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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先生挪了挪屁股空出一些地方,男孩子坐了下來,一臉局促。唐詩揚算是場上最玩得開的了,隨手就勾起一個男孩子的脖子,轉身在沙發上坐下。之后剩下的人齊聲說了句“哥哥們玩得愉快”后便跟著公關經理出去了。坐在唐詩揚身邊的男孩子看來干這行有段時間了,包廂里也沒個服務生,于是他便自己動手將酒倒上,場上的人一一敬了個遍。敬完酒便又坐回到唐詩揚身邊,唐詩揚捏捏了他的臉,然后便在那白嫩的臉頰上親了一下,眼睛卻瞟向宋顏,誰料人家宋顏完全無視他,同身邊的男孩子聊得正歡。敖先生隨后也打量起自己身邊的人來,看起來也就十六七歲的樣子,白嫩的一張臉動不動就臉紅,敖先生看著覺得有趣,便問道:“你叫什么名字?!?/br>男孩兒抬起頭,眨了眨眼睛,說:“我叫阿莫”。阿莫是個靦腆的男孩兒,今年才十九歲。敖先生發揮了他能言善道的本事,擺出一副知心大哥的模樣,就像查戶口般對著阿莫尋根問底,似乎不找出他來夜場上班的原因就不罷休似的。宋顏坐在旁邊有些聽不下去了,便把敖先生拉到自己身邊,說他太多事了。唐詩揚端著酒杯過來,拉著敖先生喝起酒,又讓他上去吼兩嗓子,這里面也就他唱歌能聽聽了。三個人是純粹的喝酒唱歌聊天,這要是被經理瞅見了,幾個男孩少不了一頓罵,于是男孩們只能自覺主動的湊上來,乍一看反倒他們像是來消費的了。酒喝得差不多,時間也不早了,唐詩揚結了帳付了小費便將宋顏拉上了自己的車,也不知道開到哪兒去了。阿莫將敖先生送到門口,敖先生讓他快點進去,說他身上就穿了件溥襯衫,晚上涼別給凍著了。阿莫掏出手機,然后遞給了敖先生,說是要留個號碼。敖先生笑了笑,毫不猶豫的將自己手機號輸上去,摁了撥號鍵,口袋里的手機響了后才將手機還給阿莫。車就停在夜總會的門口,敖先生并未向車走去,而是沿著馬路一直往前走。他的腦袋有些暈,方才喝的都是飲料兌的洋酒加冰塊,上頭慢卻又后勁十足。感覺喉嚨一陣異樣,敖先生飛快沖到河的圍欄旁,趴在上面哇哇的吐了起來,那模樣想是要多狼狽有多狼狽。夜里的風一吹,剛又將肚子里的東西吐去一半,敖先生瞬間覺得渾身輕松快意。其實他特別害怕這樣的夜晚,獨自一人,無可事事。放眼望去,路上匆忙的行人,車水馬龍的似乎都很忙碌,只有他一個人看起來是這么悠閑。眼前一輛紅色的小三輪開了過來,敖先生招了下手,小三輪就在不遠處停下,向前走了幾步,然后弓著身上了車。約摸半個小時的樣子,小三輪開到了目的地,敖先生付了錢下了車,小三輪開走后他仍然站在原地,半天都沒挪動過。郝放的小三輪就在樓下,似乎比之前看起來舊了些。見車停在那里,心里便有了主意,他拉開車門跌跌撞撞的坐了進去,沒想這一動酒勁又上來了,身體一軟便就著車座躺了下去。車內很窄,他只是蜷著身子躺著,隱隱約約的,總覺得車里還留著些郝放身上的味道。其實哪里還有郝放的味道,小三輪在樓下停了大半年,而車的主人早就離開了。聽何宇說他是這年夏天走的,只知道去了甘肅做支教,但具體位置也說不清。結婚后他便再沒往郝放家送東西,本來是想繼續送的,至于送到什么時候他心里也沒個準。那天買了兩大袋東西,想讓齊季送過去??伤堑焕頃?,還無緣無故發了頓火。平常兩人很少認真吵過仗,他這一通亂罵敖先生反倒不知道怎么招架了。只覺得自己的腦袋被罵的半天抬不起來,齊季說的每句話他都無從反駁。那就像中華兒女聽了幾千年的孔孟圣賢,但凡懂得道理的都能聽得明白。敖先生當然都知道,他現在做的這些沒半點意義,純粹給自己給別人添堵。東西再也沒有送過,人也是自結婚前那一天起,便再沒見到過。就連他去做支教也是臨走才知道的消息,何宇同齊季一道瞞著他,有關于郝放的事情都刻意的瞞著。敖先生有時睡到半夜就要醒,接著便要去陽臺抽上半宿的煙。陽臺上放著的還是那些個花花草草,女人也都愛花,平時他不管趙蒙也都好好照料著。剛抱來時,那盆紫色堇還只是小小的一株,這一年四季更換后,又多冒了幾株。到了花季這紫色的小花苞便要開滿整盆,香味還是清淡清淡的。婚姻里有爭吵那是很正常的事,長久的婚姻里爭吵更是必不可免。敖先生的婚姻里沒有爭吵,發脾氣的也總是趙蒙一個人,她埋怨的無非就是敖先生不重視孩子不重視她??傄惨獑査男牡降自诓辉诩依?。不管趙蒙怎么問怎么吵,他都不接話,也不多做解釋。沒有人能在后悔與懊惱之中正常應對生活中的一切,不在意的都是在無理取鬧。錯是雖然是他一個,受罪的卻是牽連到的所有人。早知今日又何必當初,躺在落滿灰的小三輪車里,吹著冷風,罵著自個兒。這滋味是他這一輩子,更是三十年來不曾體會過的。他從來沒有對郝放說過半句喜歡,可這心卻是在在他身上越收越緊。時間已經將兩人的關系沖淡,可卻沖不掉已經發生過的事情。而那些順其自然發生的皆已經過去的一切,都在往后的日子里逐個打上了標簽,在何時何地,是什么心情又為了什么緣由,都是撥開云霧后的青天,清明的很。如今,敖先生走在迷霧之中,看不到燈火。終于有了飛蛾的勇氣,可卻再也不會有人為他點燃火把了。第24章支教計劃沒能趕上變化,郝放本打算大三下學期便離校實習??赡侨找姷捷d著林海光一行人的汽車離去時,心里便起了要隨他去的想法。當然不是林海光的話打動了他,只是這個中的緣由估計只有他這個當事人能知道了。關于支教,郝放之前是沒多少了解的。只知道下去的地方很窮,交通很閉塞,生活當然也就很艱苦。他被分派到了甘肅的一個山區,去的時候坐的火車,后又坐了汽車。坐完汽車還沒完,接著又坐著解放牌的農用車顛簸了半日。他不暈車,可骨頭架子卻被顛得生疼。終于下了車,揉了揉發酸的胳膊和腿,放眼望去四周全是山,都沒見著房子。送他的人說車只能開到這里,前面是山路,就只是步行了。本想停下來休息一下,順便吃點東西??深I路的立馬就架著本地方言催著他上路,說是再耽擱天黑都到不了,郝放便只能邊走邊吃。他沒走過山路,自然有些跟不上領路大叔的腳步。山里人熱心又實在,大叔搶過赦放身上的包裹,接著自己便背上了,沒半點商量。郝放只能不停的道謝,這身上的包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