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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狀況,又瞬間壓了下來,只道是:“饕餮,你莫要再胡鬧了?!?/br>語氣中,卻沒有絲毫的埋怨。卻不知,后頭這被他稱作“饕餮”的螣蛇一雙眼睛卻是直直盯著他,眸光詭譎。他緩緩伸出手來,還未落到這白熠的肩頸上,忽聽著外頭有人爆喝一聲:“你要作什么?!”白熠與螣蛇皆被他的聲音引過去,如此一瞧,只見此人青衣皂靴,竟是讓白熠心中極為憂慮的陳煜。這陳煜今日看著倒沒什么,只是如今正一臉警惕模樣,正戒備地看著白熠身后。白熠這才道:“都說了,你莫要鬧了?!彼嘞牖仡^看看,但如今整個身體被饕餮定住,僵直地很,只有眼珠兒得以動彈。螣蛇不由微微挑眉,只以手將白熠勾到懷中,口中道:“走罷,我同你一同去北海?!?/br>竟是理也未理那陳煜,便整個兒將白熠橫抱起來,往前方行去。陳煜心中不由微微一動,這才明白過來,原來,白熠所說之人,竟當真是這螣蛇。緣分之說,當真奇妙地很。遂,三人便一同乘了云,往北海行去,螣蛇并未說,他要去北海做何,白熠也并未問,心中卻是不由胡亂猜測起來。他莫不是去提親?陳煜亦是如此想的,昨夜得知這白熠竟是也有了心上人,竟已然到了要成婚的地步,不由感嘆歲月蒼蒼。但如今知曉了這人竟是螣蛇,倒不曾如此感慨了,小熠兒如此不諳世事,莫不是被這螣蛇誆了?他心中暗下主意,只道,定不能讓這螣蛇如此輕松得逞。初時,他本是想將小熠兒送回之后,他便去地府……如今,卻是又放心不下,心道還是待螣蛇這個da麻煩解決之后,他再去地府罷。奈何橋上,卻不知陸云亭可愿多等他幾時……白熠所料不錯,此時的龍宮,已然是亂成了一鍋粥,眾人將手頭的工作都擱置下來,四處尋著龍子的行蹤,卻全無蹤跡。事情還要從今日一早說起,知曉白熠定然累的很,玉珠在門外喚了一聲,見無人應,便也退下了,只道是讓他多歇幾時并不過分。如此又半個時辰過去,日光大亮,映照在龍宮之中的貝殼珍珠之上,閃出一片璀璨光芒,四下也開始喧嚷了起來。玉珠在那珊瑚窗外往里頭瞧了一眼,見白熠正睡得穩當,不由笑了笑,又去拍門,三兩下卻未曾得到回應,心中不由生疑。如此再去那珊瑚窗外頭瞧的時候,卻見那床上一支美人蕉在那枕頭上支棱著,而方才的少年早已沒了影子。遂心中發慌,不由大呼上當,這才匆匆將門打開,果然,屋中沒有一個人影,再摸那錦被,竟也是冰涼的,全無溫度。玉珠霎時便明白了,心道,這小祖宗指不定什么時候出去了,讓這美人蕉在此挑擔子!竟如此糊弄人……遂,這才急急忙忙去告知了龍王龍后,使得整個水晶宮中手忙腳亂,人仰馬翻。因著,并未有人見這小祖宗出宮去,昨日他那一副玉珠的模樣,倒是糊弄人成功的很。卻說此時的白熠,被螣蛇一手抱著,心中卻不由覺得有些許怪異——這人竟也未曾對他動手動腳。說來可笑,這饕餮從不是個規矩的,此時定是僵了手腳似的,感覺微微怪異。眼見著前頭便是北海了,白熠不由道:“快放我下來!”若等下被龍后看到如此情境,少不得要大發雷霆了。那螣蛇倒是順從的很,只是輕笑一聲,便放開了對白熠的束縛。三人正要用避水珠進入北海,那藍盈盈的避水珠方拋出去,只見剎那間海水高漲著涌向兩邊,將中間空出了一條潔白的貝殼路。幾人進出雖不多,卻也不會驚訝,但只苦了這海邊尋食兒的鳥雀,乍見此怪景,一時便嘰嘰喳喳,四處亂飛起來!其中一只鳥雀兒,卻是懵頭一般,不知何處飛,竟直直撞向白熠,白熠不由掠過一絲笑意,伸手便要弗開它,卻不想,一只手比他更快!竟是直直將那鳥雀兒抓在手中,輕而易舉的便扼斷了它的脖子,而后便將它丟在沙灘上,一眾帶翅兒的見此情境,不由更是嘰嘰喳喳,急忙逃命去也。白熠不由回頭看去,他眉頭緊蹙:“你為何要殺了他?”以往他與饕餮在一處,也曾有鳥雀冒犯,他卻是嬉皮笑臉便將它放過了,只道是,凡是帶翅兒的,便總是與小鳥兒沾親帶故,惹不得,惹不得……螣蛇被如此問,亦是不由微微一怔,而后才緩緩道:“冒犯你的,皆不能活?!?/br>莫管他是什么,便也只有死路一條。白熠蹙著眉頭,雖心中有甚多事疑惑不解,卻也不再提了,而此時陳昱也道:“快些進罷,此時龍宮中應已然察覺了此處波動?!?/br>兩人這才應了一聲,轉而往里頭行去,卻是未曾瞧見,那礁石后頭,隱隱有雙角露出來……而后,又是一雙暗色的獸眸,帶著幾分殺意,看著那黑袍人愈走愈遠的背影,忽而身形一轉,快速地跟了上去。然鵝,他未曾算到自個兒如今腿短的很,跑了兩步便剎車失衡,在那沙灘上滾了幾滾,一身的黑毛沾了滿滿砂礫。而再往前看時,看避水珠開的路已然開始閉合起來……那小獸忽而眸中掠過一陣狠意,他快速一個飛躍——依舊沒趕上,整只獸落在了那海水之中,咕嘟咕嘟吞著水,身子也漸漸更圓起來,眼看著便要做一只被水噎死的獸了。忽而一雙手伸了過來,一個鳳眼少年略帶著幾分疑惑看著他,口中不由奇道:“除了饕餮,你當真是我見過,長相最奇怪的小家伙了?!?/br>原來此人正是白熠,他還未到龍宮,忽聽陳昱說上頭好似有什么在動,想起方才那些鳥雀亂飛,便想,莫不是有什么傷了的鳥雀落在了北海地界。再想起方才那螣蛇的手段,他不由眸光微寒,身形一轉便如一尾游魚般,將那撲騰不已的小玩意兒撈了起來。“以后,便叫你小黑,如何?”第96章媳婦說怎樣就怎樣小黑?他一點也不好。他從來沒想過自個兒如今會被安上這樣一個稱呼,但若是這個人的愛稱,他倒也可以不如此計較。不過,小鳥兒竟敢讓那人的臟手抱著,是定要記下這一筆賬的!待后頭他恢復了,這賬便再慢慢算!他面目忿忿地盯著身旁的黑袍人,幾乎便想要撲上去咬死他了。螣蛇也察覺了這一道目光,不由轉頭看了一眼,皺著眉頭只道:“熠兒撿這樣一只畜生回來作甚,丟到岸上,便罷了?!?/br>語氣輕描淡寫的很,但眸間卻滿是厭惡,這畜生的氣息竟讓他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