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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李余要不要起來吃點東西。 桂蘭這么一說,李余才覺出餓來,她從床上爬起,讓桂蘭給自己弄點吃的。 桂蘭見李余能睡能吃,一方面放下了心,另一方面又因李余從事情發生到現在的反應感到不可思議,不由得起了些許畏懼之心。 桂蘭將床帳攏起掛好,同時對李余說道:“早些時候皇長孫殿下與十一皇子來了,知道您還在休息,便沒久留,可要叫人去給他們帶句話?” “嗯?!崩钣嗯”蛔诖策?,想了想道:“跟他們說我沒事,讓他們不用擔心,明天求索齋見?!?/br> 桂蘭轉身去拿衣服的步子微微一頓,錯愕道:“殿下明日還要去求索齋?” 李余神態懶散地問:“為什么不去?” 又不是缺胳膊斷腿,況且那里人多,總比她一個人在瑯嬛殿待著要舒服。 桂蘭拿來衣服給李余換上:“奴婢是擔心……” “擔心什么?”李余問她:“擔心別人因為今天的事情來羞辱我?說我不檢點,蒼蠅不叮無縫的蛋?” 桂蘭蹙眉:“他們不敢?!?/br> 至少當面是絕對不敢的。 李余:“那不就得了?!?/br> 李余換好衣服,同時飯菜也都備好了。 李余坐下吃飯,大約是考慮到她心情問題,這一餐的口味都比較清淡。李余邊吃飯,邊問一旁站著布菜的桂蘭:“忘了問,你們之前是怎么發現我不見,又怎么找到我的?從頭到尾和我詳細說說” 桂蘭沒想到李余會自己主動提起這事,斟酌一番,回答道:“奴婢送聞姑娘回府,送到之后便回了宮,結果才到宮門口,就有宮女來報,說是殿內灑掃的宮女太監因口角沖突打了起來。奴婢因此回了瑯嬛殿,直到后來聞帥入宮來找奴婢,說是沒在教場看到您,還說聞姑娘并非身體不適,而是被人下了毒,奴婢這才發現不妥。 “奴婢本想派人在宮里四處搜尋您的下落,還是聞帥提醒了奴婢,說這場將奴婢拖在瑯嬛殿的爭端定是有人刻意謀劃,叫奴婢好好審問殿內的宮女太監,他則去教場,尋了九皇子?!?/br> 李余一口接一口地吃菜吃飯,聞言咬了咬筷子:“這事和老九有關?” 桂蘭靜默片刻,遲疑了好一會兒才道:“今日意圖對您行不軌之事的,正是九皇子的伴讀——孫翰林家的幼子?!?/br> 桂蘭的遲疑是對的,她剛說完,李余就想起了那張略有些眼熟的臉,胃中翻涌,怎么壓都壓不住,把剛剛吃的全吐了。 李余吐完又干嘔了一陣,連灌兩大杯溫水才堪堪把造反的胃給安撫好。 李余接過桂蘭遞來的帕子擦了擦嘴,待宮女捧著痰盂出去,屋里散了味,她才問桂蘭:“有點心嗎?要很甜的那種?!?/br> 桂蘭整個人都傻了,不明白李余怎么還吃得下去。 可李余是真的餓,她下午先是騎馬,后是掄燈架打人,再是情緒激動大起大落,樣樣都是體力活,耗能大到完事就躺下睡了,睡醒整個人跟一整天沒吃飯一樣,餓得前胸貼后背。 且她也不喜歡虧待自己,除了起太早確實吃不下,其他時候只要餓了,她都會好好吃飯。 小時候李余的爸媽沒少因為這事兒嘲笑李余,說她再怎么鬧脾氣,哪怕前腳嚷嚷著要離家出走,后腳還是能板著一張小冷臉,坐桌邊大口扒飯。 這次也不例外,而且李余學乖了,吃飽肚子到外頭圍著湖泊散步,確定消化得差不多,她才繼續問桂蘭:“老九真的和這事兒有關?” 一旁,親自為李余掌燈的桂蘭低聲道:“奴婢不知,聞帥會去找九皇子,是因為他發現只有九皇子的伴讀不在教場,所以本就是去碰運氣的,九皇子當時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見聞帥詢問,也只說那人半個時辰前就方便去了,一直不曾回來?!?/br> “最后是奴婢這邊找出了刻意制造爭端的宮女,一番嚴刑后,才找到了殿下您?!?/br> 桂蘭見李余沉默不語,還寬慰李余:“因不曾大張旗鼓地找,知道此事的并不算多,今日帶去的宮女太監也都敲打過了,剩下當時還在教場,知道你不見蹤影的諸位皇子與世家公子,他們不敢胡言亂語,殿下只管放心?!?/br> 李余倒不是在想這個,她在想,這事兒會不會和林之宴有關系。 不說老九有沒有害她的動機,在知道那個男人是老九的伴讀之前,她就想過這一切或許是林之宴的手筆,誠然自己已經沒有了利用價值,可她再怎么說也曾是坑害過蕭若雪的人,本該受盡折磨客死他鄉,結果就這么被放了出來,且還有繼續蹦跶給蕭若雪添堵的可能……林之宴能放過她就怪了。 所以她才會突然提醒聞鷲小心林之宴。 憑她一己之力或許不能拿林之宴怎么樣,也斗不過智謀無雙且把網都織進宮里的男主角,可要叫聞鷲從現在就開始警惕林之宴,說不定多少能改改的結局。 李余越想越遠,等回過神,她又一次來到了四面透風的亭子里。 李余在石凳上坐下,突然想起因她中毒的聞素,于是對桂蘭吩咐道:“聞素是因為我才這么倒霉的,先讓她在家好好休息吧,我這里有什么好東西沒?給她送點過去?!?/br> 桂蘭:“奴婢自作主張,已經叫人從庫房里拿了上好的藥材,趕在宮門落鑰之前送過去了?!?/br> “謝了,有個高情商的管家能這么省心我是沒想到的?!闭f完,李余猜桂蘭多半聽不懂,就順帶翻譯了一下:“你辦事周到,讓我省了不少心?!?/br> 誰知夸人的話才說完,被夸的那個就原地跪下了:“殿下愧不敢當,今日之事,皆因奴婢執掌不嚴,還請殿下責罰?!?/br> 李余頭疼欲裂:“……罰罰罰,馬上罰,你先起來?!?/br> 李余不至于在古代宣揚什么人人平等,看別人相互跪來跪去她也適應良好,就當自己是在古裝戲的拍攝片場,但她是真不習慣別人跪自己或者自己跪別人。 她一邊伸手拉桂蘭起來,一邊道:“我想想罰什么,扣工資吧,就是月俸,扣……兩個月?!痹捖涞耐瑫r,李余的社畜之魂隱隱作痛,但還是就這么定下了,免得桂蘭不當回事,導致類似的事情再次發生。 “也就封建社會能這么干,要擱現代,我老板如果敢一口氣扣我兩個月工資,我是一定要申請勞動仲裁的?!崩钣嘣谡f話的同時大量輸出現代詞匯,試圖尋找下午聞鷲對自己說出網絡用語時的感覺,可惜效果并不理想。 果然還是得別人和她說才有感覺嗎。 李余正想著,外頭突然來人,她愣了片刻才反應過來,那些人是來宣旨的。 李余是真不喜歡跪人,但不喜歡跪和死活不肯跪是兩回事,所以她還是跪了。 索性這也不是第一回 ,上回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