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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夏跟個小尾巴一樣跟在他后頭。 “我說真的,徒兒??!你想要什么我都給你!” 兩人哼哧哼哧走了半天,陶子赫突然停下,頭歪了歪,“你走前面?!?/br> “干嘛!”她一下警惕起來,走前面容易被攻擊??!這小子不會還想殺她吧? 她小碎步跑了幾下,與他平行卻隔著一丈遠,“這下行了吧?” 陶子赫沒說話繼續走。 巫夏換位思考,為什么不同意?因為陶父陶母嗎? “唉,你是不是傷心???的確,被父母放棄是一件很傷心的事,但你要是跟我一比,你可就幸運多了!” “難道你一生下來就被沉糞缸了?” 巫夏:“……” 這人還挺讓人手癢的。 “我就沒見過我父母!反正是我們那兒的傳統吧,小孩子一生下來就送到族長那兒撫養,長到六七歲再進入宗門修身入道,基本上一輩子都不會和父母見面的?!?/br> “反正你別傷心了,這種小事——” “小事?” “是啊?!蔽紫倪€真覺得這是小事,修行人注重傳承,只要不是什么大家族出來的,比起血脈,師承何處顯然更重要。 她悄悄抬眼去看他,陶子赫沒什么表情,冷白肌膚,墨發幽瞳,不知道有沒有把她的話聽進去。 “仙子?”迎面走來一個模樣清秀的男人——徐秀。 陶子赫危險地瞇起眼,徐秀也看見他,扭頭就跑。 陶子赫腳一蹬,身形似狼一樣矯健,一下就揪住他的后頸把他按在地上摩擦。 “我有錢了!我有錢了!”徐秀像一條魚一樣掙扎,黃土飛濺。 “有錢也晚了?!碧兆雍绽湫?,按著他的手指頭,“敢吞我的錢,就要付出代價?!?/br> 徐秀殺豬般叫出來,“仙子救我!救我??!陶子赫這個挨千刀的,他要殺人??!” 巫夏望望兩人,可恥地沒出聲。 她想看看,究竟是何原何故。 或許是強烈的求生欲望幫了徐秀,他居然扭啊扭,掙脫開他的桎梏,從懷里掏出幾枚銅錢砸在地上,邊跑邊喊:“你的筆墨紙硯,還有學費,全還給你!” 陶子赫沒去追,沉默地撿錢。 他今天很反常,一直無精打采的,標志的輕蔑冷笑也沒了。 看樣子他真的被傷透了心。 巫夏輕咬下唇,抬起手,又怕他誤以為自己是要攻擊他,訕訕地放下。 “你怎么了?想學寫字嗎?” 她只能從徐秀的只言片語中推斷,“我可以教你的,真的?!?/br> 陶子赫垂著頭沒理她。 巫夏抓耳撓腮,在他身邊徘徊。 最終面對面蹲下來,伸出纖細的指頭,安慰似地戳了一下他的肩膀,又立馬伸回去。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你可以把我當成你爹,向我哭訴的。沒關系的,”她干巴巴地說,“這也不丟人,你想學什么我都可以教你?!?/br> “別不信??!”她急于證明自己,“我五項全能,吟詩作賦再到都會的,很厲害的!” “你嗎?”陶子赫終于肯施舍點眼神給她。 巫夏既不爽又憋屈,她也是一個響當當的文化人好不好! 她抬頭,望著碧波蕩漾,風吹草地的河畔,以及余光里一閃而過正在水上漂的大白鵝,聲情并茂道:“鵝鵝鵝,曲項用刀割!” 陶子赫詭異地側耳。 “嘎嘎嘎!” 巫夏得意洋洋,臉上很是風光,“拔毛先沾水,紅掌單下鍋!” “嘎嘎嘎!” 水上漂的大鵝突然一個縱身俯沖過來,黃色尖尖的嘴巴大張,氣勢洶洶。 巫夏叫了一聲,速速后退,沒退幾步小腿撞到一只手臂,身子一個不穩,“撲通”坐了下去。 屁股和寬背接觸,她腦子里一片空白,好半天才揪著手指頭,和扭過頭的陶子赫對視。 剛剛還是一副死相的他,現在不僅恢復了,氣勢還猛地增了一個頭,冷白肌膚,黑發黑瞳,嘴角上勾,陰郁而森然。 他的眼神明確地傳達出:等他起來,她就死了。 第10章 蛛魔 大鵝撲棱著一雙大翅膀飛過來,巫夏要起不起,在陶子赫背上磨蹭幾下。突然一股大力騰空而起,她被掀翻,像一根軟面條一樣屁股著地。 陶子赫不顧大鵝的掙扎,一手掐住它的脖子,把它又惡狠狠地扔回了小河里。 頂著他要殺人的目光,躺在地上的巫夏戰戰兢兢地伸手,“救、救命??!我、我、我尾巴椎好像折了!” 陶子赫一言難盡又萬分嫌棄地把外套脫下來,當著她的面使勁撣了撣。 巫夏縮回手,怒目而視。 他把衣服疊在手心,小心翼翼地聞了一下后,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 “給我洗干凈?!彼淠槹岩路ぴ谒^上。 被一片黑暗遮住視線,巫夏摸摸屁股,又在衣服上惡狠狠蹭了幾下,一把把他的外套摔到一邊。 她扶著大樹慢吞吞地站起來,看了眼地上的衣服,又看了眼面無表情的陶子赫,訕笑著撿起來。 “我說,你究竟有沒有想好???” “剛剛那首詩——”兩人異口同聲。 巫夏閉嘴。 “是你作得嗎?” “不是?!彼\實搖頭,“是一位叫網友的熱心人根據駱賓王的詩改的。只要你拜我為師,我不僅能教你認字,還能教你上天入地的奇門劍法,送你法寶仙器,保證你成為后無來者的第一人!怎么樣怎么樣,你就答應吧!” 陶子赫不知道究竟在顧慮什么,沒有立刻答應,但是能感覺他的態度逐漸松動。 兩人往山里走,一路陶子赫安靜如雞,巫夏嘰嘰喳喳。 兩人深入腹地,她講得口干舌燥,看他在一旁磨著自己的弓箭,有點心累地找了一個小土堆。 今早那群村民還歷歷在目,山里有妖物,那會不會——那位弟子是被妖物殺了?有空搜尋一下吧。 她敲著大腿,揉揉手腕,把陶子赫給她的衣服鋪在土堆上,躺了下去。 她慢慢闔眼,視線里一只小蜘蛛巴頭巴腦地吐著蛛絲在結網。 細碎的塵埃漂浮到陶子赫衣袍上,他磨箭的動作慢下來,眉頭微蹙。 微風似有似無地卷著綠葉飄過,他拉開弓箭,背靠一棵巨樹,細細分辨著動靜。 冥冥之中,一團黑色的身影悄無聲息地逼近。 一片脈絡分明的綠葉突然在空中碎成兩半,葉體分離的那一刻,一抹鋒利的白光接踵而來。 在右邊! 陶子赫就地一滾,顧不得滿身的枯葉黃泥,張滿弓朝右邊“唰”地射出一根箭。 箭羽在空中毫無阻擋地飛行一會兒,“噗嗤”插入樹干。 “嘿嘿嘿,小家伙,你往哪兒看呢?” 嘶啞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