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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走廊里很安靜,只能聽到風呼嘯的聲音。走廊里沒有燈,四處都是黑黝黝的。好像自從和謝先生對視了一眼之后,他就一直都渾渾噩噩的,仿佛活在夢里。也不知道他這樣昏昏沉沉了多久,剛剛就好像夢游一樣,一點危險意識也沒有就這么穿過走廊,跑到人間房門前了。“不要太相信你的白管家了…”這句話從剛起就一直在他的腦海中回響。白栩對于林語而言,是他第一個這么想要忍不住親近的人。對于一個社恐,這可不是常態。在林語心中,就算這只是個游戲,他也很難讓自己真的將他看作一串由數據組成的游戲角色。有的時候打動一個人或許只需要一瞬間。林語看著神經大條,在一些事情上卻又是個心思極細的人。有時候,或許只需要一床雪藍色珊瑚絨的毯子就能打動他。林語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對一個游戲角色這么上心,但是聽到有人這樣說他,他確實感覺到了那么一絲絲的難受。他也不知道自己這種心情該怎么形容,但是現在他卻就是想要去跟他說說話。好像跟他聊聊天,他心底那些莫名的情緒就能緩解一些一樣。等他反應過來,開始面對這四周的黑暗感到害怕的時候,卻已經晚了。他已經站在了門前,咚、咚、咚……一時間,他竟只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走廊里只剩下些許嗚咽的風聲。林語敏銳的感覺到似是黑暗中有東西在看著他。那種粘膩充滿惡意的眼神讓他幾乎冷汗都要下來了。就在他考慮著是敲開白栩的門求助,還是現在就轉身離開的時候。忽然只聽到“吱呀”一聲,門被從里面推開了。林語當即心里一緊。卻見里面走出來的不是白管家,而是一個林語從未見過的男仆。他有著一頭深栗色的短發,面容帶了些滄桑,眼角有皺紋,穿著中規中矩的制服,手上拿著掃帚和抹布,看上去是剛剛來這里打掃衛生的。看上去就像一個普通的中年男人,只是顴骨很高,眼角下垂,看上去樣子有些刻薄。這么一個普通仆人的出現卻讓林語頓時渾身寒毛直立,幾乎是當即退后了一步。他僵著面,努力故作淡然地看著面前這個突然從白栩的房間出現的男仆,但渾身上下卻都繃緊了。哪怕有一絲風吹草動,他就當即開跑。他這才子才完全清醒了。看著這個出現在白栩房間的仆人,林語的腦子飛快轉動了起來,心里也越發后悔了起來。之前看到的文件只是說,到了夜里,仆人會變成沒有理智的怪物,但是卻沒有說所有的仆人都會這樣,而且,一般在驚悚游戲里,碰到了鬼怪之類的,先不要輕舉妄動,可能逃跑和尖叫才會觸發開啟他們的殺戮模式。林語一動未動看著面前這個仆人。只見那名仆人從白栩的房間恭敬地退了出來,而后朝他微微鞠躬。但林語還未等他鞠躬完成,便立即闖進了屋子里,然后猛地將門帶上。他背靠著門,視線落在了鞋柜上放著的一雙黑色皮鞋上。莊園里所有仆人的鞋子都是一樣的,除了白管家,雖然也是黑色皮鞋,但是款式和其他人不一樣。林語剛剛就是在外面的門縫里看到了這雙鞋子,所以才判斷白栩應該在屋子里。他昨天也住在這間屋子,今早和白栩一起出門的時候,很確定鞋柜上沒有這雙鞋,所以,現在這雙鞋出現在鞋柜上,這說明,白栩一定回來了,就在這間房間里。簡而言之…這屋子里應該沒有危險。林語自己都沒有發覺,其實在潛意識里,他還是相信著那位白管家的。謝先生之前曾告訴他,讓他不要相信謝英翔的話,還讓他離謝英翔遠點。雖然林語隱約察覺到,他這個話的意思應該不是單單因為他不同意他們的戀愛,但是再往深里去想,林語卻也無法得知其中深意。現在,謝先生又警告他,讓他不要太相信白栩。林語腦子里都已經成了一團漿糊了。他隱約察覺到,這個游戲并沒有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簡單,或許還有什么深層次的劇情他沒有發覺出來,還在等待他的挖掘。謝先生,謝英翔,還有白栩,他們之間,他到底應該相信誰?謝先生跟他說的那些話,是真的嗎?林語不敢確定。他腦海中思考了很多,但也只是短短一瞬。他背靠在門上微微平復了下呼吸。他支著耳朵聽著外頭的聲音,卻發現那個仆人貌似已經離開了。他聽到了一陣離開的腳步聲。他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氣。那個仆人到底是什么人?這個問題在林語腦海中閃過了一瞬,但繼而,林語注意到了從浴室傳來的細微水聲。林語慢慢走向浴室,他想了想,一手慢慢拿起了一旁書架上的石雕。他輕手輕腳朝浴室走去。浴室的門是半掩著的。林語屏住呼吸,側身從門口往里看去。卻只見白栩正在浴室面前,對著鏡子穿衣。他大概是剛剛沐浴完畢,淺金色的發絲上還有水珠。浴室里氤氳著霧氣,白栩寬肩窄腰的完美健碩身材在鏡中顯露無疑,褪去制服,可以看見他手臂上微微隆起的肌rou線條,腰腹上緊實的肌rou…再往下是一條白色的浴巾將下身簡單的圍起。林語看到這一幕,剛有點面熱地想回頭,卻忽然在白栩被浴巾粗粗圍著的腰側邊緣看到了一截綻放著血色小花的荊棘。那大概是一個什么圖徽,只露出一小截,剩下的部分被浴巾遮住了。只能看到一截交叉的長矛,還有長矛旁簇擁的幾枝綠葉,以及矛尖纏繞著的荊棘。那荊棘開著血色的花朵,仿佛是從他緊實有力的腰腹肌rou上生長出來的一樣。水珠從腰腹上滑落,順著緊致的人魚線滑入浴袍中。有的滑過那些荊棘和綠葉,沒入深處,那些圖案竟好似活的一般。林語甚至懷疑自己看到了它們在微微伸展開自己的枝葉。荊棘上開的血紅小花,那種顏色很難想象那真的是用什么顏料刺染上去的。好似能隨著他的肌膚蔓延、生長…帶著一股難以形容的詭異。林語一時之間竟有些難以將自己的視線從白栩的腰側移開。忽然,白栩解開了自己的浴巾…在霧氣之中,白栩背對著他。林語匆匆一眼看到了那個被刺在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