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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辜。 然而還不等謝泠開口詢問,謝緒便如玉山傾頹,突然昏死過去了。 哦呀。 所以說,到底發森了什么四? 為什么這廝在昏倒的時候還在盯著她看! 那一瞬,李詢突然很想對謝泠保證,她和謝緒真的不熟。 真的。 李詢朝著謝泠眨了眨眼睛。 所以說,人是不能做刻薄事的,尤其是在感情上,老天爺看著呢,不是不報,時候未到而已,你不知道什么時候,因著你對別人的刻薄,你就開始受難了。 在和謝泠一起聽到謝緒昏迷的時候喃喃的幾聲安平,李詢就剎那間大徹大悟了。 先帝有嫡幼女,名安平,今帝登基后稱安平大長公主,哦呵呵,傾城傾國風華絕代聰穎無比權勢滔天呢~ 其實李詢的情緒是很復雜的,因為她委實不知道該給謝緒點贊還是點蠟。 謝家這位不知道費了多少功夫才養出來的驕子,終究是折在李家人手上了吶。 不過,難怪會一直盯著她看呢。 李詢歪過頭,瞇起眼睛笑。 她同安平長公主的確有八分像。 咦為什么有種很不好的名叫幸災樂禍的情緒在冉冉升起呢,拍下去拍下去。 咳,那啥,對了,謝泠你要不要先通知你父母……哦,已經送信去了。 李詢聳了聳肩,她要么還是繼續去挖蚯蚓吧,反正什么事都無需她cao心,有謝泠牌萬事小能手呢,你值得擁有哦。 哦沒錯,謝泠在某種意義上來說,其實是居家旅行必備物品。 反正兩人成親之后,李詢憑著良心地說一句,真的什么事都無需她cao心,遠在她想到之前,小能手大人已經早就全部擺平了。 這也直接導致了她在離開謝泠之后,過了一段無比混亂的日子。 不過生存能力這種事情是可以慢慢培養的,嗯,問題不大,咳,不大。 總之, 在那回子初見,她和謝泠一起,非常不巧合地發現了謝緒的秘密。 謝泠是誰,他是能夠看著山崩都面不改色微笑煮茶賞花的人啊,他會表現出情緒嗎?沒有第二個答案。 李詢很想咬被角嚶嚶嚶,沒有人陪著一起八卦人生真的寂寞如雪。 所以后來南下之后能夠和雁霜隨意八卦世家八卦皇族,李詢真心感覺是爽到爆??! 其實以上,便是李詢同謝緒謝公子唯一的正面交集了。 明明無甚關聯,偏生又有理不清剪不斷的糾結。 天微暗,悄悄地竟又飄起了細密微涼的雨絲。 雨絲剛落到李詢臉上的時候她似乎還沉浸在回憶里反應不過來,她呆怔了半響,伸手摸了摸臉,覺得有些濕了才恍然。 “下雨了?!崩钤冏匝宰哉Z地低聲喃喃,“這樹上的花瓣怕是留不過今夜了?!?/br> 當真可惜了。 ----------------------------------- 謝泠的身體并不大好,差不多每一季都要生上那么一場小病,但又是喝上幾貼藥,歇息幾天便好了的那種,謝家眾人也都是習慣了的。 然而李詢同謝泠成親的第一年,謝泠卻狠狠地生了一場大病。 李詢第一次見謝泠是在春日杏花林,兩人成親時也正是春杏將開未開之時。 于是便不需多少時日,只借了那一場突來的春風的情意,一夜里,它們便都開得如少女含春說不出的動人俏麗了。 李詢那時候還是有些天真的性子,竟覺得嫁人算是從皇宮那個牢籠里解脫了出來。 覺得,她住在公主府里,便是她最大了,她愛做些什么便做什么,誰也不好管著她了。 人一旦得意過了頭,便容易昏頭了。 李詢竟瞞著一群人,一個人偷偷去了杏花林。 她是真的未曾多想,不過是想要得一日自由,獨自一人瀟瀟灑灑地吃個酒賞個花。 然而,天公不作美,一小壺花雕還未過半,天竟起風了,卷得滿杏林的花瓣紛飛,再然后,便是下起了雨。 李詢沒有拿傘,而這杏花雨又委實綿軟不著痕跡,她便想著,淋著便淋著吧,想必也不著緊。 哼著小曲兒,提著半壺還未喝盡的小酒,李詢慢悠悠地往公主府晃去。 但是,在半路遇到了謝泠之后,她就覺得,她好像惹事了。 謝泠那個時候不過十八,還是一個未及冠的少年,氣質又柔和,平日里是半分都不顯露的人,可那時,他騎在高頭大馬上,亦不過是一襲淺色寬袍常服打扮,卻有了幾分平日里沒有的氣勢,精致的眉眼里都帶了幾分凌厲。 然后,謝泠就看到她了。 李詢很不想承認,那時候她在謝泠的眼神下竟抖了抖。 他從馬上翻身下來,走向她,步伐明明依舊穩重,李詢卻硬是從里面看出了幾分急切的意態。 待得謝泠走近了,李詢才發現,他的衣衫竟是差不多濕透了,發絲也粘在一起,但他風度斐然,竟也能不顯一絲狼狽。 “駙馬這是?” 謝泠沖著李詢笑了笑,也不答,只是替她拿過了那小壺花雕,又伸手替她捻去了發頂發梢的杏花花瓣:“公主去賞花了?“ 李詢猶豫地點了點頭。 謝泠攜起李詢的手,朝著馬匹走去:“聞這酒香,不過十年陳的酒,泠在京郊有一小莊,莊里尚有幾壇六十年陳的酒,恰好該是啟封的時候,公主若歡喜,便同泠一道去莊上小住幾日,可好?” 李詢想要把手抽出來,又覺得不妥,聽了他的話想要點頭,又覺得好像哪里不對。 于是只好猶猶豫豫地問了一句:“酒是神馬酒?” 李詢隱約覺得在她問出口的時候,謝泠這廝愣了一下。 轉過頭看了她一眼,才彎著唇笑答道:“梨花白?!?/br> 李詢拍案:“走起?!?/br> 但是他們終究沒有走成,因為謝泠病了。 當夜夜里,謝泠起了熱,燒得一張小臉紅暈遍生,美如燈下月芙蓉,卻看得李詢一陣一陣地心驚膽戰。 其實她早該發覺了的,他淋著雨騎著馬繞了半座城,雨水混著汗水映透了衣衫,而明明是焦急卻又因著性格的關系,不顯露半分出來,到了晚膳的時候便只動了一兩筷就不用了。 她做錯事了。 李詢坐在床邊,歉疚地想要幫著洗個手帕敷在他額上,卻被從內廷里調任下來的嬤嬤阻止了:“公主千金之軀,怎可如此?知道公主與駙馬夫妻情深,但這些事奴婢來做就可以了?!?/br> 于是李詢被請到了一旁的榻上,婢女還貼心地奉上了一杯果茶。 清甜的山楂味,混著些許的果酸,李詢狠狠地喝了一大口。 夜深之后,謝泠卻越發不好,太醫院的院判都到了,開了藥方讓李詢過目,李詢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