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思考這地方要換個什么公式看起來才更高級，一邊漫不經心地回答，“我們答辯早，一辯可能三四月份……唔，答辯完了就去實習……”

    “在哪兒？”

    “國貿附近……”

    “那不是離我很近？”

    “嗯?！?/br>
    許南粥：“以后下班一起回家？”

    “……”顧亭亦終于抬起頭看她。

    “嗯？”

    許南粥眉毛一挑，不覺得自己這話有什么不對，但也沒有繼續聊的欲望，轉念又說：“我有點餓?！?/br>
    “飯菜都做好了，我去熱熱?！?/br>
    顧亭亦說完卻沒有動作。

    許南粥等了一會，將腳從拖鞋里拿出來踢踢他，催促道：“去啊?！?/br>
    顧亭亦捏住她的腳踝。

    許南粥：“？”

    沉默片刻，顧亭亦突然起身，將她的腳勾到自己腰上，欺身壓近她。

    這要是剛才，許南粥就踹他了，但現在沒有起床氣，她只是很溫和地摸了摸他的頭。

    “jiejie說一起回家?！?/br>
    顧亭亦在她頸邊蹭蹭，說話時聲音很低。

    “是啊?！痹S南粥想了想道，“但我要是加班的話就沒法一起了，到時候你自己先回，走路，或者騎個共享單車?！?/br>
    “不加班的話，jiejie來接我嗎？”顧亭亦問。

    “可以?！痹S南粥說，“不過我其實不太喜歡開車，如果下班早，我們可以一起走路回來?！?/br>
    “然后路過超市，進去買一點晚餐要吃的食材?！鳖櫷ひ嘌a充。

    “嗯?！痹S南粥贊成地點點頭，“可以?！?/br>
    “買兩杯奶茶?！鳖櫷ひ嗾f，“買一送一那種?！?/br>
    “……”

    雖然感覺聊天朝一個不可控的方向發展了，但許南粥還是點了點頭。

    “天氣熱起來了，要重新買短袖的睡衣睡褲了?！鳖櫷ひ嗾f，“還有jiejie的睡裙?！?/br>
    “……嗯?！?/br>
    “我們……”

    顧亭亦頓了頓，著重地咬出那個字：“家?！?/br>
    “我們家附近有一家煲湯的店?！彼f，“這家店的烏雞湯很好喝，但是價格很貴，雙人套餐能便宜十塊錢?！?/br>
    “……”

    “他們家還有會員區，在樓上，我從來沒上去過?！鳖櫷ひ噜?，“如果能經常和jiejie一起去，我們就辦個會員，每次都不用排隊，直接去樓上點餐?！?/br>
    “……”

    許南粥聽著他的描述，心里突然生出難以言喻的情緒。

    ——原來她的生活可以這樣悠閑舒適嗎？

    以前怎么……好像從來沒有認真生活過。

    她垂下眼，臉上露出不自知的溫柔表情。

    “還以為你是個喜歡泡夜店嗨歌蹦迪的小浪蹄子?！痹S南粥輕笑著說，“原來是向往這種生活?！?/br>
    顧亭亦沒直接回應她的話，只道：“jiejie說回家?！?/br>
    “嗯？”

    “你說一起回家，意思是，回你的家，也回我的家?！?/br>
    “這有什么毛??？”許南粥理所當然道，“你住在這兒，這兒當然就是你的家?！?/br>
    顧亭亦立刻反問：“那jiejie以前也住你姑姑那里，你覺得那里是家嗎？”

    “那不一樣?！痹S南粥說，“那是我姑姑的家，他們是完整的一家三口，我是個外人，我……”

    “都一樣?！鳖櫷ひ啻驍嗨?，“對我來說，是一樣的?！?/br>
    許南粥沉默下來。

    “在jiejie認可我之前，”顧亭亦緩慢地說，“這里也是別人的家?！?/br>
    許南粥：“……”

    她突然意識到自己確實惹上了一個麻煩，不是能隨便甩掉的那種麻煩。

    ……并不令她感到厭煩的麻煩。

    雖然在平時的生活和工作中許南粥經常和別人繞圈子，但她不太喜歡和顧亭亦繞圈子，于是她直白地點了出來：“你想讓我承認什么？承認我和你是正兒八經的情侶關系？”

    顧亭亦面色平靜地說：“顯而易見，我甚至并不滿足于情侶關系?！?/br>
    許南粥聽出他的意思，皺眉道：“我暫時沒考慮結婚?！?/br>
    “意思是可以考慮談戀愛嗎？”顧亭亦見縫插針地問。

    “……”許南粥緩緩吸了口氣，“暫時也沒有?！?/br>
    顧亭亦繼續找她的漏洞：“也就是說過一段時間就可以?！?/br>
    “……你非要這么說，我也沒什么好反駁的?！痹S南粥不在意道。

    “行?！鳖櫷ひ嗾f，“那我再等等?！?/br>
    “嗯?！?/br>
    許南粥點頭，正想問能不能吃飯了，忽然感覺自己手腕被他抓住，“……怎么？”

    “jiejie昨晚喝醉了，說想要摸我的腹肌?！鳖櫷ひ嗔闷鹱约旱囊路聰[，引著她探進去，“我想著，jiejie喝醉之后肯定不記得這種感覺，不如等jiejie清醒的時候再感受一下?！?/br>
    許南粥：“我昨晚沒摸你?！?/br>
    “摸了?！鳖櫷ひ酀M臉嚴肅，“看來jiejie真的斷片了?！?/br>
    許南粥立刻道：“不可能?！?/br>
    顧亭亦幽怨地看著她。

    許南粥被他看得差點兒投降，但仍然咬牙堅持，“絕不可能，我同事以前都說我喝醉以后非常清醒，也從沒有斷過片?！?/br>
    “每次喝醉的程度是不一樣的?！鳖櫷ひ嗾f，“何況，你要是真的斷片，又怎么知道自己沒斷片？同事說的也不一定是真話，你也只是道聽途說?！?/br>
    “……不……”

    “jiejie是想逃避責任嗎？”顧亭亦勾了下唇，“我也沒有責怪什么?！?/br>
    “……”

    許南粥說不出話了。

    仔細想想，不管她有沒有斷片，好像都沒什么關系。

    不就是在清醒的時候摸摸他么。

    摸唄，也不是沒摸過，而且又不吃虧。

    別說，上次喝醉了，還真是有點兒記不清那種觸感了。

    她閉上嘴，任由顧亭亦牽引著自己，甚至還忍不住主動用手指蹭了蹭。

    “練得真不錯啊……”許南粥贊嘆道，“這還挺需要毅力的?！?/br>
    “討人歡心的手段罷了?！?/br>
    顧亭亦再一次重復之前的話，又說：“只要能討到，它就沒白練?！?/br>
    “……”

    許南粥不知道說什么，輕輕嘖了一聲。

    她腦子里的思緒已經跑遠了，只顧著仔細體會指腹傳來的那種感受。

    以前還以為會很粗糙，沒想到挺滑的。這應該和腹不腹肌的沒啥關系，主要是皮膚好。

    因為過于專注，許南粥沒察覺到顧亭亦的呼吸逐漸加重。

    他不動聲色地側了側身，喉結滾動地干咽兩下，盡力讓聲音平穩地說：“jiejie在喝醉酒的時候，其實也是保持了一部分理智的?！?/br>
    許南粥心不在焉地“嗯” 了聲。

    顧亭亦繼續道：“否則，jiejie不會只說想要摸腹肌?！?/br>
    “……”許南粥回神幾分，好奇地問，“那我會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