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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興緩緩吐出一口氣,咬著下唇“滋”了一下。所有私人情感都被吐干凈了,他煥然一新,又成了那個天真無邪的小演員。他湊過去坐在戚緣旁邊說:“確實沒什么好在乎的,我也希望搞垮他們公司咯,前提是——你能給我提供實質幫助?!?/br>第11章幫助,梁興倒要看看戚緣能提供怎樣的幫助。人是戴著面具的趨利生物,不管戚緣做過什么惡劣的事情,只要他的存在對打入公司內部有利,梁興就需要戰略性迎合。這是一筆必要的交易。“只有眼部有移植義體的人才會中病毒,普通人不行,可惜那些傀儡人已經接受了公司的洗腦手術,我們的病毒很難介入。這種時候,我們就需要你這樣的活人幫我們投毒?!逼菥壞贸鲆恍埿酒?,“找一個被改造過的藝人,讓芯片蜘蛛在他的眼睛里直接產卵,用物理手段破壞組織,這樣,我就能得到一個同陣營傀儡?!?/br>梁興接過芯片,這枚小東西和襲擊他的高羊身份卡屬于同一種材料。那么病毒感染的方式也是同理,通過眼球物理破壞視神經。但是梁興不知道所謂的“傀儡”和他自己有什么不同,難道病毒組織可以直接控制改造人的全部?梁興問道:“你們不是只能控制他的視覺系統嗎?我想知道病毒傳播的原理和你們的意圖,既然是盟友,就該交心對吧?!?/br>“是的呢?!逼菥壊[著眼。他不傻,能看出梁興的信任程度有詐,自然不會把自己組織的全部機密暴露出來,不過病毒入侵的原理對梁興的潛入有幫助,可以當作籌碼交付?!扒疤崾?,你也要對我們交心?!?/br>梁興攤開手,一副無奈的樣子:“你看,我眼睛都是你們的傀儡了,我還能怎么不交心?!?/br>“這可不一樣,你是活人,和那些傀儡機不一樣,那些人的腦神經已經與電路相連,內置的洗腦構件反而是我們控制本體軀殼的橋梁?!逼菥壓攘丝诰茲櫇櫳ぷ?,“也就是說,如果我們的蜘蛛控制他們的視神經,可以沿著腦部電線直接駭入他們的大腦,奪取他們軀體的控制權。但是正常人就不行,沒有義體,我們的病毒就無法運作?!?/br>這就是他們弄死梁興同事的原理,所以上級的分析是不精準的。準確說,這些家伙是“義體病毒”。梁興也拿了杯酒開始喝,他只是在幻覺中感受到酒,做夢一樣,感覺有液體灌入他的喉嚨但并非真實情況。是的,這是一場真實之夢。他趴在桌子上輕聲說道:“看來你對他們的手術也了解甚多哦?!?/br>“那是,”戚緣伸手梳理頭發,“畢竟我是受害者呢?!?/br>神壇娛樂公司用喪心病狂的方式cao控藝人,先制造虛假的“死亡事件”,讓大眾看見熱搜和幻象的同時,暗度陳倉,讓內部技術人員取得被麻醉的藝人軀體,進行非法開顱手術,先植入腦控制義體,再將藝人的臉皮剝去制成人皮面具。那些“臉”以人設的方式沉睡在壬幸的收藏柜里,等“藝人”要以某種面孔(人設)去現實世界登場表演,被控制的傀儡人就會戴上人設面具,出現在黑暗作品中。死人經濟配合營銷熱搜,盈利最大化,無情的娛樂工廠壓榨機徹底把人權生命作為資本的“原料”,在道德看來,自然是無法饒恕的事。可梁興需要無視。至少在金主大佬壬幸面前,梁興要做到對這類慘事無動于衷。這樣他才能為自己的下一步——更好的未來——贏得機遇。我們都在這個明目張膽的壓榨之地,佯裝盲人而活著,這就是演員生而為人的生存法則。至于電子病毒戚緣一類人……梁興就沒指望這幫無理取鬧的暴徒有什么道德,他們的存在只是“憤怒”和“仇恨”的虛影,為了暴動而暴動,是實打實的惡魔。不過,現在他們是表面的盟友,所以梁興必須做出一定“犧牲”來謀得上位的機會。“我可以幫你們投毒,但是我能得到什么實質好處?”梁興盯著戚緣,拿著古典杯晃蕩里面金色的威士忌。七彩鐳射燈照來,他的臉在青色和洋紅的光影中顯得意外深沉。“晉升機會、人氣、名氣、金錢?!?/br>“我不需要通俗的名利,你也知道我不是真的演員?!?/br>“我們能幫你應付娛樂圈的套路應酬,你不懂那些規則,可我很會?!逼菥壻N近梁興,鼻尖幾乎要抵著梁興的鼻尖,“另外,私人方面,我可以幫你找到尹至的下落,難道你不想知道他失蹤的真相嗎?”“其實我對你們的花邊新聞和狗血豪門恩怨沒有興趣,我只是敬佩他的演技和作品?!绷号d停下想了想說,“好吧,我確實想知道他的下落,他還活著對吧?!?/br>“像狗一樣活著吧,”戚緣眼睛忽閃,不懷好意地笑了,“沒關系,反正尹至是影帝,就算演畜生也是畜生中的王?!?/br>話里惡意滿滿,不愧是尹至的死對頭所說。梁興面無表情,垂著眼看酒杯里的液體。透明的杯子在變幻莫測的彩燈下竟有種張牙舞爪的味道。“如果你看見尹至成了沒有手腳的殘廢,離開別人的照顧沒法生存那種,你會怎么辦?”“哦……”忽然,梁興想起微波爐房間里的前輩。他想要捕捉原始的同情和痛苦,但那種輕飄飄的情感,像是云一樣,只能通過雨水的形式進入人間。在“想哭”之前,他就理性地抑制了淚腺。畢竟尹至只是一個虛幻的過時偶像,梁興崇拜的一切(演技、才華、作品)都能在影像復制品中找到。偶像和朋友是不一樣的,人類總是給予他們的“神”(偶像)過于豐富的仰慕之情,卻不能給予他們真實而親昵的“愛”。即使梁興迷戀著尹至的演技和作品,即使尹至影響了梁興的人格形成,梁興也無法像在乎自己身邊的親友一樣“愛”著尹至。那位失蹤十年之久的傳說級人物在時間中被抽象成一個神性符號,其rou體生死存亡喪失了被愛戴的價值。“這個呀,與你無關?!?/br>梁興輕松地說著,腦子里回蕩著微波爐加熱完畢的聲音,“?!?/br>第12章酒吧光影迷亂,電子幽靈在舞池狂歡。吧臺小哥一邊調酒一邊表演,雞尾酒里閃亮的“假冰塊兒”在觥籌交錯中如銀鈴輕響。戚緣有了新主意,邀請同盟去舞池蹦迪。梁興沒有和人去這么玩過,只是按結交禮儀那樣,順理成章地答應了。酒吧里響起,自然是戚緣的主意。梁興和戚緣在舞池跳舞,周圍的光影以金色和綠色為主,暗色調,有種典雅的精致感。戚緣熟悉每一種舞法,隨著音樂氛圍跳起新式交際舞,而梁興這種新手,只能靠節奏應付著律動。突然,戚緣問梁興:“你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