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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不斷漏下。 阮羨鸞并不想多在此地停留,轉身離去。 她的時間不多了,沒有機會給她浪費。 許太后不知道匕首出自魔族,凡人經手,輕則折壽,重則慘死。 更不知道,宋方士沒有告訴她的是,即使她的金丹可以挖出,旁人也用不了。 阮羨鸞用著僅剩不多的靈力御劍而出。 明明是春日,卻沒想到今夜這么冷冷。如冬日寒風呼嘯,將她凍得幾乎沒有力氣,牙關也在不住的打顫。 她跌跌撞撞的到了沈陵的住處。 “沈陵,我回來了?!?/br> 沈陵推開門,聽到她的聲音,愣住了:“明日大婚,羨鸞怎么回來了?” “來看看你,好久不見了?!比盍w鸞上前幾步,跌落在他懷中。 “羨鸞想見我,隨時都可以。何況……以后的日子里,我們…日日相對?!?/br> 沈陵的懷里很溫暖,只是阮羨鸞卻沒有機會擁抱。 她有些貪戀的嗅了一口,緩緩道,“沈陵,我可能不能嫁給你了…” 她抬頭,看著這張前世今生,她愛了兩輩子的臉,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 真好,他終于喜歡我了。 這是阮羨鸞最后的意識。 沈陵此刻如夢初醒,才嗅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眼前的黑暗也隨之驅散,視線逐漸清晰。 他看到身著嫁衣的阮羨鸞,即使面無血色,也掩飾不住她姣好的容顏,卻是逐漸沒了生氣。 作者有話要說: 完結(抽獎)倒計時,順便問一句大家想看什么番外? 第71章 碎丹 沈陵看著懷中的女子,雙手顫抖,聲音幾近破碎。 百轉千回,他終究還是看著阮羨鸞消失在了他的面前。 上輩子他不知阮羨鸞為何叛出問仙宗,成了世無其二的沈仙君后,二人之間已然水火不容。 今生重來,他想與她相守相依,卻依然… 重來一世,他還是沒有護住阮羨鸞。 他不記得自己是怎么將阮羨鸞帶回問仙宗的。 阮羨鸞的金丹已破,沈陵只來得及護住她的心脈。 但即使如此,阮羨鸞還是陷入了沉睡。 刺入阮羨鸞內丹的是魔族的匕首,怨氣十足。 修仙之人沾上一點都極難祛除,何況是阮羨鸞的整顆金丹、丹田都沾染上了。 金丹更是碎了。 沈陵集問仙宗的長老們都只能護住她的心脈、封住她的修為,免遭魔氣侵蝕。 否則,阮羨鸞便會入魔。 一開始沈陵想過千百種方法,只是阮羨鸞毫無反應。 修仙之人,丹田便是第二顆心臟。 如今阮羨鸞的丹田和金丹受損,已經沒有辦法修仙了,除非入魔,或者剔除靈根、廢去經脈,從此以后當一個凡人。 問仙宗上下對此都束手無策。 即使有辦法讓阮羨鸞清醒,但也沒有辦法繼續讓阮羨鸞修仙了。 無非就是兩個選擇:入魔,或是廢去修為當一個凡人。 入魔是絕對不可能的,仙魔本就不兩立。修仙界人人恨不得將魔除之后快。 因為沈陵和阮羨鸞定下婚約,而陸宴安是阮羨鸞的至親。 所有人都將選擇的權利交給了他們二人。 “不可?!?/br> “不行!” 二人異口同聲。 阮羨鸞的性子二人都知道。 她曾經因為妄念劍的名字,便再也不肯在旁人面前拔劍。 她生來高傲倔強,又怎么肯接受自己最終還是成為一個凡人呢? 于是,阮羨鸞就這么沉睡三年了。 自阮羨鸞沉睡,沈陵更加沉默寡言,眼中也沒有了光亮,如同一潭死水。 他每日奔波于各種地方,采摘各種天材地寶,只為了能祛除阮羨鸞身上的魔氣。 這三年來,沈陵拼命修煉,修為已至元嬰。 只為了能多一些方法,救回阮羨鸞。 今日他趕回師門,看著床榻上安靜躺著的阮羨鸞,目光才柔和了幾分。 這是阮羨鸞在問仙宗的住處,但是此刻卻死氣沉沉。 從前她在時,會撫琴焚香,屋內的陳設也都是極為鮮艷的亮色。 而如今,屋內的琴和制香的東西都放在了角落里,雖然偶爾會有人來打掃,但終究淪為了擺設。 房內再好看的亮色陳設、制香器具,都掩蓋不住陰郁蒼白。 阮羨鸞還是穿著那天他們成婚時候的嫁衣。她躺在榻上,闔著雙眼,那張曾經明媚張揚的臉,如今就像是一幅蒼白的畫。她身上奪目的鮮紅愈發的襯托出她的蒼白和毫無生氣。 就像是她榻前已經開始凋零的花朵一樣。 沈陵的手劃過阮羨鸞的臉頰,輕聲問道:“還疼嗎?” 修士碎丹,疼痛有如自斷識海。 他想象不到,那時候的阮羨鸞是如何承受的。 一邊是親人的背叛,一邊是碎丹之痛。 只是榻上之人,雙眼緊閉,沒有回應。 沈陵雙眼逐漸失去焦距,像是陷入了回憶之中。 這時候,內門弟子有人捧著一束鮮花,打斷了沈陵的沉思。 見到沈陵在,一時間也愣住了。 那弟子輕輕打了個招呼:“沈師兄好?!?/br> “為何在此?”沈陵的臉上沒有表情,唯眼底有幾分柔和。 “我…我是內門弟子,大師姐從前對我們這些弟子很好,我們內門弟子相互約定,隔三差五便采些鮮花放在大師姐榻前?!蹦莾乳T弟子取下榻前已經有些不新鮮的花,將新鮮的花放到阮羨鸞榻前,又為瓶中摻了一些水。 “沈師兄勿怪,我們都知道大師姐從前喜愛焚香,但是門中弟子無一人會制香,便想了這么個法子?!?/br> 換上的鮮花一下就為房內增加了幾許春意。 “恩?!鄙蛄晡⑽Ⅻc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所有人依舊按部就班的生活著,避諱著提起阮羨鸞。 好像,有沒有阮羨鸞都一樣。 陸宴安亦是如此,如今修為已然快要邁入元嬰。 連江婉婉,修為都快到金丹。 即使所有人都下意識的避免提及阮羨鸞,但所有人都沒有忘記她的存在。 他們修煉的目標,一下都變成了阮羨鸞。 藏著,并不等于遺忘。 她終究還是在大家的心中。 沈陵看著榻上沉睡的人,心中的陰郁一掃而空。 今日陸宴安得知沈陵回來,和江婉婉連忙趕來了。 “陵哥哥,我們可能有辦法能救回大師姐?!?/br> 聽到這個消息,沈陵那雙毫無波瀾的眼瞬間如波浪翻騰一般。 他扣住江婉婉的肩膀,指尖控制不住力氣,掐的江婉婉生疼。 “這匕首是魔族之物,本就是魔族之物?!苯裢竦难凵裎㈤W,像是下定決心一般,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