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07
兒了?連花會也不許瑤兒去了?” 這回的花會對趙家來說其實甚為重要。 趙潤剛剛調回建康任職,早年交好的人家大多已經生疏,一些新晉的門庭更是不曾臉熟,若能在花會上同如今建康城里風頭正勁的達官顯貴們搭上關系,他們趙家才算是徹頭徹尾在建康立住了,否則這交際便還是打不開門路。 偏這關頭趙瑤在齊家惹出了這樣的禍端,怎不值得一哭? 堯氏瞧著伏在自己膝上嗚嗚哭的趙瑤,伸手溫溫柔柔地撫摸著她的頭,說:“好丫頭,可別哭了,舅母怎會不疼你了?再怎么,你也是舅母的好瑤兒?!?/br> 趙瑤和趙齊氏一聽這話,心中都浮現出希望,覺得多半還是能從堯氏手里討得一張帖子,可還不待笑意染上嘴角,便又聽堯氏嘆了口氣,說:“只是今年的花會,還是就這么算了吧?!?/br> 趙瑤一聽就垮了臉,扯住堯氏的袖子問:“為什么呀舅母!瑤兒想去,瑤兒要去!” 她要去風荷苑見二哥哥,她要盛裝打扮成為建康城中美名在外的貴女,她要人人都見到她贊美她,她才不要被風荷苑拒之門外! 她母親趙齊氏也著了急,勉強擠出個笑臉,對堯氏道:“嫂嫂,這……可是因為瑤兒之前犯了錯,所以才罰她不許去今年的花會?她已知道錯了,我和她父親都已在家中教訓過她,母親和王先生也都罰了她,我想著,是不是也盡夠了……” 堯氏掃了她一眼,眼中沒什么情緒,道:“我一向是疼瑤兒的,但這回的事也覺得她錯得離譜。先是拉著文文作弊,連累了人家不說,后來還動手打人,哪里還有絲毫貴女的體面?我是看著瑤兒長大的,小時候多么溫柔可愛的一個孩子,如今卻學得這樣尖刻小氣,這會是孩子的錯么?自然是大人們的錯?!?/br> 堯氏一貫是溫柔似水的性子,對誰都和和氣氣,鮮少說這樣的重話,尤其那句“尖刻小氣”,令趙瑤嚇得都哭不出來了,趙齊氏更是一張臉紅了又白。 她也不敢反駁自家嫂嫂,只能不尷不尬地接口道:“是、是我們做得不好,往后定然會再嚴加管教……” 話沒說完又被堯氏輕輕柔柔地打斷。 堯氏仍摸著趙瑤的頭,語氣輕緩地說:“瑤兒還小,許多道理得盡早教給她,以免往后再闖下更大的禍端來。人生哪有那么多‘往后’?多的是一時一念就決定了一輩子的,如今吃個虧也好,這回去不成花會,也有工夫閉門思過,依我看也是樁好事?!?/br> 趙家母女一聽這話心中俱是涼了個透,可趙瑤實在太想去那花會,又不死心地想再求求舅母,卻還沒張口就被堯氏低頭掃了一眼。 只聽她舅母道:“何況這帖子的事,我不過是替敬臣張羅,真正拿主意的還是他。讓瑤兒閉門思過也是敬臣的意思,若你們說得動他,那便去試試吧?!?/br> 如此一番太極打得趙家母女猝不及防,而趙瑤一聽這回是二哥哥不許自己去的,更是又難過又委屈,一顆心給傷成了篩子,回家閉門又哭了好幾日。 作者有話要說: 害,齊二怎么會不給文文報仇呢下更公主和傅容:打起來打起來 第67章 花會(3) 這事兒后來又曲曲折折傳到齊樂耳朵里。 他一向護著他瑤兒meimei,自然一直想為她討一張帖子,只可惜常常見不到二哥的面,愣是拖到了花會當天?,巸焊皶咽菬o望,他如今只想替meimei在二哥跟前申辯幾句,以免明年的花會她還是來不了,只是二哥在櫻樹下坐了沒多會兒便同另外幾家的哥哥們一道走了,這會兒又是不見人影,累得齊樂到處找尋,好生辛苦。 齊寧一見自家四弟傻成這個模樣,一時連罵他一聲傻子的勁頭都沒了,擺了擺手任他四處去找,也懶得再管他。 此時齊家這株櫻樹下除了他以外已經空無一人,父親已經帶著嫡母同人四處應酬,兩位兄長去同友人小聚,四弟又一腦門子熱四處瞎竄在找二哥,獨他一個無所事事地坐在櫻樹下,既不知該做什么,又無人過來同他說話。偌大的花會四處都是熱鬧,獨他一個枯坐著,一時竟有些寂寞。 正覺無聊,忽而聽見一旁有個人說:“你也一個人?” 齊寧聽到動靜偏過頭一看,瞧見說話的人是傅家的庶子傅然。 傅家的櫻樹下此時也無旁人,只剩他一個正靠著樹坐著。 傅家的這位庶子平時在各類筵席上不常見到,據說是因為傅家的主母為人十分嚴厲,對待庶出的子女也不甚和善,一向很少給庶出的子女機會出去見人,讓他們的日子過得十分艱辛。 傅然十七歲,比齊寧略年長,生得極為瘦削,臉頰都有些凹陷。他皮膚很白凈,近乎蒼白,一雙手靜靜地垂著,細瘦且骨節分明。他說話的時候微微仰著脖子,眼眸卻微微下垂,有種很奇異的慵懶之感。 齊寧沒怎么見過他,更不曾說過話,此時忽然聽到他問自己還有些愣神,沉默了一會兒后點了點頭,又問:“傅家哥哥和jiejie也不在?” 傅然輕飄飄地看了齊寧一眼,漠漠地應了一聲,說:“他們怎么會在?他們都有許多朋友,還有許多人上趕著巴結,同我們這樣的庶子可不同?!?/br> 齊寧聞言不自覺地擰了擰眉。 他雖然的確是庶子,但齊家的家風清正,嫡母堯氏又待人和善,從不曾苛待他和齊樂,也并不時常提醒他們自己庶出的身份,是以齊寧對嫡庶的感知并不十分強烈,如今聽傅然這么點出來,他心中一刺,有些不舒服。 傅然發現了他的這一皺眉,露出了一絲在齊寧看來有些陰陽怪氣的笑,齊寧感到有些被冒犯,微怒,問:“你笑什么?” 傅然白凈的臉上仍帶著那種慵懶又奇異的笑容,慢悠悠地答:“沒什么,只是覺得你很好命,生在齊家;又覺得你很可憐,生在齊家?!?/br> 齊寧眉頭皺得更緊,反嗆道:“我哪里可憐?我嫡母寬仁、兄長和善,比你們傅家強多了?!?/br> 傅然抬眸掃了他一眼,搖了搖頭,說:“怎么不可憐?他們寬仁和善,還不是由著你在此百無聊賴?你父親會帶你去結交顯貴?還是你兄長會為你前程鋪路?他們只顧得自己罷了,哪兒會管你這庶出的?” 齊寧惱怒,想要反駁,卻發現自己一時無話可說,又聽傅然笑了一聲,補了一句:“所有的好東西都是兄長們的,至于我們,只能吃他們吃剩的、撿他們丟掉的——這又有什么不敢承認的呢?天下的庶子不都是如此么?” 齊寧噎住,腦海中一時劃過許多場景,想起趙瑤對齊樂愛搭不理、一心圍著二哥轉的模樣,想起文文meimei對自己客客氣氣、可一聽說二哥要離開建康便火急火燎往外跑的模樣,想起父親總訓斥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