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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的男音在他頭頂響起。 陶子赫猛地抬頭,就見一團奇大無比,面容恐怖,有八只眼的蜘蛛正以一種不符合體重的姿勢倒掛在樹上。 它粗大鋒利的螯肢就抵著他的肩膀! 一股巨力迎面撞來,他一下子就被擊得滾出去足足十幾丈遠,塵埃泥屑濺得到處都是。 手里的弓箭早就在滾落的過程中掉了,他痛苦地蜷起身子,跌落在碎石上的后背火辣辣一片,鮮血滴滴答答地染滿衣服。 足有一棟房屋那么高、那么大的蜘蛛影子籠罩在他身上,它揮著鰲肢笑嘻嘻的,“哎呀呀,流血了,浪費了?!?/br> 一對附肢劈下,陶子赫白著一張臉,他拍地而起,驟然跳上空中,腳一蹬,似乎是想踩上它的節肢。 形容丑陋的蜘蛛往后一跳,又迎著疾風欺身而上,“我可聰明了!不是笨蛋!” 堪比利劍的附肢沉沉地落到他的肩頭,直接劈開血rou,嵌入他的鎖骨。陶子赫被這一重擊直接擊得跪在地上,頓時鮮血像泉水一樣咕嘟咕嘟地往外冒。 撕心裂肺的疼痛感無孔不入,就連呼吸都是痛的。他唇色盡失,再次被掀翻在地,人已經半死不活,毫無還手之力。 陽光下一條長長的白線無比刺目,蜘蛛晃著面部正中央的那條線,樂不可支地跳了兩下,“那我不客氣啦!”說著,它就要把那條口器插入他的腦袋中。 陶子赫牙關幾乎要咬出鮮血,雖然不想承認,覺得無比諷刺丟臉,但他還是扭頭,朝巫夏的方向用他這輩子最大的力氣喊:“巫夏!我同意!” 回音震蕩在小樹林里,蜘蛛八只眼轉個不停,抖著腿問,“你同意什么?” “巫夏!” 見躺著的那人毫無動靜,陶子赫臉色更加蒼白了,他還不能死,起碼不是現在! “那個人???”蜘蛛笑嘻嘻地跟他聊天,“我等會兒就去吃了她,你先——死去吧!”語調陡地陰狠森然,長長的口器高高抬起,“唰”地落下。 虛空中,一柄黑劍裹挾無數威能,“當啷”一聲和落下的口器相擊,擦出一片火花。 干熱的一方土地,頓時淅淅瀝瀝地下起小雨。 刀光劍雨之中,少女欺身而上,擋在蛛魔和少年之間。 一柄三尺長的銀劍出現在她掌心。 她一手握攏劍柄,一縷光亮順著劍面滑到劍尖??刹淮顒萃戤?,蛛魔泛著冰冷光澤的毒牙已經落下。 “嘻嘻嘻,是蝶族,我最喜歡吃蝶族了?!?/br> 巫夏瞳孔微縮,眼里的迷糊全部褪去,只留清明謹慎。 二階蛛魔! 世俗界居然有蛛魔! 面前的這只體型越一丈長,渾身黑白兩色,腹部極鼓,八只眼睛瞪得死大,形容可怖。 它笑嘻嘻地撲騰一下,似乎是想跳到巫夏身上。 巫夏勉強用劍尖擋了一下,砍中毒牙那一刻,虎口都被震得發麻。 她頭皮一緊,手一撈,抱著陶子赫飛上樹梢。趁著起飛的間隙往后瞥一眼,蛛魔八條腿也爬得飛快,氣勢洶洶地追了過來。 一縷光亮自劍柄順著劍面滑到劍尖,待蓄勢完畢,她把陶子赫扔在一根樹干上,自己騰空跳起。 漫天雨點中,劍尖氣貫長虹,威壓逼人,直逼蛛魔的頭部! “啪”地一下,還在獰笑的蛛魔頭部被砍下,重重砸到地上,咕嚕嚕地滾了兩圈。 