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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一言不發的周浦深,按照他的了解,吳閣老對那位岑教授重視得就差沒捧在手心了,怎么會允許他來這鳥不拉屎的前方?可見了周浦深的神情,他又瞬間了然于心。這個男人望著岑路的神情,就仿佛一束光照進了人間那樣。他是他的人間。原來如此,老九搖著頭感嘆大人果然還是棋高一著。這是在叫兩人訣別呢。岑路無視了滿cao場的人驚異的目光,不管不顧地撲進周浦深張開的懷里。他將老九刻意的咳嗽聲當作放屁,此時此刻滿天地間他唯一看得見的便只有周浦深。從來都只有周浦深。“我……我再問你一次,”岑路睜著眼睛望盡黑眸的源頭,“跟不跟我走?”“不跟?!敝芷稚顓s突然調皮地笑了,他揉了揉岑路的臉,笑得黑眸有些濕潤,“我不是臨陣脫逃之輩?!?/br>岑路被他自己的話噎得啞口無言。“那你……那你還有沒有什么愿望?”岑路終于笑了,仿佛終于放下了千斤的重量,他的肩膀上再也沒有擔子了,因為終于有人為他解開了枷鎖,從此以后將自由的權利賦予他:“我們待會兒可是要分開了,你想想好,有沒有什么要求要向我提的?!?/br>周浦深告訴了他,愛情與責任,從來不處在對立的兩面。周浦深注視著岑路,那雙漆黑的眼眸像是被初生的晨曦照亮,原本總是略顯陰沉的俊美臉龐此刻卻笑得如同冬日暖陽。他身上爆發出一股溫暖的情緒,不僅讓岑路訝異,也讓在場的每一個人感同身受。只有周浦深自己知道,那是擁有了畢生所愛的模樣。這輩子,從現在開始,能讓他心甘情愿跪服的,只有即將與他共度余生的人。他當著所有人的面,不顧岑路驚慌的阻攔,幕天席地,晨光燦爛,周浦深單膝跪下,拉起岑路的手,虔誠地一吻,他說:“岑路,我這一生,兩親和藹,愛人在側,拋頭顱灑熱血,我再也沒有,”他沖他笑了一下,那張臉英俊得讓人暗暗心驚,“我再也沒有愿望了?!?/br>第97章章九十七新貴內閣里最近發生了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雖然首相早早就吩咐下準備著成立秘書處的事,說是自己年事已高,也得培養培養后備人才來接班,可卻遲遲沒見進展。行政部雖說是應著,可伴君如伴虎久了,誰不清楚吳閣老向來奉行神秘主義,除了女王陛下,就連內閣里的那兩個副首相都搞不清他在想些什么,更遑論是從下頭選拔人才上來了。伺候這位爺最好的方式,就是聽他的話。可誰知一月前還就真送了這么個人上來。行政部手忙腳亂,絞盡腦汁也無法在寸土寸金的內閣大樓里給這位新貴挪出一畝三分地來,前來接待的小姑娘看著這位貴族冰封的臉,眼淚都給嚇出來,哭花了精致的妝容。開玩笑,得罪了吳閣老心尖兒上的人,那不是摸老虎屁股嗎。行政部騰挪輾轉了一周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元老院本就與內閣是死對頭,如今還不明不白地被邦國人抓了一位權貴去,上上下下都說是內閣搞的鬼,氣氛更是劍拔弩張。雖說是日漸式微,可無論如何也沒理兒給首相的人騰地方。小姑娘小心翼翼地問他:“要不您……去軍部委屈一下?”“不去?!边@人回答得斬釘截鐵,跟塊難般的臭石頭似的坐在內閣大樓門前的智慧女神像下頭,腳邊放著從學校里收拾來的東西,小姑娘看著他不慌不忙地摩挲手上的戒指,心里不合時宜地感嘆,這么帥,這么壞脾氣的男人,竟然這么早就成家了。男人注意到對方的目光,挑了挑眉,從善如流地把左手舉起來:“怎么?好奇?”套在那根素白手指上的是只簡單的銀環,大概是內鉆的設計,外表低調大方,熠熠地在男人指間閃著光。“沒……沒有?!毙」媚飮樀眠B忙低頭:“大……大人,軍部條件很好的……您……””也行啊?!澳腥它c點頭,眼中隱隱劃過一絲不屑,”把梁淺撤出來,我就進去?!?/br>”您……您這不是為難我嗎……“小姑娘要哭了。最終這位新貴還是被安穩地挪進了內閣大樓里,吳閣老的親信第九騎士親自來接,將人直接安置進了首相辦公室,小小一個秘書處卻齊備了安保設施,甚至連秘書都配了秘書,吳閣老用心良苦,像是深怕這位有什么不自在。候故有點兒激動,作為一個非帝都出生的平民,做保安做到內閣大樓里也算是飛黃騰達了。說起來他其實是軍人出身,因為不明不白的優待提前退伍專業,最終因著體格和格斗技巧被帝都的心臟選中,成了這位新權貴的貼身保鏢。可是眼看著這位就在這兒扎根一個月了,候故卻覺得有點兒不太對勁兒。每天處理公務就算了,可這位卻總是在收工前兩個小時被人帶走,接著消失兩個小時,最后臉色不太好地被人送回來。侯故站在門口,點頭哈腰地送人出去,那人看都不看他一眼。侯故起初以為是什么重要會議,還在心里嘖嘖贊嘆,這位剛來就那么多人找他談事兒,真不愧是叫首相大人都看中的人才。可是漸漸地來人次數多了,侯故卻發現來來回回就是那么幾個人。侯故在軍隊里好歹也算是帶過,沒吃過豬rou也算見過豬跑,他悄悄地大量今天來的那兩個五大三粗的主兒,總覺得他們人模狗樣地披了一層皮,卻總帶著些軍隊里來的痞氣。再加之,說起來是首相的人,可自從這位秘書搬進了首相辦公室,吳閣老就沒從出現過,雖說這位大人平時也算是神龍不見尾首的那種,可是接連一整個月都沒漏過面,也著實是件蹊蹺事。侯故今天下班遲了些,盯著公共休息室里的電視瞧得入了迷。官方頻道里滾動播放的是開戰以來難得的好消息,說是秦島上的元老院權貴總算是被救出來了,只是那位救他的英雄身受重傷,至今生死不明,帝國決定賦予他第十騎士的榮譽稱號。侯故撇了撇嘴,生死不明那不該全力搜救嗎,賦予榮譽稱號有什么用啊。他在秘書室守了一下午也沒挪窩,口干舌燥的。如今見夕陽西沉,估摸著那位秘書今天是不會回來了。于是干脆鎖了門,決定去這層的自動販賣機買杯水喝。侯故踢踢跶跶地踩著不合腳的大皮鞋挪到自動售貨機前面,低頭在保安服里找他那兩個鋼镚,卻冷不防被個虛弱的聲音嚇了一大跳:”還有多的硬幣嗎?“侯故嚇得魂兒都飛了,往后跳了兩步才在地上發現了一個蹲著的人:那位新秘書正蹲在售貨機前,頭發亂糟糟地像是剛被蹂躪過,他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