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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你現在想自己待著,不想看見我,也不想聽我說話。但是我就想告訴你——”“嗡——!”手機震動的聲響在又黑又靜的樓道里大到刺耳,焦灼又持續地打斷了宋琪的話。“你電話?!苯瓐蚋贿@一下震醒了似的,清清嗓子不好意思地提醒一句。宋琪從鼻腔里呼出口氣,帶著點兒被打斷的不悅松開了拽著江堯的手,把手機從兜里掏出來。來電人是三磕巴。磕巴成那樣打什么電話?“怎么了?”宋琪滑下接聽鍵,問對面。“二,二,二,二……”三磕巴的聲音幾乎是從聽筒里爆出來的,電話那頭似乎一團亂,三磕巴帶著驚慌的哭腔,吐不出一個完整的詞兒來。“二……二碗!”三磕巴使勁跺了腳地,終于擠出來兩個字,“不,不,不……”江堯支著耳朵還沒反應過來,宋琪已經把行李箱往地上一扔,推開他疾奔下去。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為機靈烈火撓頭1個;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藤恗3個;Sunflower.、葉以瀾、王~、松鼠取不好名字、Meadow、愛喝可樂的咸魚er、敷衍牌壓路機、凡然、一只古月、rebus、DICTATOR、鐘一、愛麗ee1個;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嗨森嗎20瓶;怕熱的兔子醬10瓶;是我啊5瓶;Sunflower.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第71章第71章江堯在心里念叨兩遍“二碗”,結合著三磕巴的哭腔和宋琪的反應,心里猛地一激靈,也沒管行李箱,三步并倆地追著宋琪下去,見宋琪已經踩開發動機要沖出去了,他二話不說拽著摩托后座就抬腿往上跨。“二碗怎么了?”他問宋琪。“不知道?!彼午饕差櫜簧蟿e的,感覺江堯上來了就一擰油門轟出去,皺著眉頭說,“他們已經往醫院去了?!?/br>廠里的人平時過得糙,情況不嚴重到某個份兒上都不樂意往醫院跑。兩人都沒心思再想剛才沒說完的話,宋琪把車開得像起飛,風撲在臉上割得rou疼,江堯抓著他的肩坐穩,隔著衣服都能感到宋琪的肩繃得有多緊。江堯家里跟其他親戚很少有往來,從小到大經歷的生離死別也就跟他媽那么一回,這還是頭一次經歷這種事,感覺真有點兒生死時速的意思。再想到宋琪平時對二碗三磕巴他們縱容的那個樣子,江堯簡直猜不到萬一二碗出了什么事,宋琪得變成什么樣子。“應該沒事,二碗一天能吃能睡的……”他說這話本來是想安撫宋琪,結果剛說完就想起上回去店里見到二碗感覺他瘦了一圈,人也懶洋洋的沒什么精神。當時只是跟三磕巴隨口一提沒放在心上,現在回想心情頓時復雜起來。“你們可能可以,我們不行?!标惈C雪今天剛跟他說了這句話。路況還算可以,趕著高峰期的尾巴,去醫院的主路竟然一路綠燈,在這種時候估計是唯一能給宋琪點兒安慰的事了。最后一個路口趕了點兒,遇上一個五秒的紅燈,宋琪也沒管,擰著油門闖過去,留下一串刺耳的轟鳴和喇叭。車在急診科門口停下,宋琪看一眼江堯,江堯知道他心急,沒等他開口就趕緊朝他擺擺手:“你先去!”宋琪點了下頭,也沒多說什么,車鑰匙一拔迅速跑了進去。江堯追進診廳的時候宋琪已經沒影兒了,急診科的人又多又亂,江堯繞著診臺找了一圈,耳朵眼兒就鉆進來一浪浪的哭喊,求著大夫救命的、喊痛的、救回來沒救回來的……全都扎心泣血。一群護士推著一個大著肚子渾身冒血的女人從身旁沖過去,后面還跟著茫然失措的一家老小,分診醫師迅速說著什么,江堯也沒聽清。等他一步三蹦地找到三磕巴他們,眼前的場面也是亂成一鍋粥,他繞開人流快步走過去,看見三磕巴的第一眼就愣了愣。確切地說不是第一眼看到三磕巴,而是三磕巴身上大團大團的斑駁血跡,讓江堯必須看見他。不止三磕巴,江堯匆匆環顧一圈才發現,小梁和面條的手上衣服上也沾著血,三個人都瞪著驚恐又慌亂的眼,像三只襤褸瑟縮的臟鵪鶉,六神無主地擠在一塊兒。“怎……”江堯過去剛想問話,一個護士推著叮呤咣啷的小車急急跑進去,后面還跟著一個疾行的白大褂,宋琪正在跟那個白大褂說話,語速急匆匆的,白大褂安撫性地沖他點了下頭,快速說了句“心外科的專家馬上就到了”,揚開門簾消失在搶救室里。“宋哥!”小梁他們立馬圍上去,慌慌地問宋琪,“大夫怎么說?陳叔來了么?二碗沒事吧?會沒事吧?我……”宋琪眉頭緊鎖著,望著醫生消失的方向抬手在小梁肩上用力捏了捏,然后躬身在靠墻的條椅上坐下,沖他們身上深深淺淺的血跡問:“怎么回事?”“我不知道!”小梁顛三倒四地開始回憶,“他晚上不吃飯,自己在那悶頭搬東西干活,我以為他賭氣就沒理他,本來過年以后他也沒以前那么饞了,我就沒管……聽見他摔倒我才覺得不對勁,他說他胸口疼脖子疼,還喘不上來,還直哆嗦,我就趕緊打電話叫救護車,結果上了車他就開始吐血……”“護士說急性咯血?!泵鏃l在旁邊細著嗓子補充。“??!咯血!”小梁的聲音都尖了起來,機械地重復一遍,“三磕巴一直抱著他的頭,他吐了三磕巴一身。宋哥,二碗從來沒犯過病,能吃能睡的,好端端的怎么能咯血?”小梁說著,聲音里帶上了哭腔,抬手就給了自己一巴掌:“我就不該放著他在那兒搬東西,他天天不干活,哪能一下子跟熊似的干個沒完……”“小梁哥!”面條忙把小梁的手拉下來。宋琪沒說話,也沒動,小梁每多說一個字,他的神情就更凝重一分,嘴角繃成一條鋒利的線,牙關緊咬,在頜角上拱出一塊用力的凸起。“因,因為下,下午,宋哥罵,罵,罵……”三磕巴說到一半就說不出話來,他干燥起皮的嘴唇像魚一樣張張合合,緩慢地呼吸著,瘦成麻桿的身體篩糠一樣地打著抖,盯著宋琪說。“三磕巴?!苯瓐蚝傲怂宦?,拖著腿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