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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樣對待她么? 會把她困在身子下,會親她,會撕扯她的衣服? 她又止不住發抖了。 她害怕且委屈,覺得倘若真是如此,嫁人又與遭難有什么分別?她無法忍受其他男子的觸碰,哪怕只是靠近也不行。 她接受不了。 一點也接受不了。 她覺得她必須要跟齊嬰直說了,說她早就想好的那些事。 她努力克制著自己渾身的顫抖,垂著頭看著被角,叫了齊嬰一聲:“公子……” 齊嬰聽到小姑娘的聲音,看向她,見她低著頭縮在被子里,又聽她聲音很低地說:“我可以不嫁人么?” 她頓了頓,又抬起頭看他,眼中波光粼粼,一副急于向他解釋的樣子。 “我不是想賴著不走,就只是不想嫁人……三哥哥很好、是我不好,我,我接受不了……” 她白玉似的小手從被子里伸出來,自己擦掉從眼眶里掉出來的淚水,手腕上被楊東勒出的紅痕更加清晰刺目了。 她繼續說:“我知道我給你添麻煩了,也知道我不適宜再留在風荷苑——我已經想好了,東西也收拾了一些,很快便能搬出去——只是……三哥哥說你會給我一筆嫁妝送我嫁人,我不想要嫁妝,那能不能……能不能把嫁妝折成一個鋪子給我?” 說到這里她似乎自覺理虧了,神情變得尷尬起來,又有些無力地解釋著:“……我也不是白拿,等過一段日子我安頓下來了會再把錢還你,以后也會一直……” 她還沒說完,就被齊嬰一把拉進了懷里。 他緊緊地抱著她,幾乎是把她按在他懷里,他的左手也輕輕地扣在她的右腕上,避開了她的傷口,在她耳邊說:“沒有嫁人?!?/br> 他的氣息是guntang的。 “我再也不會讓你嫁給別人?!?/br> 這句話終于說出口的時候,齊嬰心里只感到解脫,自擊鞠那日過后一直盤桓在他心底的壓抑和痛苦,一瞬間便化為烏有。 他放棄了,放棄了那個要放棄她的念頭。 他根本就不想讓她嫁給別人,他們朝夕相處了三年,他比誰都清楚她的心意,同時他也知道,自己也已經動心。 他活得那樣艱辛,每走一步都要再三權衡,而真正屬于他的東西卻幾乎沒有,或者即便有,也并非是他真心想要的。 他并不貪心,只是想要她而已,而僅僅只是這一個私愿,也依然那么那么難。 他不是沒想過要放棄,為了家族和朝局,他想過舍棄自己的一切私欲,甚至狠心地要傷她的心。 可這一切并沒有他以為的那么容易。 三個月以來他每天都在壓抑和痛苦中度過,她以為他不回風荷苑是為了避開她,其實他只是為了避開他自己、避開他想不計后果跟她在一起的私心。 但即便他不見她,也還是會頻頻想起她,樞密院里累積的案牘、翰林院中瑣碎的人事、朝堂之上紛雜的矛盾,都沒能讓他忘記她,他依然每天都會想起她。 越疏遠她,越想念她。 他親自在他們之間筑起的高墻漸漸開始坍塌了,在那樣的縫隙中他聽到他自己心底的聲音。 他不想她嫁給別人。 這個聲音一開始只是淡淡的,如同他坐在樞密院中聽諸曹爭辯時一般清淡,后來卻變得越來越大,終于在今天他闖進那道門后震耳欲聾。 ……他不能容忍,除他以外的任何一個男人靠近她。 一厘一寸也不行。 齊嬰緊緊地摟著沈西泠,如同抱著他失而復得的珍寶,又在她耳邊重復了一遍:“再也不會了?!?/br> 我再也不會,與你分離。 沈西泠不知當時齊嬰心中所想,只覺得他的懷抱和往日都不同。 他很少抱她,罕見的那幾回也都是在她小時候,而且也都是輕輕的、淡淡的,長輩一般的擁抱,從未這樣緊這樣重地抱她。她卻來不及細想這個擁抱的意思,只是聽見他說不會再讓她嫁人。 她于是有點高興起來,覺得這是這么多日以來發生的唯一一件好事。 她在他懷里點了點頭,向他道了謝,想了想又有些猶豫和尷尬地問:“那鋪子的事情……” 話剛說了個頭,他的懷抱便松動了,他放開她,但仍離她很近很近,近到他們能感受彼此的呼吸。 她從未離他這樣近過,近到讓她覺得她和他是一體的。他素來是好整以暇、冷冷清清的人,可那時他渾身都淋了雨,難得不那么板板正正的了,可他依然是俊逸好看的,甚至他的那雙鳳目也顯得更加深邃起來,光華閃動如同雪淬。 他就以那樣的眼神看著她,一字一句地說:“你就在這里,其他哪里也不必去?!?/br> 沈西泠有些迷惑了,無論是他的樣子還是他的話都令她感到費解,而在這樣的迷惑之外,同時又有一個令她感到難以置信的念頭隱隱約約地從她心底鉆出來,令她更加戰栗。 她不敢相信那是真的,只篤定是自己會錯了意——就像之前,她以為他是喜歡她的,最后卻聽到他要她嫁人的消息。 她不愿再自作多情了,否則不單她會心傷難過,也會令他不勝其擾。 沈西泠努力將心中忽然冒出的狂喜和戰栗揮散,以她那時全部的自持和冷靜面對著近在咫尺的他,輕聲問:“不必離開?……那我該去哪里?” 而她愛的那個人已經愈發靠近了她,帶給她更多的悸動和顫抖,他們呼吸相纏,鼻尖已經碰在了一起。 她聽見了他的嘆息。 他說:“和我在一起……” 說完,他吻了她。 沒人能說清那是一個怎樣的吻。 它來得很突然,起碼他們之中沒有一個預想過它會在那個夜晚發生;可它又來得那么理所當然,以至于他們都只是輕微地怔愣了一下,隨后便立即被卷入了它。 他們都太過渴望對方了,那個吻因此而只有一瞬的試探和克制,很快就變得熱烈起來。 沈西泠只感到自己墜入了一重幻夢,被屬于他的氣息整個圍繞著,而僅僅是他在吻她的這個認知就讓她悸動得渾身戰栗。她原本感到那樣冷,可此時卻渾身都在發熱,她仰著臉承受他的親吻,同時也在毫無章法地吻他。 熱烈地吻他。 他的吻是灼熱的,不像他平日里那樣冷清,他把她緊緊箍在懷里,吻得她整個人都酥軟了,令她無法思考也無法動彈,身子軟得直不起來,只能勉力伸手攀住他的肩頸,卻依然撐不住自己的身子。而他永遠都知道她的一切,在她沒了力氣的那一瞬間便伸手牢牢地摟住了她的后腰,托著她吻,他的手掌也是guntang的,透過她單薄的衣服烙印在她腰側細嫩的肌膚上。 像是要焚盡他們彼此的靈魂。 作者有話要說: 由于手頭剩的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