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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細,皆親力親為,大壩建成,十分堅固,絕不可能如此輕易就被大水沖毀。奈何事情已經發生,張大人難辭其咎?!?/br>“下官察覺事情有疑,張大人走后,便將此事上報太子殿下,本欲再往大壩去查探一番,卻不料,當晚便收到張大人畏罪自殺的消息?!?/br>“如此一來,所有的臟水都潑到了張大人身上。太子殿下縱有心替張大人伸冤,奈何災民已有暴,亂跡象。更有甚者,打砸了張府,說張府的私庫里,都是金銀珠寶,還有許多米糧?!?/br>“直到賑災糧食到了,災民們才消停下來??蓻]想到,運糧隊明知奉縣糧倉被淹,米糧已毀,卻無人上報,將霉糧混著好糧一并煮了。導致多人死亡。這回是無論如何都壓不住了?!?/br>“那些災民鬧僵起來,險些將太子殿下所居住的行宮給砸了?;靵y之際,侍衛護送太子殿下離開安城。在太子殿下臨行前,叫下官混入災民中,自行離去。而河南這一攤子事兒,也落到了時任戶部侍郎的嚴淞頭上?!?/br>“嚴淞大刀闊斧,一面組織人修護大壩,一面安撫災民。隨同前來的也有刑部一應官員,負責審理河南官員貪墨一案?!?/br>“戶部官員派系極為復雜,下官愚鈍,不涉黨派。但也知曉,嚴淞絕非太子殿下的人。換句話說,第二次來河南賑災的官員,是分屬幾個黨派的?!?/br>“下官依太子殿下吩咐,混入災民中,只瞧著嚴淞一行人,將河南官場攪的烏煙瘴氣,短短幾日功夫,就有數十官員落馬。而其中涉及機密要事的官員,全部當場處死。至于押解進京的,無非都是些外圍官員,還有一早就被買通的官員?!?/br>“下官知道,太子殿下讓下官離開,也是給下官一條生路??裳劭粗拥钕卤徽_,下官卻無能為力。男子漢大丈夫,不能盡忠報國,不能報答主上知遇之恩,又有何臉面茍活于世?!?/br>“所幸上天有眼,下官無意中搭救了一個病重少年,那少年說,他親眼看著有一隊官兵趁著夜半,鑿開了大壩。那時他受了驚嚇,一直躲著不敢見人。也是實在餓的受不了,才往縣城去討飯?!?/br>“那那個少年可還在?”阿清急急問道。齊敏搖頭:“是下官一時疏忽,輕信于人。那時朝中風向大變,不少依附太子殿下的人,都投了別的皇子派系。下官貿然行事,暴露了行蹤,被人追殺。那少年也……”“是以,這么多年過去,下官都不敢再與朝中之人聯絡,只在河南一帶游走,試圖尋找遺留的證據和線索?!?/br>“只是,下官孤身一人,沒有半點依仗,蹉跎歲月,卻所獲不多?!?/br>“齊大人謙虛了。若如齊大人這般還算蹉跎歲月,那本將軍這些年豈非形同廢人?!鳖櫻軘苛诵σ?,又道:“齊大人還是不信任本將軍啊?!?/br>“少將軍說笑了,下官豈會不信任少將軍呢?!?/br>“既信任本將軍,為何卻不說出實情呢?若本將軍猜的不錯,齊大人口中的少年人,正是張應覃大人的獨子,張新臣吧?!?/br>齊敏猛然抬頭,難掩臉上震驚。顧衍笑笑:“怎么,本將軍果真猜對了?那也不妨再告訴齊大人,這個張新臣入了護國寺,當了和尚,前幾日萬壽節,進宮替圣上祈福,卻在宮里迷了路,丟了命?!?/br>齊敏撲通跪倒在地:“怎么會!”顧衍深深的看了眼齊敏:“齊大人手里是有證據的吧,只是你們的時機還未成熟,不宜冒進?;蛟S你也根本不知,凈安和尚這次會一同進宮吧?!?/br>“新臣不是沖動之人,這么多年都忍了,不會急于一時的,怎么突然就……”齊敏悲痛不已。“唯一可以解釋清楚的便是,凈安和尚在宮里遇見了‘熟人’,而這個‘熟人’,與當年之事有關。齊大人不妨好好回憶回憶?!?/br>“難道是……”齊敏瞳孔猛的瞪大:“難道新臣見到了鑿河堤的人!”“新臣自幼喜歡建筑工事,那時他年紀尚輕,又想出一份力,便主動參與去修河堤。那夜暴雨,他心里不踏實,便想著去河堤那邊兒看看。誰知,卻碰到了有人鑿河堤!那些人也發現了新臣,欲殺人滅口。新臣慌亂中順著山坡滾下去,再醒來時,張大人已經‘自殺’了?!?/br>“新臣知道張大人的死不尋常,在躲避幾日后,方才潛入家中,在密室找到了張大人的手札。后來,下官與新臣偶遇,新臣又將手札抄錄一份,交給下官。我二人私下搜集證據,欲上京去伸冤,不想遭人算計,險些丟了性命?!?/br>“那之后,我二人便分開行事,也是很久以后,我才收到新臣的來信,言明他在護國寺避難。下官恐暴露新臣蹤跡,這些年,除卻緊要事情,幾乎不與他聯絡。是以,此次新臣進宮,下官并不知情?!?/br>“少將軍,下官愿將所有證據呈上,請少將軍重審此案,讓蒙冤之人,得以昭雪!”齊敏重重的朝顧衍扣了一個頭。顧衍忙起身將齊敏扶起來:“齊大人言重了。這幾日,委屈齊大人在此處暫住,待上京傳了消息來,本將軍會安排齊大人面圣?!?/br>“多謝少將軍!”回去的路上,阿清有些沉悶,不知是為當年事情的真相,還是其他。“阿清在想什么?”“總是覺得,在權勢面前,人命低賤如草芥,在掌權者眼中,可以隨意踐踏?!?/br>“天理昭昭,人總要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鳖櫻苷f道。“阿衍哥哥,你是什么時候盯上齊敏的?為什么我總覺得,對于當年的事兒,阿衍哥哥好像知道很多呢?”“三年前,我去止云宮見過廢太子。他請我幫忙找一個人。若此人背叛了他,殺之。若忠心且能得大用,護之。這個人,就是齊敏?!?/br>“在那種情況下,放走齊敏,又何嘗不是一場豪賭呢。好在太子殿下賭贏了。這個齊敏,不單忠肝義膽,更有勇有謀。我手下的人,花了好大功夫才找到他?!?/br>“只是可惜,那時,他與凈安和尚已經分開,我們并不知道凈安就是張新臣。如果再早一點,河南的事兒,或許早就結了,不會等到現在?!?/br>阿清又不明白了:“廢太子被囚止云宮,阿衍哥哥如何得見?圣上不會怪罪?那時候,顧府的處境,也不太好吧?!?/br>顧衍笑道:“想見自然就有辦法見面。不過此事說來,也是個意外,畢竟那時,我對河南的事并不關心,只是無意中卷進去罷了?!?/br>說話間,已經到了小山谷,阿清仍舊繼續追問,沒有要停下的意思。顧衍生了火,燒了鍋開水,對他說道:“先洗個澡,解解乏,這些陳年舊事,等我慢慢給你說?!?/br>第35章阿清扒著門縫往屋里瞅,浴桶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