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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希望我能好受一點。 他的下顎抵在了我的發頂,當他說話時,下顎會輕輕地震動,有幾絲麻麻的、癢癢的感覺。 他說:“我認識的露薇爾,不是如此軟弱的女人?!?/br> “我才不軟弱……” 我的腦袋被埋在了他的胸口,聲音傳出時,聽起來悶悶的綿綿的,沒有力道,一點也說服不了人。 不知緣故,我的否認逗笑了他。 他笑出了聲,卻并不開懷,也不爽朗,只透出了深深的諷意,跟他現在形如母雞護著小雞仔的動作大相徑庭,以致一切變得相當詭異又奇怪。 努力在和內心的空洞對抗,迷迷糊糊地,我聽到帕什問我:“露薇爾,你記得貝哈巴是誰嗎?” 我一怔,忽然有點清醒了。 我怎么可能會不記得? 貝哈巴是我的父親。 我不知道為什么帕什會突然提起他。 “是我的父親?!?/br> “他現在在哪里呢?” “他跟一位男爵夫人結婚了,現在住在新夫人的宅邸里?!?/br> 聽到我的答案后,帕什又笑了,上氣不接不下氣的。 笑聲也依舊討厭極了,滿滿的嘲弄,仿佛從我嘴中道出的每一個字眼都荒誕不羈、惹人發笑,可實際上,我壓根不清楚我說了些什么好笑的事情。 越聽他笑,我便越是心慌意亂。 像是心里被種下了一顆種子,它萌芽、成長,一點一點長大、長高,只再差一點,枝的尖兒便能觸到不實世界的天空,摧毀束縛它的牢籠。 猶如針一樣又刺人又扎手的笑聲終于停止了。 沒有再抱著我。 他和我平視,他的鼻間與我的距離不過二十公分,他直勾勾地盯著我,滿是攻擊性的視線讓我不由恐慌起來。 我看到他的唇邊仍然掛著嘲笑的余溫。 他問我:“你真的忘記了嗎?還是假裝自己記不得了呢?” “我曾經為你騙人傷人殺人,但實際上,我從來沒有為你殺掉過任何一個小混混。那么,露薇爾,你告訴我,我究竟是為你殺死了誰呢?” 帕什的話把我釘在了原地。 不實世界被樹枝扎出了裂痕。 愣了愣后,我垂下了眼睫,打掉了帕什的手,背過身去,低喃:“我要回去了?!?/br> 他的手碰到了我的后肩,想停下我的腳步,卻遭到了我激烈的反抗,倉惶無助得仿佛只要再被他抓住一次,就徹徹底底地完蛋了。 當察覺到身體不受控地往后倒,我提高了音量,恐懼道:“我說我——” “有人來了?!?/br> 第56章 六七&六八 原來我才是最有病的人?!?/br> 我頓時噤了音。 他沒有騙我。 就在帕什帶著我躲到了一叢灌木后的不久, 從草葉枝木的間隙中,我看到了盧西恩的身影。他左右張望,也許是發現我和帕什皆不在營地后, 出來找我們。 只要我在這時高喊, 盧西恩便能發現我,把我從帕什的身邊帶走, 可我沒有這么做。 我當前的狀態太糟糕了。 盧西恩愛的是三百六十度皆美麗得無懈可擊的嬌俏小姐,而不是眼前蓬頭垢面、失魂落魄的邋遢女人。 我不能以這幅姿態出現在他面前。 絕不能。 我明明是如此下定決定的, 可帕什卻在盡他的一切所能把我往極限逼。 他的話像是魔鬼的低語一樣讓人心悸, 也根本不在意我是多么的恐懼, 只自顧自地繼續說了下去。 他的唇貼在我的耳邊, 低聲述說著有關于我的恐怖故事,他的鼻息又暖又潮, 卻讓我的心漸漸沉了下去,浸在了涼絲絲的冰水里,每泵動一次便將徹骨的寒意帶到了身體的一處, guntang的血液里仿若結了霜。 “露薇爾,我為你殺死了一個小混混根本是你無中生有想出來的。那一年, 那一天, 那一個晚上, 是你來到了我的面前, 第一次對我笑了, 還用那么甜美的聲音問我, 能不能幫你殺死一個名為貝哈巴的中年男人?!?/br> 我腦海的神之音反駁了他。 ‘他在撒謊。你懇求他殺死的, 只是一個總是sao擾你的混混。你的父親貝哈巴還活著,他入贅了一位男爵夫人的家中,他和他的新夫人、和你的哥哥jiejie一起快樂地生活著?!?/br> 帕什的話音和神之音交錯在我腦海中響起。 “我不僅殺死了貝哈巴, 還殺死了瓦托和辛西婭,那兩個總是把你關在黑房子里、扮鬼嚇你的哥哥和jiejie?!?/br> ‘他在顛倒黑白。瓦托和辛西婭都沒有死,他們一個利用關系進了帝國武技學院,一個醉心娛樂、整日整夜地出現在社交場合。只要去調查一下,便會真相大白?!?/br> “為什么要逃避現實呢?是因為父親和孩子的死亡徹底壓垮了你的母親,讓她決定自殺,而讓你后悔了嗎?” 我恍然看見了有一個世界正在我的認知里逐漸崩塌。 這讓我心慌起來。 “閉嘴……” 我軟弱無力的聲音根本無法停下他或它的嘴。 帕什還在喋喋不休地低聲說著他的臆想:“露薇爾,不要將所有的錯全部攏在自己的身上。你沒有錯,錯的是他們。他們不該打你、又嚇唬你,讓你的精神和身體都到了極限——” 帕什的聲音終于停了下來。 是因為我的動作停下了他。 我扭過了身子,脖頸也跟著向后轉了過去,我揚起了脖子,朝他的臉湊了過去,試圖去找那張讓人痛恨又厭煩到了極點的嘴。 這個探索的姿勢很讓人難受,但比起內心的苦痛,軀體的難過著實算不上什么了。 我只親到了他的掌心。 我看到他指了指一個方向,似笑非笑——卻更像是因為我的熱情主動而措手不及地跟我說:“你的盧西恩,可就在那兒?!?/br> 我知道。 因為我能聽見盧西恩靴子踩在雜草枯葉上發出的嘎吱響動。響動離得很近很近,大概只要我們再提高一點音量、又或者制造出了一些不屬于森林的動靜,盧西恩便會馬上發現我們——他愛的女人正在和向她求婚的男人,在森林里茍且。 即使如此,我也沒有停下我的動作。 我什么都不想管了,當意識到只要我一安分,我身后的男人又會開始說些我不想聽的話后,我只想讓他閉嘴而已。 于是我拿開了他的手,對著他的唇,吻了上去。 和之前帕什耍無賴騙走的、一觸即離式的親吻不同,我主動加深了這個吻。 甚至于,當察覺到草葉和靴底摩擦的聲響消失、盧西恩已經離開了我們周邊之時,我依然沒有停下。 反而變本加厲。 形如擺脫了束縛,又如脫韁的烈馬,我不再克制自己,任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