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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準備好稿子了嗎?”顧承執才回到學校,這么快就準備稿子,能夠脫稿演講了嗎?紀輕冉心中頓時涌出一種說不出的不安,然而顧承執握了握他的手,男人不疾不徐地說道。“嗯,從上周就開始準備了?!?/br>這一刻,明明站在被陽光直接照射的地方,紀輕冉卻感覺到一股從骨子里泛出的寒意。他望向顧承執,顧承執的唇角勾起不太明顯的笑意,用著微微縱容卻染著些許壓抑森寒的語氣說道。“冉冉只記得這件事,怎么不記得昨天來找我?”仿佛所有的聲音光亮都在這一瞬間離他遠去,紀輕冉腦海中只剩下了一個念頭一一現在站在他面前的,是前世的顧承執。升旗儀式就在這時結束了,紀輕冉聽到舞臺上的聲音仿佛隔著一層薄膜般在他耳中響起。“下面我們有請榮獲年級第一的顧承執同學,作為今年的學生代表,來為我們進行演講,大家鼓掌歡迎……”顧承執松開了握住他的手,男人的表情淡淡,看了他最后一眼。“冉冉不如趁現在好好想想,應該怎么哄我?!?/br>顧承執上了臺,男人的身姿挺拔,穿著最大眾的校服,卻把臺上西裝革履的主持人和一眾領導襯得如同舞臺背景,紀輕冉甚至能聽到他身后的同學們在低聲議論。“長得這么帥,學習又這么好,真是沒天理……”“這是哪班的???怎么以前沒聽說過……”站在他后面的女生甚至輕輕戳了戳他的肩膀,輕聲說道,“這位同學,聽說你和顧承執是朋友,你有……有他的聯系方式嗎?”如果他真的把顧承執的聯系方式給出去了,紀輕冉非常有理由相信,他不會看到明天的太陽了。如坐針氈地站在臺下,聽著顧承執聲音質感微冷,卻一字一句不由將人的注意力全部吸引過去的演講,在所有人都為之贊嘆而矚目的時候,只有紀輕冉能感覺到,他脊背冒出一層冷汗快要讓他站不穩了。怎么辦?前顧承執竟然現在回來了,那出門的顧承執萬一從花店老板那里回來,然后兩人一對上面,紀輕冉幾乎預見得到,這是何等火星撞地球的場景……就算顧承執能找到融合的方法,應該也不可能這么快就能夠做到馬上融合。如果前顧承執沒有防備的話,或許他們的行動把握會大上幾分,可如果讓前顧承執和顧承執對上,那兩個人或許真的只有決岀生死這一條方法顧承執在臺上的演講似乎并不長,幾乎只是在他平靜下來,理順自己現在要做什么之后就已經結束,然而望著周圍人面色通紅,受益匪淺的激動神色,只有紀輕冉感覺到了格格不入的懼怕和慌張。而在顧承執演講完之后,則開始由校長進行演講,顧承執下了臺,男人徑直地走向他。負責頒獎的工作人員急切地走了上來,輕聲說道,“顧同學,等一下的頒獎儀式上,你要帶上這個排名的號碼牌?!?/br>望著拿著號碼牌的學生甚至想要幫他穿上的動作,顧承執躲過了學生的手,男人望向了紀輕冉。紀輕冉莫名就讀懂了男人眼神中的意味,他艱難地咽了咽口水,輕聲說道,“我來吧?!?/br>號碼牌上寫著1的數字格外耀眼,然而紀輕冉在此刻只能感覺到顧承執停留在他身上極為專注的目光。如果說之前的他還沒有意識分辨出兩個顧承執之間的分別的話,那么此刻,紀輕冉能夠極為清晰地感覺到,這一世的顧承執望著他的神情,是專注而帶著占有意味的溫柔深厚愛意,而此刻站在他面前的顧承執,眼神中則是近乎赤裸而濃厚的侵占濃黑意味。前顧承執的眼神近乎深黑的泥沼,沒有一絲光明,也沒有一絲救贖的希望,男人只是想拉著他一同躲入泥沼深淵之中,至死糾纏著也不愿放開他半分。這就是前世的顧承執,這就是他已經永遠不可能改變的人。“好了?!?/br>紀輕冉退后了一步,望著顧承執校服上的號碼牌,紀輕冉心中不知道是沉重還是空蕩了一分,男人的手也伸向了他胸膛前的號碼牌。“數字歪了,”顧承執言簡意駭地說道,“讓我來弄?!?/br>紀輕冉分明能感覺到,當顧承執垂眸,給他解開號碼牌,重新系上的時候,男人貼近他的動作中帶有多少要遮掩眾人望向他的目光的獨占意味。陡然間,紀輕冉感覺一股寒意從身上升起,顧承執的目光緩緩地停留在了他的脖頸上。校長的講話仿佛下一刻就快要結束,然而顧承執伸出手,男人不顧眾多投來的目光,冰冷的指腹輕輕碾了碾他脖頸上的紅痕。“這是什么?”被顧承執手上的溫度凍得打了個顫,然而等紀輕冉意識到,前顧承執按著的地方是顧承執昨晩在他脖頸上留下的吻痕時,紀輕冉的身體一僵,無論如何他都不想這兩人現在對上,紀輕冉只能硬著頭皮撒了一個謊。“應該是被蚊子咬的?!?/br>紀輕冉抱有僥幸心地想道,昨晚顧承執應該沒有在他的脖頸上落下太多痕跡,應該只是偶然,男人不會再發現的……出乎他意料之外的,面前的人竟然就這么放過了他。等待臺下響起一片掌聲時,紀輕冉遲鈍地聽到顧承執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跟上?!?/br>第二梯隊站在第一梯隊的后面,走在顧承執身后,一對一的隊伍莫名給了紀輕冉一種面紅耳赤的仿佛要邁進禮堂的感覺,腳下的紅毯加深了這種錯覺。因為頒獎人數眾多,臨時加設的臺階窄而不穩,第一縱隊走在最前面的原本臺階上,紀輕冉踏上了窄小而不穩的加設臺階,下意識地放慢了腳步,沒有跟上顧承執的步子。察覺到了另一邊臺階的異樣,顧承執也跟著頓了頓。側身擋過臺下眾人的目光,顧承執摟過紀輕冉的腰身,帶著少年一同往臺上走著,顧承執的腳步沉穩而平緩,男人箍在他腰間的有力力道,平緩了紀輕冉因為窄小臺階而生出的不安。這一刻,紀輕冉突然又有些分辨不出前顧承執和顧承執的區別了。如果說前世的顧承執真的已經完全變成了厲鬼,不可能再真心愛上一個人,那么男人現在體貼的舉動,和這—世的顧承執又有什么實質性的區別呢?鳩占鵲巢的劣品然而沒有給他多想的時間,很快顧承執就樓著他來到了臺上,等到他平穩地踏上頒獎臺的時候,男人才不疾不緩地松開摟在他腰身上的手。因為第一序列的排名靠前,頒獎儀式上第一序列的頒獎順序也是最前的。而在第一列隊伍當中,排在第一位的顧承執身量修長,冷峻的輪廓活生生將身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