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9
。若朝廷知曉,他這王位應是坐不久了。若他不是西北王,大約會比常人還要悲慘數倍。第23章他大約是怒了?桃翁并未隨著西北王一同去,此時正應了那玄烈的吩咐,將白熠帶去他的小居。沿著這鎮遠王府中的九曲回廊,只繞著長長走了一圈,白熠便有些分不清南北了。他不由往身后看了看,此時天色已緩緩暗了,整個王府看起來暗的很,他略有些擔憂。不過,方才玄烈在正院停時,白熠還是記得清楚,上頭幾個大字分明的很,正是寒春堂。不似這種武人住的地界,他卻實實在在是住在那處院子。“三公子,您這院子便是此處了,瞧瞧可還滿意?”桃翁已在他前頭停了下來,轉而一臉笑意瞧著白熠。白熠這才回過神,眼眸中便映入了一片灼灼顏色,只見這院子中竟是栽種了幾顆合歡樹,這樹上一簇簇合歡開的正盛,似一把把粉嫩嫩的小扇子,看得白熠不由愣怔起來。他這才退了兩步,轉而看向了院子的名匾,他自個兒都未發現,自個兒竟激動得很。無憂居。正正是饕餮作為天帝時,帶他去凡塵曾住過的院子之名。白熠不由問道:“這合歡是誰栽種到此處的?”如此說著,一雙鳳眸緊緊盯著那桃翁,仿似緊張得很,桃翁年紀大,腦子卻好使的很,小眼轉了轉便道:“這合歡,大約是皇上將院子賜下之時,便在此處了?!?/br>只不過,這匾卻是王爺親自題的……白熠不由微微一笑,心中道,這次他想的果然沒錯,饕餮便是投身,竟都撿個極占便宜的身份,只他如今,卻是可憐至此。卻不知饕餮若見到他,會是怎樣一副吃驚模樣?不過,不管饕餮是怎樣的身份,自己終歸是要將他帶去無色天,九重天的荒唐,便也該在此處了結了。他心中不由慶幸饕餮并不知曉那九重天的狐貍,便是無色天上的鳳凰,但卻又有些隱隱失落……遂,看著那名匾不由心中復雜,緩緩只道:“桃翁便替我謝過王爺罷,我當真極喜歡這處院子?!?/br>轉而卻又將方才的話推翻了:“不,還是由我自己去謝過王爺罷?!?/br>桃翁樂呵呵應了下來,叫了個小丫鬟服侍左右,自個兒便轉身離去了。白熠緩緩走進院子,便與身旁的小丫鬟攀談起來:“你叫什么姓名?”那小丫鬟行了一禮,恭恭敬敬道:“奴婢名相思?!?/br>“唔,倒是個好名字?!?/br>他真心贊了一聲,伸手將一朵綴在繁茂枝葉間的落花拿下來,問道:“你可知道,當今皇帝是什么樣的人?”相思垂著眼睫,眸中掠過些疑惑,而后聲線平平道:“奴婢不知?!?/br>白熠也并未想著能得到什么有價值的消息,不過聽她如此干脆,卻還是不由輕笑一聲。關上房門之前,他道:“你可能為我去準備些木料?還有紙筆?!?/br>相思依舊露著兩個發髻低低應了一聲,白熠并看不清她的臉,他閉了眸子便撲到床鋪上,如今的身子已然疲累不堪,沒一會兒,他便沉沉睡了過去。而與此同時,寒春堂內。西北王玄烈看著眼前俯跪著的女子,不由微微疑惑道:“他要木材紙筆?”他要這些東西作何?相思依舊聲線平平,又加了一句道:“正是,且他還詢問了皇帝?!?/br>玄烈又不由想起這少年在高臺上所說的話,他所說的雖十句有九句為虛,卻也難保有那么一兩分真意。不過,對皇帝嗎?恐怕只能付諸東流。他微微瞇了眼眸,一雙寒眸好似刀鋒般,竟是凌冽無比。“將他要的東西準備好,其余的,他想知道便告訴他,無需瞞著他?!?/br>玄烈揮了揮手,那相思便低低應了一聲,轉身退下了。白熠此次于睡夢中極香甜,夢里沒有饕餮,沒有周焱,沒有白狐……唯有一樹合歡,倒是安逸地緊。忽而耳中卻被一陣輕微聲響驚動,只聽一個平板聲音在外頭喚他:“公子,你要的東西備好了?!?/br>這聲音極有辨識度,正是他新得的丫鬟相思。白熠方醒來,不由看著帳子發了一會子呆,這才緩緩應了一聲:“進來罷?!?/br>他并未栓門。相思推門便直接進了屋,手中端著一方硯臺,還有各種雜物,筆墨紙硯倒是都帶齊了。她目不斜視,將東西一律放到書桌上,又轉身出了門。白熠只聽得一陣叮叮當當地聲響,悶聲并不清脆,不一會兒,便見相思抱著許多木頭進了屋,似個螃蟹般,小心翼翼地橫行著。白熠差些忍不住悶笑出聲,這西北王是個冷性子的,教出來的侍女竟也如此有趣。他揮了揮手,忍不住道:“放在那噗……咳,放在那便好,你辛苦了,去歇息罷?!?/br>相思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便彎了彎腰,轉身離開了。于一個侍女來說,她統歸還是極為聽話的。這門甫一關上,白熠赫然掛上了一副認真模樣,便轉身自床上翻了下來,開始撿起了一根木頭捯飭起來。不時又持筆寫寫畫畫,遂,便一直忙活到了幾近凌晨時分。此時還沒有什么丫鬟小廝在外頭活動,他拉開房門四處看了看,見周遭俱是空蕩蕩模樣,不由微微勾了唇角。遂,轉身回去,將幾個精致的小物件俱放到了衣袖里頭,亦將自個兒沾滿墨汁的宣紙折了折,塞到胸前,便墊著腳尖出了門。白日中的路已然很是難尋,這夜晚中磕磕絆絆,便更是難找。慶幸白熠此時的居處出了垂花門,便能看到那曲曲彎彎的抄手游廊,他不由眸光一亮,便順著抄手游廊往前尋去。前方乃是一片花池,但這身兼將軍一職的西北王,大約是愛樹更多一些,故而白熠滿眼望去,看不到太多花兒嬌妍的模樣,反倒是一棵棵大樹連帶著枝葉在微風中嘩嘩作響。如此聽著,竟頗感熱鬧,再無甚夜間的孤寂了。他走著走著,忽而眼前看著一處名匾模模糊糊,有一寒字打頭,不由微微勾了唇角,腳下亦加快了步伐。玄烈通常淺眠,不論是在何處,他已習慣了日日警惕。故而,今日房門乍出了一絲動靜,他便立馬醒了,但卻是偽裝的甚好,呼吸勻地很,只等這“刺客”自投羅網。便是如今這雙腿不得用,他僅憑著一雙手,亦要過不少夜行人的性命了。他閉著眼,實則耳中卻是聽著那人極細微的呼吸聲,身體亦是漸漸繃緊了,一雙鐵臂緩緩蓄力,雖是準備將這人的脖子扼斷。白熠剛剛行到床邊,正打算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