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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收起你的胡言亂語?!?/br> 眼看著譚青阮并沒有聊天的閑心,繞過他們就準備離開,齊夙和鐘澄雙雙站起,攔在了她身前。 “譚副長請留步?!?/br> 別說,譚青阮還真停住了腳步,只不過手已經開始往口袋里摸折扇了。 她微微一笑:“怎么,我看起來很像個寬容友善的路人,能陪你們秉燭夜談是嗎?” “當然不是了?!饼R夙誠懇回答,“你當年外號‘瘋子R’,誰都敢砍誰都敢殺,十成十的狠人,完全跟寬容友善不沾邊?!?/br> “不理解你在講什么瘋話,這外號也怪難聽的?!弊T青阮的折扇開了一半,“勞駕讓開,趁我還愿意好好商量?!?/br> 唐星巧壯著膽子把一盒抹茶餅干遞過去:“姐,吃嗎?我知道你不愛吃甜食,特意買了這個不甜的?!?/br> “不吃,謝謝?!?/br> “就……就嘗一塊吧?!辩姵胃鴦?,“也是怕你餓了?!?/br> “對對,你們審判院職責多任務重,你肯定也沒空吃飯?!?/br> 這倆人都淚窩子淺,尤其對著譚青阮這張臉,話沒說兩句就帶了哭音兒,搞得譚青阮還以為自己把他們怎么著了。 她迅速拿起一塊餅干塞進嘴里,想以此換他們歇會兒。 結果她剛往前走了兩步,易驍就跟上來了。 手中折扇“啪”的全部展開,鋒利鋸齒就橫在他頸間,她不耐煩側過頭去。 “敢情你們這是車輪戰?” “我是來說正事的?!?/br> “什么正事?” 易驍的目光始終停留在她臉上,他沉默片刻,平靜抬手推開了扇刃:“關于八重殺陣的事,其實那天我們在九龍Pub,也是為了這件事?!?/br> “這不是你們該關心的事?!?/br> “我們在這個空間生活很多年了,如果這里淪陷了,我們都無處可去?!?/br> “所以你們準備插手干涉?當心審判院把你們當成亂黨一并處理了?!?/br> 易驍反問:“你也是審判院的高層,為什么不處理我們?” “我暫時還沒有察覺到你們的威脅性?!彼厥钟蒙缺p敲頭頂,從容挑眉,“我覺得你們,應該只是單純的精神病?!?/br> “……” * 就這樣,原本是譚青阮獨自的實地考察,現在變成了她在前面走,另外四人陰魂不散在后面跟著。 她對待心存不軌和主動挑釁的歹徒,向來擅長以暴制暴,多得是辦法。 但對待腦子有毛病的人,她確實沒什么經驗,講道理吧懶得講,殺了吧也不至于。 “你們可能有所誤會?!彼f,“世界上長得相像的人太多了,純粹巧合,建議你們再去找找?!?/br> 易驍點頭:“你說得都對?!?/br> “都對為什么還不趕緊滾?” 他笑了:“你可能也有所誤會,我們沒有刻意跟隨你,只是碰巧要走這條路罷了?!?/br> “噢,是么?” “譚副長,就算你來自審判院位高權重,也不能剝奪我們一起走夜路的權利,畢竟腿是自己的,路是大家的?!?/br> 歪理邪說,一派胡言。 譚青阮別過臉去,嫌棄之色溢于言表,哪怕她不久前才剛夸過這個男人長得挺俊。 事實證明,長得俊和招人煩,并不沖突。 唐星巧激動扯著齊夙的袖子,暗地里說悄悄話。 “老大發力了!這才是當初的老大,那個為了追求阮阮姐,什么sao話都說得出口的老大!” “你先冷靜,先冷靜?!?/br> 鐘澄欣慰地擦著眼角:“多好啊,我又想起了以前咱們五個并肩前行的場景,時光如水,歲月如梭?!?/br> “唉,澄哥你別說了?!碧菩乔傻那榫w,在喜悅與惆悵之間來回跳躍,“聽得我又要哭了,嗚嗚嗚?!?/br> 譚青阮無語轉身:“各位,還嫌這地方陰氣不夠重,非得哭兩句喪?” “……姐你別生氣?!碧菩乔哨s緊解釋,“這是情難自禁,情難自禁?!?/br> “情緒失控的時候,最好學會轉移注意力?!鼻》甏丝汤@到了商業中心的東面,譚青阮仰起頭,望向懸掛于燈牌邊緣的人皮燈籠,“你們不是異能者嗎?既然非得摻和,那就展現一下實力,誰能上去把這六只燈籠都拆了?” “沒問題,這事兒交給我了?!辩姵闻牧伺男馗?,“我的能力就是徒手爬樓,不需要任何防護措施,因為我摔不死?!?/br> 譚青阮敷衍地鼓了兩下掌:“愈合術?那可太厲害了——行,那就你去?!?/br> 她纖纖手指一轉,直接越過他,點在了易驍身上。 被無視的鐘澄:“?” 易驍意味深長地看著她:“為什么想讓我去?” “你不是他們的老大嗎?當老大總得有當老大的樣子?!?/br> “我如果做到了,有什么獎勵?” “……你想要什么獎勵?” 他沉吟半晌,凝視她的眼神漸亮,似銀河傾注,有星光浮動。 “很簡單,你答應我一件事?!?/br> 然后沒等她反駁,他又不緊不慢補充了一句:“放心,不會降低你的身份,更不會影響你的原則,小事一樁罷了?!?/br> 按理來講,譚青阮原本是可以拒絕的,但鬼使神差,她在他的視線里遲疑了,仿佛這真的是個多么值得思考的問題。 “行,我同意?!彼S手拿起折扇,輕輕一抬他的下巴,“雖然是很無聊的提議,可我倒想看看,你究竟有多大的本事?!?/br> 她站遠了一些,對他做了個“請”的手勢。 易驍背過身去,緩步走向商業中心的外墻,并抽出了腰間的雙刃刀。 金屬刀柄旋轉,刀鋒抻長了一截。 他持刀用力扎落,鋒利刀尖毫無阻礙沒入了鋼筋水泥的墻壁,他隨即雙手按住刀柄,在拔刀的同時借勢躍起,身形矯健,轉眼間已攀爬上了懸掛燈牌的四層。 他單手抓緊燈牌,另一只手利落揮刀,砍斷了燈牌上系燈籠的紅繩。 燈籠從高處墜落,落地時紅光大盛,彈飛好遠還滾出了十余米。 鐘澄追過去,揪著底下的穗子,把燈籠拎了回來。 譚青阮評價:“不愧是人皮做的燈籠,彈性真好,這兩串黑穗子是什么材質的?” 唐星巧湊上前,仔細辨認:“貌似是……死者的頭發?!?/br> 譚青阮笑吟吟面不改色:“嗯,看來我猜對了?!?/br> “……” 鐘澄聞言手一松,把燈籠扔在了地上。 齊夙正在實時播報易驍的動向:“老大砸開四樓的玻璃進去了?!?/br> 譚青阮抬頭:“他倒是不傻?!?/br> 六只燈籠,分別掛在商業中心的六個方向,最高的一只掛在八層燈牌,爬六次墻自然很費體力,所以易驍直接把窗戶砸了。 她在東面這座墻下踱了兩回步,而后轉頭問鐘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