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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范,今日我便要瞧仔細了、看看這般盛名人物到底是個什么模樣,其余的,不管他與什么人有什么風流賬也不與我相干?!?/br> 眾人聞言又是一陣笑,也覺有理,唏噓之情立時便淡了。 平景侯夫人見狀頗為滿意,引頸張望了片刻,見場中已有他們大魏的世家公子在跑馬熱身,只是卻還不見大梁人的影子,不禁有些不耐,問:“這都幾時了,怎么還不來?” 鐘夫人給她遞了杯茶,笑笑,道:“高臺上的尊位尚且空著,陛下和皇后娘娘還未到,想來梁國的使臣應在陛下身邊,這便快了吧?!?/br> 平景侯夫人接了茶潤喉,四下里看了看,又瞧了一眼秦氏,抿了抿嘴,頗有些生硬地問:“燕國公夫人又是緣何還未到?” 她口氣如此生硬,秦氏卻并不惱,溫溫一笑,道:“大哥素來疼愛嫂嫂,今晨嫂嫂有些頭痛,家里便叫了太醫去瞧,故而耽擱了出門的時辰?!?/br> 平景侯夫人聞言冷哼一聲,嗤笑道:“她一個商門出身的,倒是一身的富貴病?!?/br> 這話明明白白夾槍帶棍,惹得眾人都有些尷尬。 兩年前老國公病逝,長子顧居寒襲爵。這顧居寒也乃當世之名臣,北魏上柱國大將軍,祖上為開國之功臣、歷代為護國之肱骨,總領大魏兵馬與大梁南北對峙。他與齊嬰,皆是年少居高位,又都是縱橫亂世之名臣,素來有南齊北顧之說。 只是他們魏國這大將軍與那梁國的樞相不同,不曾有什么曲曲折折的隱秘情事,早在五年前就娶了夫人,乃是一介出身低賤的商門女,就此絕了一干大魏貴女的念想。這婚后,真真是伉儷情深恩愛無比,燕國公上柱國之尊,身邊竟連個側室通房都沒有,委實叫人敬佩那商門女的手段。 平景侯夫人的侄女兒薛沅,安定侯獨女,自小便思慕這新晉的燕國公,兩家又素來交好,整個上京城的名門貴胄無不是眼明心亮,皆以為這親事已是板上釘了釘。不料五年前上柱國忽然將一個商門女帶進了門,引一干上京城的貴胄瞠目結舌,那薛沅更是受不住這般苦楚,當初一番大鬧差點要絞了頭發去庵里當姑子??v然被父母攔下了,這些年仍是癡心不改,非顧大將軍不嫁,已然是上京城里出了名的一樁冤孽。 正因這番緣故,平景侯夫人與那燕國公夫人尤其的不睦,平素無論是茶會還是詩壇,皆不待見她,且一旦燕國公夫人不在,她便要時時出言譏諷、百般嘲弄。 她這話音剛落,秦氏尚且不及回復,便聽得人群嘈雜之聲,遙遙看去只見眾人簇擁著一男一女相攜而來。 那男子正是燕國公顧居寒。他是魏國遠近聞名的美男子,當年未娶妻之時便是整個上京城閨秀的夢中情郎,縱然如今成婚已五載,打馬過橋仍有滿樓紅袖招的盛景,便是此時他帶著妻子穿過馬場朝華棚走來,也有那膽大的閨閣貴女朝他拋媚眼兒。他身姿挺拔如蒼松,因顧家是將門、他又自幼從軍,比起一般世家的公子哥兒自然更加英武些,今日因要擊鞠,故而著常服短打,比往日在朝堂、在沙場,都更添了些許溫和氣韻。 他身側那個女子便是燕國公夫人,名叫沈西泠。這商門女當年憑空冒出來便引得上京城一番震動,因她絕了貴女們的念想,便自來遭人非議??