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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這么說的?!?/br>“所以這就是為什么你對我很戒備?”“是?!?/br>兩人都沉默了起來,藍鶴伸出手,把陶瓷杯往前稍稍推了推,又攪動了下里面根本不存在的糖塊。沈望還恍恍惚惚的,覺得心口很悶,像是堵了塊石頭,便隨口問:“楊茜出院了嗎?”藍鶴又攪了攪:“出了,狀態好多了,還去郊外散心了,說起來,出事的都是我們節目的?!?/br>沈望也覺得奇怪。但他還是沉浸在那種窒息感里。他似乎想起一些片段,是從前他刻意遺忘的,但很快又消失不見了。第二十八章上徐斯是在秋末回國的,沈望叫上美和去接他,機場里全是一排排舉著紙板的人。沈望大概只等了五分鐘,徐斯就出來了,穿著件大衣,還圍了根圍巾,見到沈望后,結實地給他了個擁抱。沈望指了指他的圍巾:“穿這么多?”“我從俄羅斯轉機的?!?/br>“哦,旅行怎么樣?”“還不錯,我還去了趟津巴布韋,那邊的維多利亞瀑布的確壯觀。只是市區晚上有點亂,被搶了個包,里面裝著的都是我給你帶的小禮物?!?/br>沈望笑了笑說:“這是你新的借口?”徐斯挑挑眉:“我說真的,我還跟他進行了殊死搏斗,手臂還被拉了一個口,五公分多?!?/br>“看過醫生了沒有?”徐斯云淡風輕地說:“當地一個村民給我縫的?!?/br>“那怎么行,去趟醫院吧?!?/br>“別瞎折騰了,早點回去吧,我還等著聽你新譜的曲?!?/br>沈望說:“我給你訂了酒店?!?/br>徐斯的笑容一滯。沈望有些愧疚地移開視線,向后座的美和求助,但美和卻少有地沒有說話。坐在副駕駛座的徐斯調整了下姿勢,把手撐在玻璃上,調笑著問他:“春瀾園這么多房間,沒有我能住的?”“徐斯……”沈望欲言又止。徐斯卻說:“那要是我非要住呢?”這其中的原因,他們都心知肚明。但徐斯向來是要逼他的,他比任何人都了解沈望,他是一個要推著才能走的人。最終沈望還是半推半就地讓徐斯住在了春瀾園,他忙著幫他收拾房間、鋪床,徐斯卻待在客廳里,挑起果籃里的草莓扔進嘴里,悠哉地說:“我跟你睡一張床也無所謂的?!?/br>沈望皺起眉:“別鬧了?!?/br>“行,行?!毙焖估@到他的背后,接過他手里的空調被,狀似無意地說:“你是不是還在怪我?”“沒?!?/br>“那你怎么對我這么敷衍?”沈望怒極反笑:“我幾乎什么都順著你的意,你想住在這里就住在這里,連以前你在KTV里故意要顧重下不來臺我都沒管,這還叫敷衍?我倒覺得你是把我當軟柿子捏?!?/br>徐斯一怔:“你倒知道?”“那么明顯?!?/br>那年他替徐斯過生日,也邀請了顧重,徐斯卻故意在顧重的面前跟他親近,甚至是挑釁他,就是想看這個混血小少爺出洋相。他全部都知道,但那時候的他著實沒心沒肺,就像是個旁觀者似的冷眼相看。沈望想起這些就內疚。“但我說的敷衍是你從不好好地回我郵件,我給你發的照片、信息你都不回,唯獨一次回我,只拍了個干凈的桌面給我?!?/br>沈望忍不住辯駁:“上面有個西瓜?!彼浀檬敲篮蛶鞴舷蛩r罪的那天。“沒有,是空的,我記得很清楚,那天很晚了,我好不容易連上網,才發現你發了張桌子給我?!?/br>“我不知道回什么?!?/br>“你什么時候開始跟我沒話講的?”從你告白開始。沈望心想。但他沒說,只是給徐斯倒了杯咖啡,還好徐斯也是個成熟的人,接過他的咖啡后,脫了大衣,里面是一件很薄的黑色內襯,也許是咖啡太燙,他卷起袖子,露出那道傷口,就像是褐色山巒上的溝壑似的,已經結了痂。徐斯跟他說了些有趣的事,無非是那邊的艷遇、動物還有風土人情。他著重放在艷遇上,徐斯跟他說,那是他頭一回上黑人,人也不好看,前面的那根東西又黑又壯,但待在他身下呻吟的模樣卻很溫順。徐斯能把一切無聊的事情說得很生動,這是他從小擁有的天賦,但他講起這場性愛時,卻很粗俗,他毫不遮掩地說對方身上有一股汗臭,尤其是胳肢窩和腳,連舌頭都是肥膩膩的一根。沈望聽完后說:“可是人家應該很喜歡你,否則也不會想親你?!?/br>“但誰知道他吃過什么?”“你這么嫌棄他,又何必跟他上這么多次床?!?/br>“因為特定的場合、時間,在那樣充滿自然氣息的地方你只會想跟一個野性的人上床,而不會想和一個端莊的美男搞在一起。當然,回到文明世界后,你就會發現他真的又骯臟又邋遢?!?/br>沈望并不認可:“那你也沒必要在背后議論他?!?/br>“他說不準現在也正在向他的黑人朋友抱怨我折騰他太久,或者下面的玩意兒不夠他滿意。這都很公平?!?/br>沈望忍不住說:“你總是把人說得很丑陋?!?/br>“的確是,所以我才會對你充滿興趣?!毙焖拐f完這句充滿曖昧的話后并不尷尬,而是很自然地隨口問道:“你跟顧重上床了?”沈望一怔。“你怎么知道?”“我通過你回答的反應就知道了,這叫釣魚執法。所以呢,你們倆復合了?應該不是,要是你們倆復合了,你就不會住在春瀾園了,現在你是他的炮/友?”徐斯實在是太敏銳了,他在徐斯的詢問下,三言二語地就把他們之間復雜的關系說了個清楚,或許他心底是希望徐斯給他出謀劃策的,畢竟他總是看不懂顧重。徐斯聽完他的話后,若有所思地說道:“以顧重的道德水準來看,他哪怕喝得吐也不會在有戀人的情況下跟你上床的,那個薛言生多半是個幌子?!?/br>“可我見過他們,在他家里?!?/br>“那也說不準……但這并不重要,就算他有戀人又怎么樣?只要他對你念念不忘就夠了?!?/br>沈望緩慢地眨了眨眼睛:“可這是不對的?!?/br>“有什么不對?每一個成功者都是掠奪者,只不過有的人掠奪的是金錢,有的則是權利,而你區區搶個男人有什么好瞻前顧后的?再說,他要是不愛你,又怎么能讓你搶走?你舍得做個旁觀者嗎?”沈望笑道:“歪理?!?/br>“只有丑陋又平庸的人才會信奉高道德標準的戀愛,因為他們需要這些道德規則約束自己,約束別人,真正有魅力的人從來不談這樣的戀愛,不過婚姻是另外一回事——那是經濟合同?!?/br>沈望已經聽過太多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