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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做什么!” 是啊,不讀書,她還能做什么。 “你才十七歲,未來還很長!” 你不該在她讀書的年紀,迫切的把時間浪費在那些永遠看不到出路的事情上。 孟遙又一次回到了課堂,在西南那所普通的高中,在時隔九個月后。 她開始了一邊讀書一邊打工的生活。 外婆為了繼續讓她讀書不知找了很多人,為了湊夠她的學費不知找了很多家,她再不敢讓她受累。 她的心也像是定了下來,曾經怎么也不愛讀書的她開始抱著書穿梭在校園;曾經怎么也念不進的字也全部記上心間。 只是她終究再沒了歡笑。 那一樁樁絕望和無助壓彎了她的脊梁; 那一件件脫掉的衣服更是形同枷鎖,沉沉的壓在她的心上。 她不敢再抬頭,不敢再與人觸碰,午夜夢回,也再不得安寧。 她將自己包裹成一個繭,變得再不似從前。 她也點掉了眼角的痣。 走在校園時有人攔下她說:你那顆痣真好看,瞧著都難忘。 她便在放學回去時,看到路邊美容美甲店有點痣的業務時走了進去。 美容店老板娘很是可惜,問她要不要再考慮考慮——她已不再歡笑,垂眉順眼沉默寡言著,那粒淚痣就真像成了一顆淚,懸掛在她的眼角,讓人心疼,讓人垂憐。 她看著鏡子里的自己,搖了搖頭。 人海茫茫,她背井離鄉,只愿從此泯滅眾人,再不被人遇見,再不被人記得。 她每天都在忙碌。上課,打工,一刻不得停歇。 她知道凌晨四點的天多么暗,知道十二點的夜多么寒。 曾經肆意生長的少女變得寂靜而矍矍,眼眶凹陷,神容清絕。 有好幾次她都已經感覺堅持不下去了,生活的苦難壓得她喘不過氣來,她看不到任何將來。 可是看著手中的照片,她又一次次忍了下來。 離開北城時她什么都沒帶,除了一些生活必需,只有一部相機,一張照片。 相機是父親送給她最后的禮物; 照片上的少年,她喜歡了很長時間。 她以為自己可以不再喜歡他,可是時過境遷,依然難忘。 他是她第一個喜歡的人,從年少無知,到歷經辛酸。 她知道自己再也看不到他,便只能將他唯一的照片留存。 哪怕僅僅當作紀念。 他仿佛成了她的信念,成了她生命中最后的光。 她從來不敢刻意想起他,可是很多時候,他總是不自禁的浮現在腦海。 高二那年六月,她坐在教室里看著書,看到計算器上的日期時,突然想著明天此刻他就應該坐在考場里高考了。 她停了一年,仍然高二,他卻已經高三。 他的成績一直很好,她想他一定能考個好成績有個好將來。 而她,注定與他越來越遠了。 他是天之驕子,她已深陷泥潭。 她和他的距離,又何止寧城到康城的一千四百公里。 那時候,她以為自己和他此生不會再遇。 可是后來,她還是遇到過他的。 那年她讀高三,外婆再支撐不住倒下。 從來體弱的外婆離開北城后就支撐起了一切,可是沉疴在身,風風雨雨走過兩年,也不過是強打起精神,提前透支了所剩無幾的歲月。 她被送到醫院,一日日靠藥水維持,曾經體面的老太太變得蒼老不堪,風霜滿懷,風燭殘年。 孟遙再不能闔上眼,醫院、學校來回奔波,為了多掙到一份錢,拼命兼職掙錢。 外婆說,別忙了,不治了。 她搖頭不肯。 外婆說,回家吧。 她哭著說,外婆你再堅持一下,很快就會好的,很快就會好的。 她想盡了一切辦法想要救活自己的外婆,可是最后還是無用。 外婆死在了那年五月,死在了醫院。 自己拔掉的輸液管。 前一晚,她叮囑她說:“以后的路會很難走,可是你要好好活下去?!?/br> 她說:“你要把書讀下去,好好用功,考個大學?!?/br> 她說:“以后不管發生什么,你都要把脊梁挺直了,你掙的每一分錢,都要是干干凈凈的……” 她看著躺在床上再無聲息的老人,淚流滿面。 和她生活在一起的人沒了,從此以后,她徹底成了一個人。 外婆對她從來不親善,可是至始至終她都在想著她將來的路。 還要多久才能走完這條漆黑寒冷的路? 還要多久才能找到出口? 那一刻,她真的再也堅持不下去了。 外婆死后,她依然打工、上學,可就像是一個行尸走rou。 她變得更加沉默,整個人也徹底晦暗。 她租住在一個逼仄狹小的小屋里,每天一個人吃飯,一個人取暖。 她再沒了人間歡樂,再沒了闔家團圓。 高考結束,也再沒人慶賀。 沒人給她留著一盞燈,冷暖,再無人知。 她成了四處飄零的船,偌大人間,再無依靠。 外婆死后不久她就搬離了那間老宅,親戚只是顧念祖輩的面子把房子借助給了外婆,如今外婆沒了,她又怎么能夠繼續住下去。 更何況,還有那位“大伯”試圖向她伸出的手—— “你的外婆已經死了,你需要什么幫助,盡管來找我啊……” 她已經經歷過這樣的事,卻沒想到還要再經歷一遍。 等到七月她又只身來到西城。 她考上了這里一所二本院校,用她從未有過的成績。 西城離康城很近,離寧城、北城依然很遠。 她再不敢和它們靠近。 她繼續沒日沒夜的打工,努力攢著學費,努力養活自己,努力償還著那些她似乎永遠都還不完的債。 她把自己繃成了一根線,不敢松懈,仿佛這樣她就可以一直走下去。 可是世上最大的痛苦從來不是一下將你擊倒,而是鈍刀子割rou一般,讓你經年累月的疼。 疼到你習慣,疼到你麻木,疼到你再不敢奢望明天和出路,疼到你再發不出絕望的呼聲。 疼到你看著腳下的路,都感覺已經再也活不下去。 那時候,她真的已經快要撐不住了。 然后,她就又一次遇見了費明議。 第九章 這是她此生離他最近的距離?!?/br> 那是在西城的一家理發店,她在里面給人洗頭發打工,為了償還理發店老板娘替她支付學費的恩情。 初來西城她一度走投無路過,是老板娘看她無家可歸,給了她一份工作,給了她一個容身之處,后來又給她支付了學費。 她剛好給一個客人洗完頭出來,就聽到門口一陣“歡迎光臨”,抬起頭,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