蔁o論貴女們如何說她的壞話,都從沒有人能夠否認她的美麗。但見那女子一雙妙目生得明亮而有靈氣,周身一股如珠如玉的好氣度,眉間生了一點紅痣,宛若佛典寶卷上繪的神女飛天一個錯手落到了紅塵萬丈里。她今日穿著青黛色的春衫,外面披了淺色的緞面兒披風,行止間猶可見極曼妙的身段,實在、實在令人挪不開眼。 他二人相攜,便如同是一雙畫中的璧人。傳聞顧居寒極愛憐妻子,成婚五載依然寵愛有加,今日一見,他果然一路陪著夫人緩步香茵,雖不招搖,但分明是時時留意著夫人步履,行在她身后半步,再穩妥再體貼也沒有。 秦氏抬頭一望,見是這二人來了,遂朝平景侯夫人禮貌地笑了笑,淡淡道:“恰是兄嫂來了,夫人有什么想說的,不妨直接與哥哥嫂嫂說吧?!?/br> 平景侯夫人聞言秀眉緊皺,冷哼了一聲,卻沒再言語。 這片刻功夫,燕國公夫婦便行到了棚下,秦氏早已起身相迎,其余的貴婦人們也不敢怠慢,紛紛起身迎候,平景侯夫人雖不甘不愿,但念及她家的平景侯還要在上柱國手底下討生活,便也只得起了身。 秦氏半步上前,問候過燕國公,又與她家那美貌驚人的嫂嫂道:“嫂嫂可覺好些了?今晨頭疼得那樣厲害,可耐得住在外頭吹風?” 沈西泠與各家夫人都打過招呼,又答妯娌道:“難為你總掛念我,好多了,不打緊?!?/br> 聲音泠泠,柔婉動聽,平景侯夫人心中暗罵了一聲小娼婦,又聽一旁的夫人們諂媚吹捧道:“聽聞今日擊鞠將軍也要親自上場同梁國使臣切磋,賢伉儷如此恩愛情深,國公夫人怎可錯過?只是今春雖天氣和暖,畢竟還是早春風寒,夫人要善保貴體才是啊?!?/br> 說話間沈西泠已被丈夫扶著在棚下正中的尊位處坐下,與各位夫人們道了謝,便對燕國公說:“我這里無事了,此處都是女眷,你在這里不便——快到場上去吧,我剛才還聽見紹棠他們叫你呢?!?/br> 貴婦人們眼觀鼻鼻觀心,耳風卻利,聽到那權傾朝野的上柱國溫聲答:“好,我這就去了——你不要逞強,若不舒服就打發人來找我?!?/br> 他夫人“嗯嗯”應了幾聲,又催他離去,他似頗無奈,又囑托秦氏照顧嫂嫂,這才起身離開。場上已有平素與上柱國交好的勛爵子弟與他招呼,還有他帳下的將軍們向他行禮,小廝們為他牽來了馬匹,年輕的燕國公翻身上馬,已在場上與男子們跑起馬來。 這般景象實在撩撥得擊鞠場下的一眾貴女心旌搖曳,便是成了婚的夫人們心里也有些泛酸,暗恨這商門女的運道堪稱斷古絕今,只是形勢強過人,委實不能不低頭,只好各自擺出笑臉、恭維贊嘆起燕國公的細致體貼來。 那商女卻不甚領情,笑著應了兩句便轉而問:“眼見大家方才聊得熱鬧,我一來卻是掃興了,不知夫人們方才聊的是什么,能否也捎上我?” “國公夫人哪里話,”鐘夫人笑道,“無非是些家長里短的瑣事,又順嘴說了說大梁那位使君的事兒?!?/br> “哦?”沈西泠從秦氏手中接過一杯熱茶捧在掌心處,不濃不淡地應了一聲,似乎極不經意地順嘴問,“齊嬰?說他什么?” 她這么一問,方才抖露秘辛的夫人便十分振奮,于是又繪聲繪色滿面紅光地將他與大梁公主之間的那些事兒講了一遍,末了還不忘再加上一句恭維:“這齊敬臣與大梁公主之間的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