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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雪身上沾污大半的血衣,勸道:“江遙哥哥,你快點治治傷吧!”江快雪沒再管那三人,抱起小松月真,拄著劍往住處走。那三人在他身后喊道:“兄弟,我敬你是條漢子,你究竟是何方人士,為何非得為那萬惡的松家當走狗?!不如到我們摩尼教來!”原來這三人真是魔教的人,這時候魔教應當才剛剛發展,集結的也是一幫與宗門世家有深仇大恨之人,這三個人跟松家為難倒并不奇怪。江快雪回頭看他們一眼,認真說:“你們摩尼教,都是些打不過別人,就把別人的小孩抓過來要挾的人嗎?都是些覬覦別人的傳家寶物,就給人家的主人下毒的人嗎?我不想與這種人為伍?!?/br>三人登時啞口無言,躺在地上目送著他離開。江快雪回到府邸,脫掉衣服查看身上的傷口。小松月真打了水來,抓著毛巾給他擦身上的血跡,邊擦邊難過地掉眼淚。江快雪接過毛巾,給他擦了擦臉,安慰道:“我不會死的。你的眼淚很值錢,不要隨便掉眼淚?!?/br>小松月真點點頭,擦了擦眼睛,問道:“那什么時候可以掉眼淚?”江快雪想了想:“當然是觸動真情的時候……比如說花了不該花的錢,或者東西買貴了……”第39章修行世界(七)小松月真一頭霧水,琢磨江快雪說的話,又看見江快雪尾指上的傷疤,忍著眼淚說:“如果你的手指筋沒斷,一定不會受這么重的傷!那個傷你的人太可恨了!太壞了?!?/br>他忍不住,又啪嗒啪嗒地掉眼淚,江快雪無奈地替他擦掉眼淚:“別哭了?!?/br>小松月真難受,想哭又拼命忍著,一抽一抽地噎氣,過了好半晌,才平復下來,問道:“江遙哥哥,你怎么會我家的劍法?”“是……是我一位故人教我的,不是我偷學的,你相信我嗎?”小松月真用力點點頭:“我相信你?!?/br>江快雪拿了毛巾,把身上擦干凈,給傷口上了藥??伤厍澳莻€窟窿破得有點太大了,他給自己止住傷,上了藥,也不知道有沒有用,一時間有些苦惱。其實他還有個辦法,那就是干脆抹脖子自盡,反正他的善惡值還沒積累夠,肯定還能活過來,只是他怕自盡會把小松月真嚇著,或者期間出了什么意外……江快雪想了想,對小松月真說:“明天我就送你回家去?!?/br>趕緊把小松月真送回家,他就可以自盡再活過來。第二天一早,他早起烙了一疊餅子,又爬上梯子偷看了隔壁人家今天的新發型,給小松月真也梳上,把房契放在桌上,大門落了鎖,抱起小松月真就往城外去。路上,小松月真摟著他的脖子,認真說:“江遙哥哥,你到了我家,我爹娘一定會好好謝謝你!你就留在我家,陪著我好不好?”江快雪搖搖頭:“這恐怕不行呢?!?/br>小松月真有些失落,目光瑩瑩的:“那我以后還能見到你嗎?”江快雪點點頭:“可以。就怕你不想見我?!?/br>“不會的!”小松月真用手捧著江快雪的臉,看著他臉上的面具:“我想見見你的樣子,可以嗎?”江快雪摸了摸他的頭:“你不用知道我的模樣,你只要知道,我會一直保護著你就好?!?/br>江快雪抱著他徑自趕路,路上餓了就吃春餅。急急地走了三天,終于趕到松家所在的清河城。他們一進城,就有松家的眼線看到了小松月真,急急回去稟報。兩人走到半路,松月真的爹娘就匆忙帶著人前來迎接。江快雪把小松月真放下,見他頂著新梳的發型,飛快地跑向爹娘,被人一把抱起,頗為欣慰,趁著沒人注意,轉身走了。他的傷一直沒好,他得趕緊離開。然而走了沒多遠,他正準備找個地方抹了脖子,哪知道還沒動手,就眼前一黑,再睜開眼睛,卻又回到了松月真的房間內!胸口還是個大窟窿,扎著傷口的布條子滲出點血,再一看腰側,那把神鋒劍居然還佩在腰上。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又從過去回來了?松月真就倒在床邊,江快雪快步上前,扶著他:“阿真?!”松月真按住頭,蹙著眉,仿佛一時間回不過神來,臉色怔忪:“江遙哥哥……”他搖搖頭,眼神清醒了一些,看著江快雪的胸口:“你的傷怎么……”“方才究竟是怎么回事?”“你進我房里時,聞到那股香味了沒有?”江快雪點點頭。“那是邪教的夢幻香,會讓人沉入此生最恐懼最不愿回憶的事情之中,若是不能克服,則將永遠無法脫身出來?!彼稍抡骢局碱^:“年幼時那段記憶,我的確一直不愿想起,沒想到叫歹人鉆了空子……”他幼年時曾遭此大劫,可當年并沒有江快雪出來救他,他從那三個摩尼教教徒手中逃脫,逃跑時滾下了山坡,跌得頭破血流,昏了過去。那時天下起雨來,他被雨水打醒了,一個人爬起來,找了個小山洞躲著,擔驚受怕,發起高燒,險些要把命交代了。他在山洞中躲了三天,松家派人來找,他這才終于脫險,可他總覺得是自己沒有照顧好弟弟,才讓他被歹人抓走,丟了性命,十分愧疚,這些年一直都不愿想起這段黑暗的回憶。這次他中了夢幻香,如果一個人回到過去,恐怕沒這么輕松就能出來,這次是多虧了江快雪了。他看著江快雪胸前的傷口,輕聲問道:“江遙哥哥,你的傷要不要緊?”江快雪擺擺手:“不妨事。是誰用夢幻香害你?”松月真眼神一暗:“是一個我萬萬沒想到的人。不過我已經有了打算,江遙哥哥,你先回去治傷吧?!?/br>江快雪點點頭,只是他年紀比松月真小些,總被他叫哥哥,有點怪怪的。他一個人翻墻回了院子,回到屋內,莊彌還睡著。他拔出神鋒劍,利落地抹了脖子,劇痛伴隨著眼前一黑,再醒來時,莊彌居然還睡著,地上濺了一攤血。江快雪拆了布帶,收好面具,看一眼胸口,那個窟窿已經沒了,胸口一片平整,再摸摸脖子,抹了脖子的地方也沒有疤痕,再看看手指,尾指上的傷疤也沒了,尾指靈活自如。如果不是這把神鋒劍,可能就沒什么能證明他曾經有過那么一段經歷了。江快雪小心把神鋒劍藏好。他上床睡下,不知過了多久,莊彌把他搖醒:“阿雪!阿雪!”江快雪睜開眼睛。莊彌指著地上的血跡:“你看!”江快雪揉了揉眼睛:“那是我弄的。不要慌張?!?/br>他自殺了一次,現在還是覺得很累,翻了個身繼續睡。然而沒睡多久,一名江家堂兄就來叫人了。“姑姑讓咱們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