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鸞,方才他察覺到雷鳴四起,猜測恐有變故,第一時間前來尋找阮羨鸞,卻并未曾看到,當機立下前去稟告守山人,尋了內門弟子和長老來幫忙,如今看到阮羨鸞平安無事,才放下心來,:“方才雷鳴之時,我第一時間便來尋找表姐,卻未曾尋到……” 阮羨鸞此刻也幾乎,沒有力氣,任他攙扶,開口:“方才沈師弟引來劫雷,我為防止傷及四周,便布下結界,為沈師弟護法,誰知結界也沒有支撐住,想來你來尋我時,恰好錯過了.,…” 陸宴安心下更是詫異,一般來說,劫雷是根據修士本身的資質根骨來定的,若是資質根骨越強,劫雷便越厲害,阮羨鸞已是金丹修為,布下的結界都難以抵抗,這個沈陵根骨資質到底是有多么可怕! 自己如今和沈陵同歲,卻是因為自己從下便跟著師姐來到問仙宗,門中人人夸他資質好、根骨好,但他從來只是淺淺一笑,繼而撒嬌蒙混過去,說自己是不過是仗著入門尚早罷了。 在夜深人靜時,少年的心中卻暗暗得意,連表姐都只是因長了他幾歲才得以修為在他之上,他自是機器優秀的。 一直以來,門中長老的贊賞和目光都在他身上,此刻卻被人猝然奪走,隱隱的,他心下都有些嫉妒,卻也化作一陣嘆息。 天下奇才,如過江之鯽,總有人比他更加優秀卓越,他只能努力修行,才可以成為所有人仰慕的存在。 他看向阮羨鸞,卻發現自己表姐的目光很是欣慰,似是為沈陵高興,他呼吸一滯,連心口都有些苦澀,幾時起,她竟然也會欣賞別人了? 從那個內門弟子沈陵入門起,表姐的目光就被牽動,甚至為了那個沈陵,拔出了自己一直不肯用的妄念,還是將劍指向了自己。 那時候他以為是表姐不喜自己傷人,卻是真真切切的為她歡喜,畢竟本命靈劍,意義不止是一把劍,更是修士的四肢手足,她接受了自己的劍,定是如虎添翼,往后的路定會一帆風順。 表姐阮羨鸞向來高傲驕矜,是陳國最有名氣、才情的女子,還是尊貴的長公主,在他心里是當之無愧的陳國第一美人。 那時從自己第一眼見她,即使她身著宮裝,神色淡漠,睥睨四下,他都覺得她像是高高在上的九天神女。 如果不是那時候陳國式微,后宮內亂,皇后顧不得阮羨鸞,不得已將阮羨鸞送入修仙門派,繼而要在世家選出一名有靈根的孩子作為伴讀。 幸好自己出身世家,且懷有靈根,才得以和她一同入門,不然自己這樣的人,在她眼前怕是連個目光都得不到。 更遑論其他? 他努力修行,慢慢靠近那個長了自己幾歲的女孩子,有幸淺淺叫上她一句表姐都已覺得心滿意足。 都說寶劍、美人配英雄,他自問不是英雄,卻不甘心——憑什么那個沈陵一出現,就輕而易舉的奪走了表姐所有目光! “表姐,似乎很是開心?”他壓下心中情緒,控制的極好,眼中戾氣一閃而過,小心翼翼問道。 “尚可?!比盍w鸞轉頭,看向陸宴安那雙有些低落的桃花眼,揉了揉他的腦袋,安慰,“宴安不必多想,你年歲尚小已是金丹,好好修行,來日不會比沈師弟差的?!?/br> 來日不會比沈師弟差的。 而不是,來日定會勝過沈師弟。 連她,也覺得自己不如沈陵嗎? 他的心如墜冰窖,雖然扶著阮羨鸞,但眾人七嘴八舌的話在他耳邊響起環繞,像是最鋒利的刀子插入他的心臟。 “沈師弟才修煉了多久,便金丹了…陸師兄從小修煉也才金丹呢…” “陸師兄資質怎么比得上沈師弟啊,陸師兄那是從小修煉的呢,沈師弟可是半道入門的呢?!?/br> “小聲點。不然陸師兄聽到該生氣了!” “怎么會,陸師兄那么好相處,怎么會介意!” …… 他默念清心咒,壓下心中情緒,修士最忌諱的是大喜大怒,容易走火入魔。 雖然極其不想承認,但他陸宴安的資質根骨確實不如沈陵,什么好相處寬容大度,只是因為阮羨鸞不喜歡斤斤計較的人罷了! “宴安、宴安……”察覺到陸宴安的情緒不對,阮羨鸞連忙問道:“怎么了?” “無事,只是見沈師弟入門不過一兩年,便是金丹,羨慕罷了?!标懷绨矅@息一聲。 阮羨鸞此刻不知如何安慰了,因為在她的認知里,陸宴安什么都好,只是差了一個“男主角”光環而已,但她沒有辦法說出來,只能繼續安慰:“無妨,在這人間走一遭,也不必太過執著修行,及時行樂又何妨?” 阮羨鸞看著陸宴安的臉,上面寫了四個字——“鬼才信你”。 畢竟,原身在門中修為極是辛苦,每日在深夜里練劍的那種,此時這么說,好像就在掉馬甲,阮羨鸞為了捂住自己的馬甲,連忙亡羊補牢:“哈哈……開玩笑的,宴安不要當真,還是要好好修行的!” “嗯,只是表姐為何如此疲憊,似乎還受了傷?” 阮羨鸞呼了一口氣,淡淡的解釋:“方才那劫雷劈向沈陵時,還劈到了我身上,也不知為何……” 話音剛落,陸宴安氣的豎了眉毛,捏起拳頭,大有拔劍之勢,破口大罵:“好個道貌岸然的沈陵!竟如此卑鄙下作!我現下便去劈了他給表姐泄憤!” “不、不是的,只是那個劫雷劈開了結界,恰好落在我身后罷了……”阮羨鸞拉住陸宴安的手,連忙解釋。 但陸宴安還是抿著嘴,并未說話,嘆一句:表姐還是太天真了,那劫雷最是能感應人的氣息,為了防止誤傷別人,更是道道精準,怎么可能出現偏差呢? 越發篤定了沈陵道貌岸然,當面一套、背地一套,表里不一。 沈陵被人抬回了自己的住處,醒來時,入目便是江婉婉,她支著雙頰,一雙杏眼干凈澄澈,滿滿的擔憂,見沈陵醒來,更是欣喜,連忙起身為他倒水,“太好了!陵哥哥終于醒來了,婉婉擔心壞了!” 沈陵此刻覺得似乎恢復了一些氣力,試圖環顧四周,是自己半年前下山的那個院子,還是那些熟悉的陳設。 “我睡了多久?”沈陵開口,搜了搜自己的頭,有些吃力的回想。 “三天,陵哥哥終于醒了,婉婉那天看你渾身是血,可嚇死了……”江婉婉將他扶起,在他背后墊了個枕頭。 “三天啊…”還好,他想。前世他晉級金丹,躺了七天, “這幾日我昏迷的的時候,可有人來找過我?” 沈陵接過杯子,三日滴水未進,此刻一杯水都甘冽清甜。 其實,他想問,阮羨鸞可曾來過,只是如此又顯得有些突兀,便換了一種說法。 江婉婉點頭,“自然有的,這幾日,問仙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