?”宋玄搖了搖頭:“不用,我得餓著肚子等晚上?!?/br>“等晚上做什么?”“等人請我白吃白喝?!?/br>宋玄篤定地說。第25章白衡宋玄這個算命的江湖騙子,倒還真有些料事如神的本事,到了傍晚,果真有人送來請帖,說是白相近來得了一個太歲,今夜設宴,想請宋玄前去鑒評一番。宋玄欣然應允,到了傍晚,與方秋棠一同登門拜訪。白衡乃是世家出身,并非尋常權貴可比,從府邸到家仆,處處都是不著痕跡的貴氣風雅。方秋棠比宋玄更有眼光,一路來頻頻倒抽冷氣,宋玄忍不住瞧他一眼,笑著問:“你這是嘴巴壞了還是腦子壞了?”方秋棠瞪他:“沒見識的,你曉得這園子有多貴重嗎?”宋玄不以為意:“這我哪知道?”方秋棠搖搖一指:“就那朵牡丹花兒,都比你要值錢?!?/br>宋玄瞧了瞧,那牡丹的確是光彩照人,搖了搖頭:“它長得比我好看,是該比我值錢?!?/br>方秋棠被他這話一噎,沒好氣地剜了他一眼:“照你這么說,今晚我就該捧著這盆花回去,把你留這兒?”“那感情好?!痹捯粑绰?,后頭正傳來一個溫和的聲音,兩人轉頭看去,正是白衡笑著迎了上來?!胺嚼习?,咱們可說好了,宋先生留給我,這宅子里的牡丹,你都只管搬走?!?/br>兩人轉過頭去便要行禮,白衡卻穩穩地扶住了宋玄地手臂,將他扶了起來,笑著說:“今日宋先生是上賓,不必客氣?!?/br>說著,便引這二人入席。這宴席正正好設在這牡丹園中,滿園的牡丹錯落有致,倒是分不出哪株才是真正的國色天香來了。“魏紫姚黃首案紅……”打一落了坐,方秋棠就在宋玄的耳邊低低念著,仿佛是在打算盤似的?!八涡?,這都是銀子啊?!?/br>宋玄笑著問他:“方老板如今也是腰纏萬貫,還在乎這點銀子?”“腰纏萬貫算什么,我這是富,白衡這叫貴?!狈角锾哪钸吨?。“那你知道我這叫什么?”宋玄指著自己。“叫什么?”“叫窮?!彼涡o方秋棠倒了一盞茶?!霸蹅兪强帐痔装桌莵淼?,方老板,你可別讓幾盆花給嚇軟了腳?!?/br>方秋棠瞪了他一眼,這才緩過神來:“胡說八道,我方秋棠什么沒見過,還能讓這點子東西給鎮住了?”兩人正說著,只見人已經到齊,方秋棠只略掃一眼,便曉得這些人俱是白衡一黨,且將宋玄奉在上座,宋玄再三推讓,仍是被白衡笑吟吟地推了上去。“今日不過是得了件奇物,請了友人與先生來品鑒品鑒,不必在意那些虛銜?!卑缀庾潞?,便命人將那太歲捧了出來。太歲也就是rou靈芝,被傳得神乎其神,說是有延年輕身地功效,這幾年丹藥方士大行其道,有不少人說將此物煉進了丹藥,更是可以煉做仙藥。那rou靈芝一捧出,眾人便嘖嘖稱奇,有不少引經據典地稱贊起來。白衡笑吟吟地問宋玄:“先生以為如何?”方秋棠左右瞧瞧,這席上的方士只有宋玄一人。此時便感覺到了一絲怪異,宋玄從來只有卜卦靈驗的傳聞,而赤丹衣才以煉丹著稱。這白老頭放著赤丹衣不請,反倒要宋玄來品鑒,這是個什么道理?宋玄卻安之若素,滴水不漏地答道:“這的確是個罕有的物事,恭喜大人了?!?/br>白衡問:“傳聞這太歲煉丹能治百病,果真如此嗎?”宋玄笑著說:“術業有專攻,煉丹一事,在下不敢胡說,大人不如去請教赤丹衣天師?”白衡輕捋胡須,笑得云淡風輕:“若我就是要請教先生呢?”宋玄微微一滯,周圍原本正在說笑的眾人似乎也停了一停,緊接著仿佛什么事都不曾發生過一樣,繼續維持那說笑聲,掩蓋了的停頓。“我隨口一說,先生不必放在心上?!卑缀庑χ牧伺乃涡募绨?,又吩咐下人傳菜。宋玄面色不變,方秋棠卻微微皺起了眉,湊到宋玄耳邊問:“這老頭兒到底什么意思?”宋玄以酒杯掩口,輕聲道:“你很快就知道了?!?/br>果然,酒過三巡,又有家中伶人歌舞作樂,白衡便若無其事地與宋玄相問:“我聽聞,宋先生今日曾見過陸相?”宋玄笑著點了點頭:“不瞞大人,正是如此?!?/br>白衡的目光一凜,神色卻依舊和氣:“陸相向來清介孤直,宋先生能與其相得,本事不小啊?!?/br>宋玄臉上的神色反倒愈發遲疑起來:“這……陸相肯與宋某相交,的確是宋某的福分?!?/br>白衡瞧見宋玄這樣的神色回答,便已經明白過來。將酒水重重一放,臉色也冷了下來。“好一個陸其裳,嘴上說的好聽,為了他那稅法,竟舍得下面子來打自己的臉?!卑缀膺@話聲音不大,卻剛剛好能讓宋玄聽見。宋玄心下一定,卻故意做出惶恐的神色來:“大人的話,宋某聽不明白?!?/br>白衡沉默片刻,慢慢地說:“宋先生,你可要想清楚了?!?/br>他說話的聲音溫文平緩,聽著讓人說不出的舒服親近:“陸其裳在大堯并無底蘊,不過是趁勢而起,雖位高權重,卻不過是面子上的風光?!?/br>“這樣的人,能幫得先生多少?”宋玄目光微微一沉,主動為白衡斟了一杯酒:“請大人指點迷津?!?/br>白衡不著痕跡地一笑,似乎滿意于宋玄的乖覺:“先生允了陸其裳什么?”“無非是稅法一事,我若是有幸高升,便要竭力祝他推行新法?!彼涡f起謊來面不改色心不跳?!案魅∷枇T了?!?/br>“好一個各取所需,”白衡摸了摸胡子,笑了起來?!八蜗壬莻€明白人?!?/br>“先生若想高升,何須借力于他陸其裳?”白衡笑著說?!安蝗缋戏蛑壬槐壑?,如何?”宋玄面不改色:“這天下可沒有白吃的午餐,今日吃了白相這一桌酒席,不知何時奉還?”“先生不是說了,你我各取所需,哪還差這一桌酒席?”白衡拍了拍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