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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多謝,這胭脂能否幫我包起來?我送人?!?/br> 兩人肢體動作之間的交流,已經上演了一場打太極式的輪回。 待柳娘子包完后,阮羨鸞接過遞給了沈陵,“沈師弟回去幫我送給江師妹,想來她應該會喜歡的?!?/br> 論如何和女主和解并且促進關系:方法一、送東西。 女孩子直接你來我往送上幾次東西自然就熟絡起來了。 阮羨鸞有些得意:今天也有被自己機智到。 離開了胭脂攤,二人并肩行走,阮羨鸞看著沈陵白凈的側臉,猜測:“沈師弟也是來查探有關嗎妖的事情吧?” 沈陵眼底晦暗不明,沒有開口。 阮羨鸞察覺到他的別扭,有些摸不著頭腦,心想,我怎么得罪他了? 但她不在乎這些細節,雙手環抱在自己胸前,五指在自己胳膊上按著一股節奏輕彈,繼續分析著自己的看法“其實我覺得,這事頗有古怪,如煙雖然死了,但從柳娘子和賣花娘的描述來看,眾人更多是惋惜,再稍微才是有些避諱,由此來看如煙是個性子極好的姑娘,和所有領里相處的極好,貌比西施。而秀才最注重三書六禮,平時所教定也是這些,這樣一個乖巧柔順姑娘又為何會突然逃婚?” 沈陵點頭,表示贊同:“師姐言之有理,我們應該去拜訪一下姜秀才,他是如煙姑娘的父親,興許能打探到幾分內情?!?/br> 一炷香后,姜家。 許是家中死了女兒,家門冷清,連白日里也是門窗緊閉,毫無煙花氣,似許久無人居住的廢棄老宅。 輕叩門扉,許久,才有人前來開門。 是姜秀才。 他眉眼凹陷,連山羊胡都有幾分稀疏,佝僂著腰,腳步虛浮,像從棺材里剛倒出來的骷髏。 見到沈、阮二人,是不認識的生人,面上立即警惕了幾分,帶著打量,“你們是何人?” “我們受如煙姑娘恩惠,前來拜訪,不知老伯可否行個方便讓我二人見她一面?”阮羨鸞說著,卻牢牢的盯著姜秀才的表情,不肯放過一絲一毫。 “如煙早在半年前得了急病死了,二位不必再問?!苯悴叛凵耖W躲,丟下這一句,便匆匆闔上了門,避之如洪水猛獸。 看著“嘎吱——”關上的門,阮羨鸞轉頭對上沈陵清秀的臉,一個眼神交流瞬間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古怪、別有隱情。 姜秀才這里問不出什么了,他們選擇了戰略性撤退。 只能先回到客棧,再做商議。 一路上二人并肩行走,各懷心事,相顧無言。 客棧內的江婉婉顯然是等了沈陵許久,見沈陵回來連忙站起身來,挽住他的胳膊,問道:“陵哥哥,你去哪了?婉婉等了你許久…” 蹦蹦跳跳像只兔子。 阮羨鸞早有預料,示意沈陵將胭脂拿出來,說:“沈師弟今日特地出門為你買胭脂,在路上與我碰到,我便幫他為你挑了一盒?!?/br> 江婉婉面露笑顏:“謝謝陵哥哥,只要是陵哥哥送的東西,婉婉都很喜歡,也謝謝大師姐!” 沈陵不知道阮羨鸞怎么改變了主意,又為何這么說,但不想拂了她的意,將自己的手從江婉婉懷中抽出來,從袖中掏出胭脂遞給江婉婉:“你喜歡便好?!?/br> 面色不悅,轉身走向了自己的客房。 留下阮羨鸞和江婉婉面面相覷,江婉婉察覺到了沈陵的情緒,問道:“大師姐,陵哥哥怎么了?” 阮羨鸞一頭霧水,但還是開口,“可能人一個月總有那么幾天不是特別高興吧?” 第6章 香囊 沈陵回到了屋中,倒了一盞茶,輕抿,眉眼有些郁結。 隨即在儲物囊中注入靈力,取出一只香囊來。上面繡著一只振翅翱翔的鸞鳥,針腳細密,做工精致。 取出的那瞬間,一時間香味盈滿了他的鼻腔,鋪天蓋地的回憶席卷而來。 女子雙頰微紅,聲音微顫,帶著緊張和羞澀,隨即將香囊塞入他手中,不容抗拒。 “沈師弟,這個香囊是我做的,見此如吾。你可要日日帶著阿…” 阮羨鸞是在十二歲拜入問仙宗,自此之前一直生活在陳國皇宮。陳國皇室癡迷于焚香cao琴,并以此為風雅。長期的耳濡目染之下,她精通此道,到了問仙宗之后偶爾還是會制香,以此陶冶性情。 那時她把香囊贈他算是表明心意,他本欲拒絕,卻沒想到身體不受控制,竟然擁住了她。接著,稀里糊涂與她春風一度。 他失去意識前,只記得那個香囊的香氣纏繞在他的五感,待次日,更是以為是她使了下作手段,但礙于一個女子的名聲,即使是面對江婉婉的質問,他依舊沒有說出“真相”。 卻在心底恨極了阮羨鸞,自此更是冷眼相待。 而重來一世,按照前生的軌跡,他仍舊以為是阮羨鸞給他下的藥,便只想著提防阮羨鸞,再與她好生掰扯其中的利害關系,讓阮羨鸞死了這條心,卻忘了自己早已沒有昔日修為,連房中何時被布了陣也不知道。 幸虧阮羨鸞及時打斷,將他從陣中拉回,恢復清明,他才知道,原來前生,一直是自己在妄自揣測,從未問過她,更是沒有給她解釋的機會。 沈陵是修真界人人尊稱一聲的“沈仙君”,所有人贊他一句光風霽月,高風亮節。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生來自負,骨子里不肯輸別人一分一毫,對自己更是嚴苛,不肯讓自己出錯一分一毫。 這才有了世無其二,驚才絕艷的沈仙君。 可世人提起他,就少不得提起一句阮羨鸞。 那是他年少的一樁風流事,就像是璞玉有瑕,海棠無香。 即使再怎么完美無瑕,卻終究在這敗下陣來。 阮羨鸞就像是他人生中的最大偏差,一世英名,在她這里栽了個跟頭。 而重來一時,他才發現,自己栽在了一只狐妖手里,前生一葉障目,倒像是個笑話。 真是奇恥大辱! 想到這,他眉眼之間更是染了一層寒霜。 重來一世,這次阮羨鸞連香囊也沒有送他,這個香囊還是那晚她遺落在他房中的,他借著燭光在角落發現時,卻沒想到自己竟是是小心翼翼的拾起,藏入懷中,不叫他人發現。 他不禁感嘆一句,自己不止修為回到了原來,心境更是倒退不少。 前生,阮羨鸞心心念念全是他,糾纏了他大半生,將一顆真心捧到他面前,愛他癡狂,他不屑一顧。 今世,在阮羨鸞眼中他好像只是個普通內門弟子,再無特殊之處,自己拾到一只她遺落的香囊卻小心翼翼的揣入懷中。 …… 許久沒有這種感覺了,就像是步步為營,策劃許久,卻一子錯,接下來似乎滿盤皆輸。 沈陵越想越覺得心口郁結,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