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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就不叨擾了?!?/br>孫昭平沉吟片刻,忽道:“賢侄,你在蜀地的那些門生故舊,若有機會,也為伯父引薦一番可好?”盧清輝微微一怔,忙道:“自然可以!”孫昭平與他對視一眼,露出了默契的笑容。陳國政權的弊端正在一點點顯露出來,讓孫昭平意識到,一直觀望下去只怕也不是辦法,終究還是要早點給自己留好后路才行。他意味深長地感慨道:“或許這天下早日承平,的確對誰都好……賢侄,走,我送你出去!”……出了孫府,盧清輝坐上自己的馬車。馬車開動前,他又撩開車簾向富麗堂皇的孫府看了一眼。“盧公,要回府么?”車夫問道。盧清輝點了點頭,放下車簾:“回去吧?!?/br>先前陸甲為他帶來朱瑙的口信,請他幫忙出面籠絡陳國的主降派,他本以為這件事會極難cao辦。然而真正開始之后,他才發現此事比他想象的要容易許多——那是因為朱瑙給他的籌碼也足夠多。他雖然同為江南的世家子弟,然而只憑借所謂的“交情”與“面子”,他自知絕無可能說動陳國的權貴們聽他的話,他能做到的不過是有機會能與這些人說上話而已。而朱瑙一面打壓,一面收買,一推一拉之間,立刻讓他在權貴們面前說話的分量重了許多。只是這些權貴們至今還未下定決心,他們還在觀望事態的發展。直到有朝一日,他們發現陳國已經危在旦夕,朱瑙和蜀國才是天命所歸,他們才會死心塌地。盧清輝不知道朱瑙對此究竟有何計劃,但他已隱約察覺到,這一天很快就會到,朱瑙或許會讓馬束成為關鍵的那一步棋。而他,也會陪朱瑙下好這一局棋,只當做是對朱瑙的報答。——當初他離開成都府時,成都府分明已成了一個爛攤子??v使袁基路是罪魁禍首,他這成都府少尹也終歸難辭其咎。這么多年他始終對此心懷愧疚,午夜夢回,還常常夢到他離開時那個被亂軍打成殘垣斷壁的成都城。是朱瑙讓成都府恢復了昔日天府之國的風貌,解了他心頭的一樁憾事。若說他如今還有什么心愿,便是希望江南與這天下一起,都能早日承平吧………………幾日后,徐州。兩名被馬束派往江寧的親兵趕回軍營,立刻前去找馬束述職。馬束聽完兩人的匯報,不禁勃然色變。“我爹沒有???我的家人全被朝廷控制起來了?!”“是,建武將軍,我們親眼看見,馬府附近布置了許多兵力……”“砰!”馬束猛地用拳頭砸了下桌子,額上青筋直跳。其實朝廷控制了他的家人,他并不覺得詫異。別說他,任何將領帶兵在外,朝廷都會以家人為質,以確保將領的忠心。他起事匆忙,也來不及臨時轉移家眷,再則若他真轉移家眷,才會引起朝廷的警覺,因此他沒有對家人做任何安排。——要知道他本來也沒打算那么快降蜀,他現在扮演的還是陳國的忠臣良將,他只是在快速壯大,然后待價而沽而已。可現在竟然是陳國先在背后捅了他一刀!以他父親重病為借口騙他回去,然后呢?然后當然是要褫奪他的兵權了!這淮南軍是他費盡千辛萬苦拉扯出來的,徐州也是他冒死打下來的!那些世家子弟壓在他頭上這么多年不算,如今還想不費一兵一卒就奪走他的一切!簡直可恨至極??!——他仍沒有意識到,正是他的所作所為讓他非但沒能受兩邊器重,反而遭讓他置身于兩面不討好的窘境了。可無論馬束如何惱火,眼下他的當務之急還是籌措糧草。否則他的軍隊根本支撐不下去。陳國權貴們已將他視作眼中釘rou中刺,他自知這條路恐怕走不通了,那就只剩下另外一條路……良久,他咬牙切齒道:“組一隊使者去洛陽,求見蜀帝……”親兵吃了一驚,面面相覷。馬束的每一個字都滿含著不甘心:“去與蜀人談談,如果我愿意帶著徐州歸降,他打算如何安置我?”雖然這是他早就想好的路,可現在這一切與他當初幻想的卻差了很遠。他原本希望的是自己雄霸一方,讓蜀帝朱瑙對他又愛又恨,刮目相看,主動派人來求賢納良。而他既有兵馬,又有才干,不愁將來不能青云直上??裳巯?,他自知他雖然短暫地占據了徐州,卻并沒有站穩腳跟,手里可供他談判的籌碼也不夠多。他卻沒有辦法了,與陳國的提前決裂讓他連帶著軍隊生存下去都極為困難。他只能寄希望于,朱瑙是個愛才之人,能看出他的不凡之處,仍會對他加以重用吧……307、第三百零七章洛陽。自從朱瑙決定將國都遷回洛陽,洛陽城又恢復了許多生氣,不少昔日逃離的的百姓聞訊后開始陸陸續續遷回洛陽,而漢中和蜀中的人馬也在逐漸往洛陽搬遷。舊皇城腳下,士卒們正忙碌地進進出出?;食抢锊粫r傳出轟隆隆的聲響,是舊日的宮殿樓闕被推倒時發出的動靜。很快就有大隊人馬們搬運著一筐筐的殘磚碎瓦從城內出來。他們正在拆除前朝留下的舊皇城。朱瑙雖然稱帝了,但他與前朝皇族一樣姓朱,起事時打出的也是皇室子弟的旗號,因此在外人看來,他并非開創了新的王朝,而是挽救了舊朝國祚,他是位中興之主。出于此番考慮,朱瑙遷回舊都后,打算將宮殿繼續安置在舊址上,也免去了挑選新址騰挪土地的麻煩。只是經過多年戰亂,舊皇城幾次被匪軍占據劫掠,早已破敗得不像樣了。在漢中時朱瑙不大興土木是為了不勞民傷財,但正式遷回洛陽,總不能還繼續在窮酸破敗的宮室里待著,朝廷的顏面總還是要維系的,因此他們決定拆掉舊皇城以后在舊址上新修宮室。為了能加快修建皇城的進展,暫時無需出征的軍隊就承擔起了勞役,謝無疾親自坐鎮指揮。此刻他就站在舊皇城的入口,卻并未面向皇城內部,而是背對皇城,望著寬闊破敗的街景出神。午聰打馬過來的時候,就看到謝無疾站在皇宮大道的中央。他腳下滿地都是殘磚碎瓦,青石板路爬滿青苔。謝無疾就站在一片廢墟中,他的披風被大風吹得上下翻飛。這一幕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