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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算閹了他。*夢境之主受到生命危機,即便是在睡夢之中,也是頭皮炸裂一般瞬間改變了整個夢境。裴云舒刀子正要割下,下一刻,他就察覺到夢境正在分崩離析。他挑挑眉,跟著盤腿打坐,放出神識,打算試著同燭尤搶一搶這夢境之主的地位。裴云舒比不得燭尤對夢境的cao控,也不會幻境,但他的修為比如今的燭尤要高深,神識更是逼近分神。他壓著燭尤的神識狠打,然后掌控了整個秘境,沒試不知道,一試裴云舒才驚訝的發現原來如此簡單。他正要出了夢境,但轉頭一看無知無覺的燭尤,冷笑一聲,順手給這個逆子布了一個快樂至極的“好夢”。*裴云舒醒來之后,就走出房間去往側臥,躺在床上的燭尤睡得極為艱難,面露痛苦,大汗淋漓。他此時又長了一些,已經從少年轉向青年模樣,裴云舒看了一會兒,等夠了之后才敲了敲燭尤的腦袋,將他從夢境之中喚醒。燭尤緩緩睜開眼,看見裴云舒之后便是極為委屈,“爹爹,燭尤做了一個惡夢?!?/br>“惡夢?”裴云舒勾起唇角,似笑非笑,“爹爹也做了一個惡夢?!?/br>捆仙繩飛了出來,在裴云舒的身邊對著燭尤虎視眈眈。裴云舒手中出現了一把閃著冷光的匕首,他把玩著這把匕首,還在笑看著燭尤。“燭尤想聽聽爹爹做了什么惡夢嗎?”他真的惹怒爹爹了。燭尤清醒地認識到了這件事。他索性張開腿,孽根對著裴云舒,竟還緩緩挺立了起來,“爹爹是想把它們給砍了嗎?”“可是它們這么愛爹爹,這么可愛好看,爹爹怎么忍心?”一道寒光閃過,匕首蹭著燭尤的大腿插入了床上。沒想到爹爹是來真的,燭尤眼睛一閉,裝作暈了過去。但他暈是暈了,孽根還是精神十足,在裴云舒的瞪視之下,越來越興奮了起來。裴云舒怒極反笑,惱怒之下根本就無理智存在,他拔出匕首,正要對燭尤下手,外面有聲音響起:“仙長可在?”裴云舒恢復了清醒,他把燭尤捆得緊緊實實,心中也半是松了口氣。現在的燭尤雖然好欺負,但是等過幾天燭尤恢復了之后,他要是真切了燭尤,那蠢蛟是不是又要把他困在密室之中了?而且……裴云舒覺得自己真要下了手,他竟然會覺得有些心疼。他竟然會覺得心疼。裴云舒思緒紛雜,收起匕首走了門,這會月色正是當空,任誰也知道不應當在這個時候來上門拜訪,但將軍卻還是來了。將軍手里拎著兩玉壺酒,看到裴云舒走出來之后,苦笑著道:“我心中煩悶,不自覺走到了這里,喝得糊涂了,竟然真的叫了一聲。出口之后便后悔了,我應當是打擾到仙長的休息了?!?/br>“無事,”裴云舒笑了笑,他對將軍挺有好感,“將軍為何半夜喝酒呢?”將軍嘆了一口氣,坐在院中石桌旁,“仙長要來一杯嗎?”裴云舒想了想,也跟著坐在了將軍旁邊。他比起凡人,自然是不一樣的。體內沒有五谷雜糧的堆積,也無臟污,膚色瑩白如玉,在月夜之下,比月光還要皎潔。將軍聞到了裴云舒坐下后漸漸傳來的清香。清香味道悠悠,是皇宮中最尊貴的香也比不上的清幽淡遠。將軍遞給裴云舒一壺酒,神情惆悵,“仙長,皇上所中的邪術可有辦法解開?”裴云舒瞧著這玉壺姿態秀美,便拿在手中隨意把玩,聞言,反問道:“將軍覺得皇上身上的邪術容不容易鏟除?”將軍瞥過他的手,仰頭灌了一口酒,“對我來說,自然是難。但對仙長來說,應當是容易極了?!?/br>他眼中閃過笑意,鄭重起身朝著裴云舒鞠了一躬,“那日救命之恩,多謝仙長了?!?/br>裴云舒道:“你已經謝過了?!?/br>將軍搖搖頭,“不夠?!?/br>他面容冷峻,但此刻垂首看著裴云舒時,卻在月光下流露出幾分柔和,“仙長,救命恩情,怎么也不夠的?!?/br>裴云舒笑道:“在我眼里卻是夠了?!?/br>他抬頭看看天色,“將軍,夜已深了,喝酒傷身,你還是快點歇息吧?!?/br>“仙長……”將軍叫住了裴云舒,他渾身浴著夜色,一身玄衣更是同深夜融為一體,叫人看不清表情,“你覺得我如何?”裴云舒道:“將軍是個好將軍?!?/br>將軍道:“仙長知道我為何會成為將軍嗎?”不待裴云舒說話,將軍就接著道:“因為我好似不怕死,也不怕殺人?!?/br>“登上一座高峰之后,就會有另一座高峰在等著我,”將軍道,“我本以為只會到此為止了,世間對我來說也是了無生趣,沒了高峰可攀,心中欲.望便沒了可供發泄的點,想要什么便能得到什么,對我來說,半分波瀾也難以再起?!?/br>裴云舒沒想到這個將軍竟會這么說,這有些和將軍給他的感覺大不相同了,他又想起了看的那些話本中的那些陰謀詭計。還是決定敬而遠之。“將軍沒什么事,我就去歇息了?!?/br>裴云舒話中的辭客意味明顯。將軍笑了笑,“還有最后一事需請仙長指點?!?/br>“我欲在府中建一間專供仙人的小廟,仙人全身用玉打造,打造成了之后,未免外人偷竊,我是否應當在仙人玉身之上刻下自己名字?”“應當可以,”裴云舒道,“我對此并不了解,將軍還是多問問別人才好?!?/br>將軍謝過,拎起桌上的兩壺酒慢慢悠悠往外走去。堂堂將軍府,即便是用上好的玉石雕刻仙人像,也應當不怕有人敢偷竊吧?而且這幾日以后,也不曾見到將軍對哪位仙人有供奉之心。裴云舒奇怪地轉過身,進了屋內,繼續教訓自己的逆子。但是一走到床邊,就看到燭尤已經睡了過去,非是裝睡,而是實實在在地睡著了。裴云舒等在一旁,困意不在,他索性打起了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