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9
倒真將兩位當家都唬了去。那兩人神色皆是一滯,對視了一眼,還是大當家開口:“我的確在常寧府有些門路,是以常能得到那些富商的往來情報,這才能次次不走空,省了弟兄們好些麻煩?!?/br>宋玄又問:“那柴房中關押之人……”“是東山秦富商的兒子,我得到消息去綁他回來,本想換些贖金,卻不想那富商是個不肯拔毛的鐵公雞?!?/br>宋玄倒抽一口涼氣,抬首緩緩道:“大當家,您中計了?!?/br>那大當家見他如此說,神色驀然陰沉下來,二當家在一旁怒斥道:“好你個書生,既不愿同我們兄弟結義,也就罷了,何故來危言聳聽?說些不著四六的東西?”宋玄早看清了山寨中真正當家做主之人,也不將二當家的話放在心里,自理了理串聯了一宿的說辭,才開口道。“大當家的,我與柴房里那位公子商談,聽聞他乃是鎮北林將軍的私生子,只是林家主母兇悍,故不曾見光。昨夜他曾與我吐露心跡,說自己母親病故,他想去邊關尋父,便求助于常寧府,卻不想被捉了過來?!?/br>“林將軍?”那二當家驚呼一聲,也不奇怪,鎮北將軍林長安是出了名的煞神,關于他的事跡數不勝數,他手上有親兵二百人,據說各個可以以一敵百,這幫匪類招惹誰都不會愿意招惹于他。“是,”宋玄低頭道?!拔倚闹写嬉?,不相信二位當家會捉林將軍的私生子來換贖金,如今一問,果然如此,只怕此事是常寧一箭雙雕之計?!?/br>那二當家問:“什么一箭雙雕?”大當家倒率先陰沉著臉,一屁股坐在太師椅上:“若是我們要不到贖金,一刀宰了這小子,只怕鎮北將軍得知消息,必會夷平我們的山寨?!?/br>“那常寧府必是的了林家母老虎的好處,如此好處他們得了,黑鍋我們背了,他們還能除了我們寨子,豈不是一箭雙雕?”那二當家破口大罵:“娘的,這群當官兒的,一個比一個雞賊!”宋玄也是煞費苦心。想要讓姬云羲脫身而去,必不能暴露他的真實身份,否則這幫山匪曉得他們惹了皇家,已是在劫難逃,必然會鋌而走險,殺人滅口。而若是說個尋常官員,未必能震懾的住他們,想來想去,只有那位林將軍最為合適,既有悍勇兇殘的名聲,又是出了名的懼內畏妻,這一番謊言真真假假,可謂是天衣無縫。常寧府必然有貓膩,只是并非是林家主母,而是姬云羲的皇兄們。這當家的只是也的確被設計了,對方卻是并不害怕他們發現姬云羲的真正身份,錯綁了一個皇子,也只有走頭無路一刀宰了。這一切設計都是一個閉環,偏偏中間橫生枝節,多出了一個宋玄,滿口胡言亂語,在這環上硬生生扯開了一個口子,單單揪出了姬云羲。“不對!”那二當家忽得疑道?!澳阏f他是林將軍的私生子,他就是了?老子還說我是天皇老子的私生子呢!他若當真是林將軍的兒子,又怎么會一聲不吭地被我們抓來?”宋玄心道,你若真是天皇老子的私生子,只怕還得喊柴房里那位一聲兄弟。宋玄道:“這……在下與林公子相識不久,想來他也沒有必要蒙騙于我,若是二當家的還有所疑惑,不如親自前去問問吧?!?/br>第8章離山為證所說宋玄不假,一行人浩浩蕩蕩去了柴房。彼時柴房里只有一抹斜斜的陽光從窗縫里照射進來,依稀能瞧見微塵在其中亂舞,姬云羲正依在墻邊,眼簾微垂,側顏竟如正臉一般秀美。宋玄雖曉得他長得好看,卻不想這副皮囊會如此惑人,想來還是皇帝老兒娶得婆娘漂亮,才能生出這樣一個錦繡碧玉似的少年來。只是那二當家著實是頭不解風情的大瓣兒蒜,上去就是大大咧咧地一問:“我問你,你可是鎮北將軍的兒子?”姬云羲不解其意,只注視著宋玄,想知道他葫蘆里賣的什么藥。落在旁人眼里,倒像是質問宋玄如何出賣他的秘密。二當家是個魯莽的,抽出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厲聲說:“你若不說,老子就一刀劈了你?!?/br>姬云羲這才開口:“我不是?!?/br>“那你父親是誰?”大當家忽的發問。姬云羲自然不會說實話,又是沉默以對。大當家心中便有了些成算,給了二當家一個眼色,那二當家便粗手粗腳的去搜姬云羲的身。姬云羲身上的財物早在被捉上來時搜過一遍,他向來小心,配飾上皆沒有內造的痕跡,如今身上只有宋玄當時贈他的錦囊,因為不值錢而被落下了。那二當家將那錦囊交與大當家,一臉狐疑不決地瞧著宋玄:“怕不是你小子誆我們呢吧?”大當家卻將那錦囊拆開,發現里頭是一枚被箭簇射變了形的刀幣,登時便變了臉色:“先生不曾騙我們?!?/br>這年頭,錦衣華服的商家公子哪個不是貼身攜帶美玉金鎖,只有武將后裔才會攜帶刀幣。可見這人縱使不是鎮北將軍的兒子,將門后代總是跑不了的。于是心底的三分相信,不由變作了七分。三人一聲不吭地回到偏廳,大當家的來回踱著步,渾身上下都透著焦躁的意味。二當家不耐道:“大哥有什么好遲疑的。咱們既然惹不起他,就把東西還給他,放他回去就是了?!?/br>那大當家卻搖頭:“不可大搖大擺地放他下山,我們與官府還不到翻臉的時候?!?/br>那大當家反復走了幾圈,最終停住了腳步,對著宋玄道:“宋兄弟肯將此事告知我兄弟二人,想來也是一個光明磊落之人?!?/br>“大當家客氣了,只是二位當家都是頂頂的好漢,不曾看低在下一介布衣書生。某亦不愿二位當家被人設計,遭了橫禍罷了?!彼涡陬^上的功夫向來厲害,若是這山上只一個直來直去的二當家,他也不必廢這心思。眼前的這位大當家粗中有細,心思縝密,端的是個厲害人物,宋玄自然也不敢怠慢。那大當家的沉吟晌,終是道:“這本是我一時不慎,招惹來的災禍,本與宋兄弟無關,宋兄弟肯告知我兄弟二人,已是仁至義盡。只是如今此事知曉的人越少越好,少不得再勞煩宋兄弟一次了?!?/br>宋玄略一伸手:“大當家請講?!?/br>“還請宋兄弟將那公子護送下山,走得遠遠的?!贝螽敿掖虻靡皇趾盟惚P,他既不愿得罪林將軍,又不愿得罪官府,如此一來,只說兩人跑了,官府不曾跟他說過內情,自然也怪不到他頭上去。這等事他自然不敢派山上的山匪去做,萬一被官府抓了包,這謊言不攻自破,反倒壞了事。如此一來,反倒同是被抓上山來、沒人記得模樣的宋玄成了最佳的選擇。至此,大當家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