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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他的刺兒了,沒理她,繼續剛才的問題:“問你呢?為什么家里連個畫架都沒有?我還以為你畢業后就不畫了呢?!?/br> 安拙放下畫筆,邊收拾邊跟他說:“紙上作畫需要很多東西,稍微大一點的篇幅很費時間,而且一旦畫起來,我就顧不了別的了,衣服上頭發上手上都會沾上顏料,你說過……” “算了,沒什么,你開完會了,可以談了吧?!彼f過,這些顏料看著臟兮兮的,還有味道,不要在家里搞這些,他不喜歡。 自己說過什么?閆圳怎么不記得他就她畫畫的事發表過意見。不過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他也只是隨口一問,還是說正事要緊。 “這屋談?”閆圳問。 “就這談吧?!?/br> 閆圳環視一圈:“連個坐的地方都沒有,怎么談,去我那?!?/br> 事真多,安拙關掉電腦,起身跟他去到他的書房。 閆圳把手機打開,定在一個界面上,把電話扔給安拙:“你解釋一下,這是什么情況,這個男狐貍精是怎么回事?” 安拙拿起一看,正是今天的熱搜,點贊最多排在前面的營銷號發了十八張圖,都是她跟那陽今天COS的造型照,其中有好幾張那陽扮狐貍的特寫。 原來是因為這事,安拙解釋:“公司營銷行為,我已經跟公司達成意見,今天是最后一次,以后也盡量不跟那陽出現在同鏡頭下?!?/br> “營銷?營銷我閆圳的老婆跟別的男的搞CP?你們膽子還能再大點嗎?” “其實,如果你快點同意離婚,也就不存在傷你臉面的問題了?!卑沧緵]有嘲諷的意思,是在真誠的建議。 可這話聽到閆圳耳中,無疑于挑釁:“你想用這種方法逼我離婚,實在是不明智,我來給你分析一下。我們現在還是夫妻,還在婚姻關系存續期,那個狐貍精就是個男小三,如果不想毀了他的事業,我勸你們收手?!?/br> 安拙比剛才急切多了:“你先別急,不是你想的那樣,我跟那陽是清白的,只是同事。我跟你保證,以后絕不會再有這種情況出現?!?/br> “那陽?”叫得可真親密,連姓都省了,閆圳心里開始不痛快:“你拿什么保證,拿什么去堵千萬網友的嘴?” “那你說怎么辦?” “你走或他走?!?/br> 安拙:“我們又不是每天坐班的工種,只是簽的作品合同,哪有什么職可辭?!?/br> “那就自己開工作室,我轉了個文化公司到我名下,你可以隨便拿去用。畫什么,后續怎么發展都隨你。自己家有能力捧你上去,用不著三流公司。你實在喜歡現在這個,就把它買下來,當然,前提是那個男的給我滾蛋?!?/br> “你同意我工作?” “我什么時候不同意過?” 安拙笑笑:“你不要答應得這么爽快,問過你媽的意見了嗎?” “我做得了主,不用問她?!?/br> “是嗎?我跟趙姨從一開始就處不來,跟你說過家里不需要傭人,可不可以跟你媽說一下,讓她回去。那時你可不是這么說的?!?/br> 閆圳蹙眉:“兩碼事?!?/br> 安拙無力地道:“說這些沒意義,閆圳,李律師給我的建議,讓我冷靜冷靜,最好不要鬧到對簿公堂。我贊同她說的,如果你今天同意離婚,明天我們就可以去民政局簽字,我對你造成的一切困擾都會隨之消失。什么投錢什么辦公司,你怎么還不明白,我只想離婚,離開你?!?/br> 閆圳好半天沒聲兒,不知過了多久,他問:“為什么?” 為什么?因為你不愛我,因為不愛所以不尊重,得不到你的尊重,就得不到你身邊人的尊重??晌覅s不能指責你的不愛,因為我確實不配,事業、社會地位的不對等,我在你眼中毫無閃光點吧,硬要說有的話,也只剩下一具耐看的皮囊了,可這只是外在條件,終有一天會隨著時間老去腐朽。 可這一切讓我怎么說出口呢,在你面前如此自卑的我,不想丟了里子面子,還要把心剖開給你看,然后呢,你會嘲笑它還是忽視它,無論是哪種,我都承受不來。所以,請讓我保留這最后的一點自尊吧,我只能說,我不愛了,卻不能告訴你,我為什么不愛了。 “我不愛你了,閆圳,我對你沒有感覺了?!?/br> “滾?!遍Z圳盯著安拙,狠狠地,咬著牙吐出了這個字。 好像跟這個書房的風水合不來,又從這里被趕了出去,安拙站起來,如釋重負地走了出去。 趙姨做好了飯,把飯菜擺到桌上,等了好久也不見閆圳來吃,她敲了書房的門,里面人說:“進?!?/br> “飯好了,過來吃吧?!壁w姨招呼閆圳。 閆圳站起來,坐到了餐桌上,看著桌上的一碗一筷,他問:“怎么就備了一副?” “安小姐不是走了嗎?” 閆圳的視線在趙姨的臉上轉了一圈,他端起碗,夾了菜說:“明天早上您回越市吧,戚家二舅家正好添丁,可能需要您過去幫忙帶帶?!?/br> 閆圳這話莫名其妙,無從說起。趙姨是跟著他媽戚瑩一起到的閆家,從那之后就一直服務于閆家,閆圳就是她幫著看大的。后來看大的孩子結了婚,她受太太所托,又跟過來照顧閆圳小家的生活。以后就算是要看孩子,她也是給閆圳看,怎么會扯到戚家去。 “阿圳,我為什么要去戚家?我還得照顧你呢?!?/br> “您歲數大了,該好好歇歇了,我有安拙,她會照顧我?!遍Z圳慢慢吃著,慢慢說著,像是在聊家常。 趙姨拉開椅子,坐到了閆圳旁邊:“她會照顧什么啊,你這眼,這疤就是她弄的。她現在連家都不著,怎么照顧你,我瞅著她可沒有以前安分?!?/br> “啪”地一聲,閆圳把筷子拍在了桌上:“您現在就收拾收拾,先回我媽那吧。我這不需要不尊重主家的人,安拙是什么人,我以為在她嫁給我時,您就應該清楚了?!?/br> 竟是因為她?趙姨心里難過起來,安拙才來幾年啊,她在這個家呆了快三十年,如果被個小丫頭擠走,那她的老臉還要不要了??伤仓篱Z圳的脾氣,不能硬碰。 “好好好,你別生氣,吃飯時生氣對胃口不好。我回別墅去,我現在就走?!壁w姨說著站起來,拿上自己的東西離開了。 閆圳放下的筷子再也拾不起來了,他一點食欲都沒有。想起小時候,他父母忙,有時顧不上他。家里照顧他最多的就是趙姨。記不清多少次,他半夜發燒是趙姨帶他去醫院,一宿一宿地守在輸液的小孩身旁。 她對自己的好是真心的,閆圳知道。趙姨一輩子沒結婚,可以說閆家就是她的家,給她養老是不用說的。閆圳忽然就明白了他姥爺當年辭退老管家時的心情了,剝離一個跟你朝夕相處,陪你度過大半人生的人,滋味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