巫夏輕飄飄地踩地,不待俯身觀察,一絲微風從后面吹動巫夏的黑發。 她心神一動,兩手舉劍回擋,擋下那條無比鋒利的蜘蛛附肢。 又一只蛛魔! 陶子赫捂著肩膀,手扣著樹干勉強坐起來觀戰。 巫夏雖說平時不正經??稍谶@種時刻,她一言不發,劍花挽個不停,和剛剛一擊就把他打趴下的那蛛魔糾纏廝殺的模樣,還是深深地映入他腦海之中。 他憑敏銳的直覺知道這個女人沒安好心,從徐秀口中得知,她第一天來就是來找他的,第二天想殺他,第三天又說要收他當徒弟。 他一直不同意的原因就是她來路未明,言行舉止奇奇怪怪。 但此刻,一切都不重要了。 她會劍術,會殺敵,能打得過他,能指引他踏入大道上……就夠了。 * 巫夏心里其實很慌,別看她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她其實快怕死了好嘛! 蛛魔的八條腿剛硬無比,每一條都堪比劍修手中佩劍,是極好極好的武器。 因此同等階級的劍修對上蛛魔,只要它們不處于吸食狀態,想要揮劍斬魔,無比困難。 今天怕是要交待在這兒!巫夏催動靈力,劍身與周圍的靈氣旋身暴擊,接連不斷地下劈、斜砍,每每與蛛魔交鋒,總是爆出一片火花。 “嘶”——蛛魔一對附肢同時劈下,巫夏迅速飛身后退,“哐當”蛛魔兩條附肢砍在了她的兩根樹干上。 碎屑滾下,落在被困在樹干和蛛魔中間的巫夏臉上,她旋即矮身,從間隙間逃出去。 “??!”蛛魔揚天狂嘯。 “殺了你這只蝶族!” “你居然敢殺掉它!” 巫夏又氣又急,一腳踩上它的節肢。電光火石之間,蛛魔使勁扒著陷在樹干里的兩只螯肢,扭來扭曲,突然屁股一抬,朝她噴射一股液體。 液體在空中化成絲,粘度極高,巫夏的手和劍立即就被蛛絲困住了。 它尾部后移,巫夏也被拖著往后甩到地上。蛛魔也在此時拔出兩只螯肢,氣急敗壞地抬起附肢,泛著毛的附肢堪比利劍,一道冷冷的白光亮起——縱使巫夏想抬手,但蛛魔怎可給她機會? 她掙扎得厲害,眼見銳器襲來,麻溜地在地上滾了幾圈。 附肢追著她砍,她靈氣外放包裹在身體表面,然而附肢太鋒利,很快她的衣袍被劃開口子,肩膀、臉頰滿是血痕。 巫夏疼得臉色發白,淚水和汗水一起涌出來。 “美味的蝶族,嘻嘻嘻,我會最后吃你的?!敝肽Т笮?,玩弄著狼狽的她。 巫夏心中焦急,卻又不能立即脫手。 “巫夏!”有人聲嘶力竭地喊她。 巫夏看不見,但能感覺到那人似乎乘風而來。 他手起刀落,趁著蛛魔與她糾纏的空檔,一記樸實無華的劍花飄過。劍光升起,蛛魔的大笑戛然而止,頭部啪嗒下垂,要掉不掉地掛連著腹部。 陶子赫丟掉地上的黑劍,狼狽不堪地半躺,剛剛這一下幾乎已經要了他的命。 青綠色腥臭的液體噴了一地,巫夏旋身避開,從乾坤袋里掏出一張紅色如火的符紙。 “火焰令!” 她大喝一聲,注入靈氣,停在半空的火焰符紙“轟”地一下噴出滔天火焰,朝掙扎的蛛魔撲去。 火焰籠罩在重傷的蛛魔身上,它慘叫不迭,噼啪噼啪爆豆子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