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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上,可是一想到顧承執此時靠得他那么近,紀輕冉絕望地發現,在顧承執散發出來的冷颼颼的威逼氣息,他的臉竟然不爭氣地紅了。被顧承執訓導了五年,幾乎本能留下的對于顧承執靠近,身體下意識的條件反應讓紀輕冉暫時性地忘記了害怕,下意識地屏住了聲息。……黑暗之,男人冰冷無情的視線從著面前人脆弱的脖頸,移向了他面前的人微紅的面頰。脆弱,無力,普通,無論從哪個方面來看,這個被送來的人身上,除了陽氣能夠滿足他這一點,他沒有看到絲毫的可取之處。黑暗對于他而言已經成為了最為安心不過的存在,一日比一日膨脹的惡念,已經讓他心早已不對任何活物存有憐憫,而眼前這個擅自進踏入他居所的人,早該成為他的第一份食物,被他從陽間拖入煉獄,然后失去所有生。可是為什么在聽到這個人哭喊的聲音后,他竟然會違背自己一點點將食物戲弄到死,再吞吃下去的想法,真的停下了?……“你想從我這里得到什么?”顧承執的聲音終于不再是純粹的冰冷無情,那語氣透出的冰冷笑意,卻讓紀輕冉不由生出了一絲不妙的感覺。只是感覺到顧承執終于拉開了與他之間的距離,紀輕冉不由松了一口氣。他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臉上的溫度快點降下來,在心組織著著措辭,紀輕冉輕聲開口說道。“我的家人……不喜歡我,顧家為了讓我來陪您……給了我很優厚的待遇,所以……”“所以,你想呆在我的身邊?”顧承執笑著截住了他要說的話,然而在那話尾仿佛帶著笑意的余韻,紀輕冉卻本能地感覺到了一絲不妙之意。下一刻,一雙冰冷有如寒霜的大力地扼住了他的腕,然后向上一帶,他的掌心觸碰到了男人冰冷的胸膛上。那是有如寒冰般冰森入骨,沒有絲毫心跳傳來的死寂胸膛。“你覺得我有罕見病……”顧承執低沉而極輕的話語含著一絲若有似無的惡意,“那么什么罕見病,會有這種效果呢?”男人冰冷的氣息逐漸靠近他的脖頸,紀輕冉被步步逼退,最后他的背靠到了墻壁上,然而哪怕是墻壁的溫度,都比顧承執身上的氣息要溫暖得多。那根本不是一個活人能具有的溫度。如果是上一輩子的紀輕冉在這里,只怕早就被此時的顧承執這一句話引著,想到真正可怕的那一地方去了。然而有了重生一世的記憶,在這陰冷的溫度之,紀輕冉卻感覺到了顧承執的些許異樣。顧承執是什么性子?如果男人真的討厭他,早就可以動把他趕出去了,再不濟也無需用這么多話語恐嚇他,只要剛才門關上的時間再長一下,他自己也會忍受不住這寂靜黑暗地跑出去。可是顧承執非但沒有這么做,反而主動地靠近了他這個只見過一面的人。隱藏在深入骨髓的冰冷氣息之下,紀輕冉能夠感覺到自己體內的某種東西在緩慢流逝。顧承執此時抓住的他的腕,極為靠近的身體,都是在為了吸食這種氣息。顧承執吸食他體內的陽氣。這種速度的陽氣的吸食,他還可以挺得住。只是明明被吸食的人是自己,紀輕冉卻有些抑制不住心生出的擔憂。他很清楚他的體質十分特殊,因此才會吸引包括顧承執在內的許多鬼物的注意,上一輩子的顧承執留下他的原因,大概也是看了他的體質。有著重生前的記憶,紀輕冉更加清楚,陽氣對于顧承執而言是極為需要的東西,陰氣這種氣息卻也是男人除非想要動,不然不會泄露出去的存在。畢竟陰氣相當于是鬼物存世的根本,如果陰氣散盡,就相當于鬼物的形體完全消失,不復存在了一樣。因此上一輩子的顧承執除了恐嚇威脅他的時刻,后來都沒有再泄過如同此刻一樣沉重壓抑的陰氣。顧承執身上,難道是出了什么事情嗎?自己重生扇動的一點點蝴蝶翅膀,不會還加速了顧承執的隕滅吧?這樣一想,紀輕冉幾乎顧不得顧承執話語隱含著冰冷惡意的威脅。他下意識地伸出,抱住了顧承執靠得極近的身子。像抱住了一塊大冰塊的觸感,讓紀輕冉的身子忍不住微微顫抖,只是想到這一刻只怕比他還要難過的顧承執,他忍住那冰寒得仿佛要將他血液凝住的觸感沒有松開,嗓音放得極輕,就如同怕嚇跑了地什么一般地問道。“你的身體,是出了什么事情嗎?”紀輕冉話輕柔而真切的關心,沒有絲毫掩飾地傳到了顧承執耳里。“松?!?/br>如果說之前的顧承執面對這個送到門前的食物,抱著的是一副惡意和嘲弄的心態的話,此刻的顧承執只感覺到自己被這雙的主人,從高高在上的位置拉下,然后猛然跌入到望不見盡頭的深淵。這個懷抱有多么溫暖得讓人沉迷,這種危險感覺就有多么可怕得讓他渾身發麻。而聽著顧承執冰冷而含著隱約怒意的呵斥,紀輕冉卻生出了不合時宜想笑的沖動來。顧承執如果真的不想被他觸碰,早就可以惡狠狠地甩開他了。他本來以為已經見識過了顧承執很多副面孔,無論是冷血暴戾,還是強大冰冷,卻從來沒有想過會見到現在顧承執這樣聲厲色荏的樣子。紀輕冉心好不容易找了一個合適的比喻,現在的顧承執就像……就像……被幼貓壓住了胡須的獅子,明明有著鋒利得可以一爪斃命的爪牙,卻還用著這種根本一點威脅力度都沒有的吼聲試圖趕跑那只膽大妄為的幼貓。是不想傷害他吧。紀輕冉的瞳眸陡然變得柔和而清亮了些許。“我不松?!?/br>顧承執身上那股極為惡意冰冷的氣息,有了微微減淡的趨勢,紀輕冉抬頭,清亮的瞳眸里一片溫柔的澄凈。“我抱著的話,會舒服一點嗎?”然而下一刻,紀輕冉等來的卻不是顧承執的一句回答,而是一個鋪天蓋地占滿了他所有氣息的,冰冷的吻。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