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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不及交代任何事,便沖出了帳篷,幾個大臣面面相覷,睿王忙吩咐金福,“派禁軍速速追趕皇兄,務必沿途保障他的安全?!?/br>傅徇騎著破風快馬加鞭,連夜往回趕,破風如其名,速度極快,傅徇回到宮里的時候,正值深夜。傅徇回來的突然,宮人們根本來不及稟告太后,他鐵青著臉,一路將破風騎到了后宮,馬蹄聲驚得各宮都點亮了燈,行到掖庭司附近,他翻身下馬,朝掖庭司疾步而去,臉上的神色看起來十分駭人,值夜的宮人們見狀慌忙俯**來,不敢行動。關押沈之秋的牢門被傅徇一腳踹開,里面正在打盹的幾個嬤嬤驚得蹦起來,回身就要開罵,見到來人,瞌睡都嚇跑了一半,丟下手里的刑具就要下跪,傅徇上前一腳踢向距離最近的嬤嬤的肚子,嬤嬤被踢飛撞在墻上,噴出一口鮮血,當場斃命,剩下的幾個魂都要嚇飛了,立刻跪下來請罪,抖如篩糠。沈之秋還在昏迷中,傅徇看著他的樣子,竟然有些不敢上前,沈之秋渾身上下都是血,幾乎分不清哪些是傷口,哪些不是,衣衫已經破爛不堪,早已被鮮血染紅,緊緊貼在身上,他的雙手****,呈散開狀僵硬地張開著,頭發凌亂的搭在額前,頭上濕漉漉的,不知是水還是汗,嘴唇上有個深深的牙印,嘴角的鮮血已經半干,整個人奄奄一息,傅徇不敢碰,害怕一碰他就碎了,他將手伸到沈之秋的鼻子下,感受到了微弱的鼻息,懸了一路的心才落了地。那么風姿雅悅,仿若謫仙一般的人物,他才離開了幾天,竟變成了這副模樣。得了消息趕過來的元角也驚呆了,他呆愣片刻,小心翼翼換了聲,“陛下?!?/br>傅徇臉色冷若寒冰,沖元角等人道:“還不過來解開!”元角幾人忙不迭上前,小心翼翼將綁著沈之秋的繩子解開,傅徇脫**上的披風,輕輕包裹住沈之秋,卻不敢伸手抱他,他身上幾乎沒有一處好的,他不知道往哪碰,輕輕一碰都是鉆心的痛??墒撬麉s不得不將人抱起來,接觸到沈之秋的一瞬間,沈之秋疼的悶哼了幾聲,眉頭深深皺起,額上又冒出冷汗,可是依舊沒有轉醒。傅徇的心就像針扎似得,他將沈之秋小心抱在懷里,柔聲道:“忍一忍,很快就不疼了?!?/br>帶著人行至門口,他停下腳步,對元角道:“所有參與過此事的奴才,一律杖斃,不得留全尸!”元角驚駭,忙跪下領了旨意,身后那些掖庭司的嬤嬤們有的嚇得昏死過去,有的開始哭天搶地,但是很快被元角帶來的御前侍衛封住了嘴拖了下去。第36章委屈傅徇找了太醫院資歷最深的太醫來給沈之秋治療,沈之秋身上鞭痕無數,新舊不一,縱橫交錯,鮮血幾乎將他的衣服染成了紅色,血跡干涸后,衣裳牢牢粘在傷口處,好幾名太醫一點一點小心翼翼地將衣裳剝離,又給沈之秋擦干凈血污,等清洗了一遍后,沈之秋身上的傷口才清晰地露出來,傅徇一眼看去,下意識握緊了雙拳,太可怖了,他難以想象沈之秋受刑時候有多疼,光是看著,他都覺得受不了。沈之秋雖然都是皮外傷,但是傷口太多,加上他這幾天下來,驚懼過度,身體很是虛弱,一直昏迷不醒。