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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傅徇的手筆,正好奇出自誰之手時,一旁的王美人驚呼出聲,撲身上前,就想搶走這幅畫,沈之秋滿臉震驚看著王美人,心中大為驚駭,他從來不知道王美人竟然藏著這樣的心思。邊旗迅速將畫收好,周太后嘲諷一笑,開口道:“王氏作為皇帝的妃嬪,寢宮里卻藏著你的畫像,都這種處境了還想搶奪,事到如今,你們還有什么好狡辯的?!?/br>這個信息太過驚人,沈之秋一時難以消化,整個人都有點發蒙,他原以為周太后是憑空誣告的,沒想到竟然還有這一層緣故,如此說來,倒真像確有其事一般,可他實在是冤枉,此事若是添油加醋被傅徇知道,他就是有十張嘴也說不清。還沒等他想到對策,王美人跪著一步步挪到周太后腳邊,猛地磕了幾個響頭,哭道:“太后!此事是臣妾一人所為,跟韞玉公子毫無關系,他也是不知情的那方,您要罰就罰臣妾好了,求太后放過韞玉公子?!?/br>聽她這樣一說,沈之秋絕望閉上眼,心想這下完了。果然,太后對王美人的話十分滿意,笑道:“瞧瞧,多么令人動容的感情,沈之秋,你作為一個男人,竟然忍心自己的心上人為你受罰嗎?”沈之秋義正言辭道:“太后請慎言,臣與王美人之間清清白白,絕無半分私情?!?/br>“王氏都已經招認了,你又何必自欺欺人呢?!敝芴笳f罷沖邊旗使了個眼色,邊旗便拿著一張供書上前展示在沈之秋面前,周太后繼續道,“你將這份供狀按個手印,等皇帝回來,哀家也好有個交代?!?/br>沈之秋看都不看那份供狀,用寒氣逼人的眼神盯著周太后,“你若是想處置便處置,但是要我簽下這種東西,想都不要想?!?/br>周太后似乎是輕嘆一聲,站起身來,對邊旗道,“他既然這樣不識相,就好好審問一番,直到他認罪為止?!?/br>“是?!边吰焓蘸霉?,轉身扶著周太后離開,他們走后,暗室又安靜下來,只有王美人斷斷續續的哭泣聲,沈之秋剛剛憋著的一口氣瞬間散了,他的肩膀無力的塌下來,周太后的意思,恐怕是要用刑了,沈之秋要說不害怕是假的,宮里的手段一向最為陰暗狠毒,他不知道迎接他的會是什么。甘泉宮如今已被封住,沉香幾人被關在屋子里,不得隨意出入,沉香心里頭急的都快著火了,可是卻無計可施,銀杏一步步挪到她身邊,將后背緊緊靠著她,沉香明白過來她的意思,悄悄的給她解開了手上的繩子。銀杏趁著守衛的太監不注意,悄悄從后門溜了出去,一路狂奔地來到廣陽宮求救。鄭貴妃正哄了兩個孩子午睡,就聽到桔梗的通報,她不耐地披一件外衣,坐在偏廳見銀杏。銀杏痛哭流涕地將整個事情的經過哭訴了一遍,末了,哭道:“求貴妃娘娘救救我們公子?!?/br>鄭貴妃聽到銀杏的話,像是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她翻一個白眼,道:“太后這么大年紀了,好好頤養天年就是了,鬧這一出干什么呢,那個沈氏即便對皇上無情,也絕不會做出這種事,更何況看他往日的樣子,哪里像是對皇上無情的,這話也只有太后自己相信吧?!?