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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翡翠一般。 她將松柏子煮沸,浸在酒中。 酒香與柏子的香氣混作一團。 阮羨鸞眉眼彎彎:“沈陵,你知道為何我要做這‘柏子香’嗎?” 他自然不知。 “因為,這香再符合你不過?!比盍w鸞的聲音很輕,柔和至極,“‘積石如玉,列松如翠’,松柏本就形容君子?!?/br> 她淺淺一笑,眼中是細碎的星子,閃閃發亮。 積石如玉,列松如翠。 郎艷獨絕,世無其二。 沈陵沒有說話,看著用白酒浸泡著的一個個青色的小果子,突然覺得,這樣似乎也不錯。 他甚至開始期待,柏子做的香成了以后,會是怎樣一番香氣。 阮羨鸞似乎察覺到他的疑問,捻來一顆未浸泡的佰子,遞入他的掌中。柏子有棱有角,而阮羨鸞的手卻是溫軟。她輕輕用柏子撓了一下沈陵的掌心,輕笑,“自然是山林之氣,清新舒緩?!?/br> 她的手軟軟的,光潔細膩,不像是劃在他的掌心,像是心上被羽毛輕輕劃過。 還有些,舍不得放開。 壇中白酒浸沒了柏子。 柏子是被動的,它會在七天內的浸泡中臣服于濃烈的酒香,隨之逐漸被祛除自身的雜味,清香也會更加純粹。 如今只看著一顆顆圓的有棱有角的柏子,沈陵似乎就已經聞到了那股清香。 他側頭,正好看到阮羨鸞的臉。她側臉曲線流暢,那雙好看的眼此刻也充滿了期待,她說:“沈陵,柏子是你摘的,我制的,那便是我們一同做的呢?!?/br> “自然?!?/br> 就這兩個字,讓阮羨鸞的心慢慢安定下來。 那時候,他們都在期待著柏子香。 只是最后,卻都沒有等到香成。 而那雙溫軟細膩的手,還是從他掌心溜走,拿起了曾經不愿拿起的妄念劍。 不是衛蒼生大道,是嗜殺成性的血洗一國子民,屠戮無數生靈。 想到這里,沈陵蹙眉,連筆尖也控制不住力氣,紙上的字糊作一團墨。 歲月靜好,終究是假象。 他抬眼看去,阮羨鸞依舊在謄抄一紙名單,專心致志。 這時,出現了一個人,他闖入了這里,打碎了兩人的靜默。 也將沈陵亂作一團的思緒拉回。 “大師姐,沈師兄!” 是萬輕舟,他手中拿著幾本古籍,看到二人,喜出望外。 聞聲,阮羨鸞抬頭,“萬師弟,許久不見?!?/br> 萬輕舟“嘿嘿”一笑,撓了撓頭,開口:“多虧幾位師姐師兄引薦,我如今已拜入費長老門下了?!?/br> 聽到這個結果,阮羨鸞并不意外。費步初為人隨性,萬輕舟的性格在旁人眼中是異想天開,二人做的了師徒,并不奇怪。 她蘸了一點墨水,復又提筆,不肯居功:“一切還是因為師弟平日勤勉,才入的了費長老的眼?!?/br> “不不不,這其中還是有幾位師姐師兄舉薦的的原因在的?!比f輕舟隨意找了一張桌子坐下,翻看著手中的書籍?!敖袢赵诓貢w遇到大師姐,本該請二位一同用個飯,只是課業纏身……” “恭喜萬師弟,看來如今是入了費長老的眼了?!鄙蛄甑_口。 沈陵上輩子在被掌門教導了三年之后,便是其余幾位長老稀稀拉拉的帶著他。算起來,各位長老都是沈陵的師父。因此,各位長老的脾性,沈陵多多少少都知道一些。 比如費步初,他為人隨性,最不喜拘束,平日里門中事務都不愿多管。如今竟然給萬輕舟布置了不少的課業,可以說是對萬輕舟頗為賞識的。 “師父對我的好,我自然知道?!比f輕舟自然知道費步初的栽培之意,點頭,“只是課業實在是難,我怎么也想不出這結果,便來到了藏書閣,查閱典籍?!?/br> “師弟有疑惑不妨直說,正好沈師弟也在,可為你參謀一二?!比盍w鸞翻了一頁,提筆。 “師傅問我,如何在制器時制出有靈的器物?!比f輕舟叼著一支筆,皺眉,“劍生劍靈,是因為有機緣,和持劍劍的自身修為也有關?!?/br> 靈器皆是由天材異寶為材料制成,若能生出靈來,便是機緣。 這種天注定的事情,人為怎么好干預? “此為機緣,可遇不可求?!比盍w鸞頓了頓,開口,“如要強行練出有靈之物,便是禁術了……” “是,尤其是此物注定無緣生靈,那便是干預六道,有違天理倫常?!鄙蛄甑瓛吡巳f輕舟一眼,道。 “依師姐師兄所見,我是否該回稟師尊此事不可行?”萬輕舟犯了難,他也摸不清費步初到底是何意,但他別無辦法,他再想不出這個問題的答案。 于是萬輕舟就起身,前去回稟了費步初,此事不可為之,有違天理倫常。 看著費步初走遠,二人之間再度安靜下來。目光相撞之時,沈陵看到了阮羨鸞那雙眸色淡棕的眼。她眼尾上揚,長睫如羽,輕顫著掩去眼中點點碎星。 “師姐,你聽過……柏子香嗎?!鄙蛄暧喙鈷哌^藏書閣外的松柏綠影,眸光微閃,喉結滾了兩滾,開口。 他不知道自己為何要問出這個問題。 只見阮羨鸞微微一笑,勾唇,連嘴角的笑意也加深了幾分,“自然聽過的?!?/br> 原著中阮羨鸞與沈陵定下婚約后,為他制了柏子香。因為她覺得,君子如松柏,襯他極好。 何況,松柏常青,冬日不謝,更是阮羨鸞對沈陵和他感情的期望。 只可惜,柏子香最后沒有成。 確實也象征了他們的感情,開始的不明不白,結束的無頭無尾。 阮羨鸞淡淡開口:“柏子清香,也終究是要凋謝的,何必強留?” 何必強留…… 不知為何,阮羨鸞看著沈陵的眼神似乎暗了暗。 他……好像有些失落。 即使他面上不顯,阮羨鸞卻察覺到了。 看著他微閃的眸光,一下子,阮羨鸞的心似乎被擊中了,有些空落落的,說不出的滋味。 為什么呢? 這算是在別樣的疏遠開二人的距離吧,沈陵不應該求之不得嗎? 而且,為什么看著沈陵難過,她心里會有些異樣呢。 · · 三日后,問心堂。 今日宣布前往亡靈迷谷的名單,來的人有許多。 阮羨鸞為了遠離沈陵,特意決定帶一支修為較低的隊伍,為了避開沈陵。 按照沈陵的修為,他帶個隊不是問題,只是怕他根基尚淺,難以服眾。 實在是難以決定。 正當阮羨鸞商量著,幾人帶隊的人數和路線時,沈陵來了。 “師姐真是信任我,只是帶隊這種事情,怕是難以服眾?!鄙蛄甑_口,劍眉入鬢。 “那沈師弟想如何呢?”阮羨鸞問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