太醫們輪番守著為他上藥換藥,清洗傷口,期間,沈之秋還發起了高熱,且熱度一直不退,急的幾個老太醫連夜開會商量醫治的方法。傅徇守在沈之秋的床邊,靜靜看著他,沈之秋嘴唇上的傷口敷著藥,整個臉慘白慘白的,毫無血色,伸手摸上去卻又guntang,不知是因為疼痛還是做了噩夢,沈之秋眉心一直緊蹙著,額頭上也時不時冒出虛汗,傅徇拿著手帕沾了涼水,替他擦拭臉頰和額頭,沈之秋動了動,在昏迷中叫了一聲,“皇上……”傅徇聽得一怔,停下手里的動作,低下頭去,想要聽他再說些什么,只聽見沈之秋又含糊不清叫了一聲,“傅徇……”傅徇的心像是突然被這一聲呼喚給用力揪住了一樣,疼的他喘不過氣來,他低下頭,輕撫著沈之秋的臉,回應道:“我在這?!?/br>之后沈之秋緊蹙的眉心才有了些許的舒展,安靜下來,再沒有了動靜。幾名太醫會診之后,終于將沈之秋的高熱慢慢降了下來,只要不再發高熱,性命就暫時無憂,太醫院院判松了一大口氣,他心里明白這位主兒要是治不好,他們太醫院估計得集體陪葬,他一把老骨頭親自上陣忙前忙后折騰了幾天,沈之秋的傷勢才算控制住了。當日參與關押審問沈之秋的所有奴才除了邊旗全都被處死了,后宮一時間籠罩著緊張的氣氛,宮人都曉得天子大怒,不敢行差踏錯半分,永壽宮也沒有別的動靜,傅徇從回來后就一直在前朝和甘泉宮兩頭跑,沒有去找過周太后,對于邊旗的處置,他沒有另外的吩咐,元角等人也不敢擅動。這日早朝之后,傅徇依舊來了甘泉宮,在門口就被告知,沈之秋醒了,他面露欣喜之色,大步跨進去,沈之秋墊著個高枕,沉香正在床邊,端著藥碗一勺一勺地給他喂藥。見傅徇進來,沉香忙站起身預備行禮,傅徇免了她的禮,伸手接過沉香手里的藥碗,揮揮手讓她下去了。沉香走后,傅徇掀開外袍在床邊坐下,舀起一勺子藥汁,親手喂到沈之秋的唇邊。沈之秋嘴唇上的傷口不深,此時膏藥已經拆了,只留下一個淺淺的傷痕,臉上依舊沒有什么血色,身上纏著厚厚的紗布,雙手也被緊緊包扎著,輕輕一動,渾身都是鉆心的疼,他半睜著眼,看著傅徇,在勺子喂到嘴邊的時候,不著痕跡地避開了。“燙嗎?”傅徇將勺子收回來放在自己的嘴邊試了試溫度,又重新喂給沈之秋,柔聲道,“不燙,張嘴?!?/br>沈之秋就那樣靜靜看著傅徇,原本尚能忍受的疼痛似乎一下子被放大了無數倍,之前受刑受辱的場景又一幕幕覆上心頭,頓時覺得又有無數根鞭子抽打在他的身上,他疼的皺起眉頭,傅徇見狀忙放下碗,輕輕撫著他的臉,心疼道:“是傷口又疼了嗎?”他低著頭,身上熟悉的氣息牢牢包裹住沈之秋,沈之秋渾身的疼痛似乎一起涌上了心頭,鼻尖一陣發酸,兩行清淚不自覺就順著眼角流了下來,滴落在枕頭上,他忙側過臉,不想讓傅徇看見。傅徇已然看見,他頭一次看沈之秋哭,一下子不知道該怎么辦,只能用拇指小心替他擦去眼淚,哄道:“對不起,我不該丟下你一個人?!?/br>他這話不說還好,一說出來,沈之秋此前所有的委屈都有了著落,更是忍不住,他嫌丟臉,顧不得身上的傷,整個人鉆進了被子里,把自己蓋住,無聲地流淚,傅徇顧著他的面子,沒有將被子掀開來,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