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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保護盾擊潰,找到他想知道的東西。 而讓帕什的身體語言發生轉變的存在便是——禁藥,是有名為‘神之召喚’之名的奴佛卡。 我想,能讓事件升級,也只有這個能夠擊垮心志最堅韌的騎士、謀殺了無數人的可怕殺手。 再者,神圣騎士團團長的大選在即,身為騎士團副官的帕什,若能完美地解決一莊大事件——比如說,私販禁藥,想來他的官途也會更上一層樓。 這么說的話,在勞萊伯爵的臥室找到的十幾克奴佛卡大概便不僅僅是貴族一時的消遣,或許,還牽涉到了更加危險的事情。 但我現在也只能祈禱勞萊伯爵沒有跟那些事扯上什么關系。 我可不想連站都還沒有站穩,就被風浪卷入海中。 思緒一直集中在奴佛卡上,我的身體也突然懷念起昨夜馥郁的香氣。 這讓我不由顫了一下。 “怎么了嗎?母親?!?/br> 我細微的失態被馬車里對面座位的曼雅注意到了。她惴惴不安地盯著我,生怕我會在她的面前猝然倒下。 我對她綻放出了一抹微笑,暗地里則使勁摩挫著手臂的雞皮疙瘩,壓下從內心深處鉆出的渴望,寬慰道:“不,我沒事,我很好?!?/br> 但在冥冥中,我恍然聽到一道細小的聲音在耳邊呢喃,猶如惡魔的低語。 它說。 ‘為什么要說謊呢?不要拒絕我,我可以替你解決所有煩憂,我親愛的孩子?!?/br> * 勞萊伯爵的宅邸——貓眼石莊園到了。 臨下馬車前,我向曼雅笑道:“曼雅,晚一點我想和孩子們見個面,你可以幫我安排一下嗎?” 后者先是一愣,旋即嘴角揚起了一抹優雅的笑,似乎是很驚喜:“當然好,母親?!?/br> 馬車徹底停了下來。 貓眼石莊園的守門人為我們打開了車門,請我們下去。 我留意到了他的表情,他看起來有點散漫又有點不安。 散漫是因為我。 不安則是出于勞萊伯爵的死。 我刻意冷笑出了聲。 這聲含了微怒的冷笑讓守門人下意識抬頭朝我望來。 他和仍踩在階梯之上的我對上了視線。 收回了對待寶貝女兒的溫柔,我端出了伯爵家女主人該有的氣場和架勢。 大抵是迫于我的氣勢,守門人不由自主地喊了一聲:“夫人?!?/br> 我頓首。 繃緊了背脊、下顎微收、雙手于腰前相疊,我款款地走下了馬車,一小袋錢銀隨之落到了守門人的手中。 “通知管家和女仆長,召集所有人,十時三刻,我要看到全部人出現在主棟的大廳里?!?/br> 勞萊伯爵已死。 盡管我是他有正式公文認證的妻子,也已經擺脫了平民籍、一躍成為偽貴族的伯爵夫人,也是正統的遺產繼承人了,但這并不意味著我已經收獲了一切。 勞萊伯爵的雙親皆已去世,不過,勞萊伯爵有三個meimei,且據我所知,她們都各自掌握著家族企業的股權。 在財產被瓜分得一干二凈之前,我必須要盡快、盡可能掌控盡量多的權利。 而貓眼石莊園,是我蠶食鯨吞勞萊伯爵商業帝國的第一步。 但第一步遠比我想象中的艱難。 貓眼石莊園一共有三十五名仆人,十五名騎士。 可直至十時四刻,出現在我眼前的,只有松松落落二十余人,而且全部皆是家仆,家族騎士的蹤影,我一個都沒見著。 “伯爵夫人?!?/br> 是姍姍來遲的管家。 瞥了他一眼,我環顧四周,問:“女仆長和騎士們呢?” “勞萊伯爵去后宅邸里亂作了一團,女仆長正忙于處理事務,應該是趕不過來了。至于騎士們……我也不太清楚他們的去向?!?/br> 呵呵。 管家遲到,女仆長伊蓮恩直接拒絕出席,騎士們玩集體失蹤。 很棒,非常棒,簡直優秀極了。 我并不是太生氣,反而因此燃起了一股熊熊的征服欲。 高山之高,便是為了讓人征服而存在。 噢,不,比喻成高山實在是太抬舉他們了,這些人大抵連小山丘也算不上,頂多是一個小水洼,還承滿了泥污。 而是遲到的管家,也未必是跟我一路的人。 我決定親自試一試他。 向著眾人,我以練習了一百次的悲痛并堅強著的神情道:“我知道現在是最艱難的時期。非常不幸地,勞萊伯爵永遠離開了我們。不過,我也有責任承擔起身為伯爵夫人的義務。事務方面的決策,往后可以直接交予我處理?!?/br> 我得到了相當果斷的回絕。 “請您再休息一陣吧。我知道,就算您不說,伯爵大人的離去對您的打擊一定很大。在這極為痛苦的時刻,我們一定會替您守護好貓眼石莊園,陪您走過這段最艱難的時間?!?/br> 管家眼中的欲/望既炙熱又眼熟。 現在的他,和我曾經在紅寶石學院傍上另一位公爵之子、充分地享受了身份帶來的好處之后,在鏡子中看到的自己一模一樣。 那是對權力與地位的割舍不下。 也許,管家在貓眼石莊園的權力、勞萊伯爵生前交予他的權限,遠比我想象中的要大、要多。 這么說,管家就是我的敵人了。 既然是敵人,那就是必須鏟除的存在,我也不必對他太客氣了。 對管家誠懇的話聽而不聞,我悠悠然地掠了他一眼,后目光落在了那二十幾個仆人的身上。 “有誰會寫字嗎?” 他們面面相覷,接著零零星星舉起了一些手。 “在莊園工作少于三年的放下手?!?/br> 所幸,還有幸存者。 從手的主人中,審視一番后,我挑出了一個女仆,讓她來到我的面前。 “為我做一件事?!?/br> “您……請說?!?/br> 她戰戰兢兢,像是被我用刺刀逼著上了絞刑場,心里不外乎在吶喊著‘救命!為什么是我?你難道就不能使喚其他人嗎?!’的話。 我可不打算放過她,徑直把漂亮的羽毛筆和浸了香水的紙給了她,旋即微笑。 “把缺席者的名字寫上去吧?!?/br> 全場一靜。 所有人盯著我,像是看著殘忍的怪物一樣,卻又夾帶著絲絲慶幸。 而被迫拾起了筆紙的女仆手足無措,豆大的汗珠從她額頭流下,猶如被困在了孤立無援的荒島,緊張焦灼到了極點。 “這……我……” 若寫,這是對于缺席者的背叛;若不寫,則違背了我的命令。 我假裝看不到她的萬般糾結,擺出了不太高興的模樣,壓低了聲線,繼續無情地逼迫:“怎么?你不肯嗎?” “不、不是的,只是……” 女仆更加惶恐了,連話也說不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