/br>“娘娘明察,可是如今我們公子已經被帶去了永壽宮,陛下又不在宮里,這事只有您能做主,求您救救主子?!便y杏不住地磕頭。桔梗見她額頭都磕破了,忙上前扶起她,抬頭詢問自家主子的意思,鄭貴妃十分無語,“太后要是真把他們倆弄死了,以后這后宮的事務豈不是落到本宮一人身上了?”“娘娘,那咱們要去永壽宮嗎?”桔梗問。鄭貴妃搖搖頭,對桔梗道,“此事本宮去了也不管用,你讓小成子拿著我的手令,出宮去請皇上回來,這事只有皇上能做的了主?!?/br>桔梗忙應下,鄭貴妃又道,“要快,不然就真來不及了?!?/br>桔梗去后,銀杏感激涕零,不住地給鄭貴妃磕頭,鄭貴妃看的不耐煩,打發了她。沈之秋和王美人被從暗室帶到了掖庭司,關在不同的房間,關押沈之秋的房間不大,大大小小的刑具卻很是齊全,房間里站著四個嬤嬤,個個膀大腰圓,一看就是常做些審問犯人的工作。沈之秋被雙手平舉地綁在柱子上,還沒等他認清楚四個嬤嬤的臉,一鞭子就落在了他的身上,她們用的鞭子極細,又沾了水,抽在身上,一下子就打的皮開rou綻,沈之秋倒吸一口涼氣,只覺得被打的地方火辣辣地疼,臉色瞬間就白了幾分。一個嬤嬤道:“不管你以前是什么主子,進了這兒,那就都得聽我們的,太后吩咐了,必得讓你如實招供,你早些說,我們也少費點力氣?!?/br>沈之秋疼的很,咬緊下唇一言不發,第二根鞭子很快又落在了他是身上,他疼的悶哼一聲,額頭已起了冷汗。嬤嬤們沒有什么耐心,脾氣又暴戾,沈之秋的沉默似乎點燃了她們的施暴情緒,掄圓了膀子,一次次都用盡了全力。一陣鞭刑之后,沈之秋身上被抽了十幾鞭子,縱橫交錯,抽破的衣衫沾著血rou嵌進傷口里,沈之秋疼的快要支撐不住,他在侯府的時候雖然不受待見,但是侯爺和李氏也從未動過他一根手指頭,從小細皮嫩rou養起來的,哪里受得了這個。幾個嬤嬤似乎是打累了,出去休息了,沈之秋微瞇著眼,朦朧中腦海里浮現出傅徇的身影,他下意識開口喚他,之后便疼暈了過去。他是被涼水潑醒的,醒來時,四個嬤嬤又出現在眼前,沈之秋動了一下脖子,牽連著渾身的傷口都疼起來,嬤嬤說:“這份供狀,你簽還是不簽?”說著將那份供狀拍在他面前。沈之秋掀著眼皮看她們一眼,復又閉上,懶得理她們,幾個嬤嬤交換了個眼神,拿起兩邊的夾板上前,左右夾住了沈之秋的雙手。沈之秋的手指纖長,骨節分明,傅徇一度很喜歡它們,可是此時也只能成為刀俎上的魚rou,任人宰割,夾板上的線一拉,沈之秋便是鉆心的痛,十指連心,痛的他整個心都抽搐了,他頭上大汗淋漓,雙唇已經被他咬下了深深的血痕,鮮血從嘴角流出來,一滴滴滴在地上,他又疼暈了過去。掖庭司不見天日,沈之秋不知道自己被關了幾天,總之仿佛關了很久很久,他身上的舊傷口剛剛干涸,又添上了幾道新的傷口,昏過去幾次他也不記得了,朦朧中傅徇的影子也開始模糊起來,思緒漸漸渙散,身上的痛感也變得麻木,他覺得,恐怕是撐不過去了。蘭陵圍場離京城雖說不遠,坐馬車也要四五日才能回來,小成子的馬腳程不快,足足跑了兩天才到,他氣都沒喘勻,就第一時間告訴了傅徇回去救人。彼時傅徇正在帳篷里和睿王以及幾個大臣研究突厥的地圖,他聞言摔下手里的地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