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26
與此同時,那皇后亦忽然伸出手,打了陸云亭一巴掌,口中歇斯底里喊著:“他死了!他再也不會回來了!”陸云亭被打的微微側了臉,他卻依舊道:“阿煜,是你嗎?你回來了啊?!?/br>陳煜看著他,心中微微一緊,不由想——陸云亭大概是瘋了。而白熠在一旁看著,卻是默然無語。那皇后頹然坐在了地上,口中喃喃道:“你便這樣折磨我,自他死后讓這皇位空了幾十年,你竟這樣恨我,如今都不肯看我一眼……”她忽而哭了起來,滿是華發的女人此時卻仿若個嬰孩兒一般:“你為何當初不殺了我!”半晌,卻聽著陸云亭開口,他聲音暗啞蒼老:“阿煜曾說,不論如何,都不可對親人刀劍相向……”這大概是某次一戰結束之后,兩人所談之話。“不知阿煜可會在奈何橋上等我……”他如此說著,卻是又苦笑起來,又道:“不會了,阿煜肯定惱我的很,定然早早離開了……”這些事看來清明的很了,白熠不由嘆了口氣,便走過去兩步,在那將軍的前額輕手一拍。陸云亭一雙渾濁的眼眸不由微微亮了起來,他看著殿中的人,豁然顫抖著抬高了聲音:“阿煜!阿煜你來了!”那皇后只顧哭泣,她微微顫抖著,幾乎要被陸云亭的呼喚弄瘋了。陳煜卻是緩緩走過來,他面貌依舊如同以往一般,直直看著蒼老的陸云亭,他緩緩開口道:“云亭,我來晚了?!?/br>陸云亭已是回光返照,他面色微紅,竟好似那時戰場上意氣風發的樣子,看著陳煜只道:“阿煜,我心悅你?!?/br>說罷,便緩緩闔上了一雙眼,沒了氣息。離開之時,白熠不由問他:“你可要在此處留一留?”陳煜只道:“如今的他不過是一副軀殼,走罷?!?/br>他于此,倒是看的清明。他們方乘了云,便聽著皇宮內喪鐘已然響了起來……天色漸亮,一眾小蛟龍也起身,忽見這平月洞內有兩人,不由呼朋喚友道:“快來看,此處竟有人!”眾人便呼呼啦啦圍了過來,一眼便認出了陳煜,口中便嘰嘰喳喳道:“咦!這不是陳哥哥?!”“那這人又是誰!”“他好漂亮……”昨晚陳煜說是無甚,卻是借酒消愁,豈料這酒的后勁卻是不小,如此便睡的甚熟,而白熠前半晚都在想饕餮的事,撐不住才合了合眼,如今也睡的死。兩人被眾人圍著觀察,卻是一點兒都沒察覺。直到——“呀!石桌沒了!”那小蛟龍仿佛看見什么詭異的事兒,不由叫喊起來。白熠的變化之術如今來講不過爾爾,能撐過一晚,還在于他只變幻了石桌,卻也差不多到了時限。隨著這一聲尖叫聲,兩個趴在石桌上的人轟然便落下去,陳煜直接砸進了碎石子里頭,磕的瞬間清醒了,不由痛呼一聲睜開了眼眸。而心中卻是奇怪,這白熠如此摔都沒摔醒?不由便抬頭看去,卻見白熠身旁竟是多了一雙皂靴,在往上看,一個黑袍男子,他相貌冷峻,長眉入鬢,一雙黑眸,正帶著幾分柔情看著懷中的白衣少年。這人,可不就是這碧波湖之主螣蛇?再往旁處看一看,眾小蛟龍俱低著頭,一副噤若寒蟬的模樣,方才鬧哄哄的熊孩子模樣,早早便拋到爪哇國去了。第95章以后,便叫你小黑白熠睜開眼時,發覺自個兒身子底下已然不是那石桌了,而是頗為柔軟的床鋪,上頭一片青紗帳柔柔垂著,擋了些許日光。他不由扯開帳子往外瞧了一眼,此處亦是個山洞模樣,但相比那平月洞,卻是利整多了。里頭亦是五臟俱全,而床前便有一扇四君子屏風,打眼看過去,影影綽綽能看到一人。他不由快速躋了靴子,匆匆繞過去,卻見——一個黑衣男子背對著他,此時正在飲酒。他一身暗色法袍,墨色長發交織在上頭,仿若濃得化不開的墨,那微微的酒香傳過來,白熠不由閉了眸深吸一口氣。“你是何人?”他開口問道。那人指尖微微一頓,而后便緩緩轉過身來,一張俊美無雙的臉龐上掛著幾分淺笑看向白熠,口中反問道:“你覺得,本尊是何人?”白熠眸中不由帶了幾分疑惑,將將開口之時,卻聽著外頭有人喊:“老祖宗,那,那碧波池中的酒都清出來了?!?/br>老祖宗?那豈不是螣蛇嗎?白熠心中如此想著,當初他倒是迷迷糊糊間見了螣蛇一面,但那時方在他肚子里爬出來,感嘆生之不易還來不及,哪有什么精力注意他是何模樣,如今見了,心中卻是不由道——這人竟讓人覺得如此熟悉。螣蛇沉聲應了一聲,口中只道:“下去罷?!?/br>待那小蛟龍走出去,白熠忽而想起一事,便道:“不知大人可知曉陳昱所在何處?”如今那龍宮之內的花瓶應當現出原形了,他需得與陳煜回去一趟,不然,龍后又得動一動這龍宮密術了。他可不想等一下不明不白又挪了個地兒。然螣蛇只是緩緩看他一眼,竟是一言不發,又垂頭飲酒去了。這態度,不由讓白熠微微一怔,片刻心中便道——莫不是這螣蛇惱了自己不辭而別?也并非沒有可能,他在此處修煉年歲長久,竟是都未曾見過這人一面,亦不知這人性情。不過想來,應當不是什么仁善的。如此在腦中迅速過了一遍,他才又道:“北海龍子白熠,在此謝過大人的教導之恩!”他彎了彎腰,口中又道:“如今白熠將要離去,大人閑時可臨北海賞玩一番,讓白熠可盡一番心意?!?/br>螣蛇依舊飲酒,仿若身旁不曾有白熠這人,白熠心中也略覺奇怪,但倒也不會在此太久,又是行了一禮,便轉身要離開了。昨日雖陳煜一番看得開的模樣,但他心中卻不由帶了幾分擔憂,只想著,不能讓陳煜有什么事。腳下步伐也緊張了些許。將至這洞口,忽聽著后頭有人說話,他語音低沉,口中只道:“飲了本尊的酒,便這樣快就不認人了?”這話音夾著微風送至白熠耳邊,令他不由愣怔在原地,腳步亦是頓了下來。他忽然開口問道:“你是誰?”雖如此問,但卻是站在了原地,一動未動。而他身后響起了緩慢的腳步聲,那聲音極輕,仿若一步一步踏云而來,而后一個溫熱的氣息鋪灑在白熠的耳邊。“認不出本尊,可是要受罰的?!?/br>如此說著,便伸手將白熠定在了原地,令他不能動彈。白熠眸中,便不由掠過一絲欣喜,而后發覺自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