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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沒有不好,也沒有做得不夠。當初的事,也怪不到你頭上,這些年,你為我做的已經夠多了。段淵不說話,陸斯揚有點著急地問:“你聽清楚了嗎?”段淵眼底升騰起一絲氤氳了霧氣的繾綣和笑意:“好?!?/br>他的羊羊從來都是那么善良,明明都失去了最疼自己的親人,還是舍不得怪他,不希望他愧疚,也不許他困于過往的囹圄。小小空間溫情繾綣的氣氛被手機的震動打破。段淵劃開看了一眼又放回去,眼睫遮下的不耐沒有逃過陸斯揚的火眼金星。“怎么了?”段淵不在意地搖搖頭:“是梁青林,沒什么重要的事?!?/br>那位被托孤的學弟啊。陸斯揚不淡定了,歪歪斜斜半躺著的身子立馬“噌”地坐直。薄涼又高傲的桃花眼里的敵意完全不加收斂,語氣又兇又不耐煩:“他要干嘛?怎么那么多事要找你?!?/br>段淵覺得忽然豎著刺的刺猬有點好笑。陸斯揚每每在這種時刻露出的防備和張牙舞爪令他心滿意足、感到安心。陸斯揚對他,即便不是喜歡,那也是人類情感中極為在意的一種。這是他們之間的牽扯和羈絆,讓他們不至于在人流洪海中被沖散。段淵毫不介意地將手機遞給他:“你自己看?!?/br>陸斯揚掃了一眼信息心里氣得燒火。“學長,企劃書里有一項我有不是很明白,想過去請教一下你,不知道您方不方便?!?/br>現在大一的小孩就這么心機了嗎?簡簡單單一條簡訊就既彰顯了自己的好學刻苦和謙遜,還能趁機和段淵接觸相處。陸斯揚看完懶懶散散將手機扔回段淵懷里:“有病?!?/br>段淵壓下嘴角抑制不住的弧度,在微信上打下一行字。發送,再把手機放回陸斯揚手里請他過目。18第18章夢中情人陸斯揚垂下纖長濃密的睫毛瞥了一眼。段淵的回復中赫然寫著:“不方便,他睡著了?!?/br>沒有寫明是誰,只寫了一個“他”,字里行間無形中就平添了幾分寵溺和曖昧。反正這次公司隨行的工作人員也都知道,只有陸家的小少爺和他們段總是單獨包了一個單獨小機艙。這個“他”是誰,再明顯不過。段淵收起手機,促狹道:“還氣嗎?”陸斯揚“哦”了一聲,整個人氣場全卸,又變成軟綿綿沒長骨頭的樣子,縮回毯子里,只露出一雙黑溜溜的葡萄眼睛,眼里還留著一點不成氣候的控訴。可在旁的人看來,就是不知不覺的……撒嬌。段淵卻只覺得心癢,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遮住他的眼睛,黑如鴉羽的睫毛就在他手心顫巍巍煽動著,仿若蝴蝶的翅膀。陸斯揚被輕輕地捂住了眼睛,只聽見耳邊響起飛機穿梭云層和天空的轟鳴,和段淵如同大提琴般低緩的聲音:“好了,羊羊,別用那種眼神看我?!?/br>酒店是論壇主辦方A國際組織提前準備好的。由一座歷史悠久的教堂改造而來,氣勢恢宏的大門前是一片寬闊的廣場,中央花園種了玫瑰和郁金香,歷史悠久的壁畫長廊有販畫人相的流浪畫家和隨著音樂噴泉起舞的白鴿,買野莓和鮮花的吉普賽女人和彈木吉他的音樂流浪家。主辦方本來給段淵準備的是單人間,被段淵自己換成了雙人套房。段淵拖著兩個人的行李箱關了門,對陸斯揚道:“先去洗個澡,累就先睡一會兒?!?/br>陸斯揚從他手里拿過自己的行李箱,看了看手表,當地時間五點二十:“晚上有什么行程?”段淵解下精致和袖口和腕表:“晚上沒什么事,我們自己安排?!?/br>從陸斯揚的眉眼中都能看得出來他的興奮,但他洗完澡出來段淵就告訴了他一個不好的消息——負責接待的大使說想和大家一起吃頓飯。當然不能拒絕。段淵揉了一把他的腦袋,安撫道:“論壇就兩天,結束了我們還有很多時間?!?/br>陸斯揚罕見地善解人意地猛得點頭,跟搗蒜頭似的連說沒關系,又馬上抓緊時間把浴袍換成襯衫,生怕耽誤時間,段淵都覺得反常。陸斯揚踢踏著棉拖不服氣地蹦過來搶他手上的衣服:“我平時有那么無理取鬧不識大體嗎?”段淵眉棱一挑,不說話。“……”陸斯揚嗤一聲甩臉進了洗浴間。第二天是論壇的開幕式,這種官方正式的國際性論壇是不對公眾開放的,有嚴格的資格審查。段淵不知從哪兒弄來了一張工作證給陸斯揚戴在胸前,陸斯揚被安排在記者區,和一眾扛著大槍小炮的各國記者擠在一塊兒。陸斯揚今天穿得規規矩矩,拿著一個筆記本在那兒裝模作樣地寫寫記記也并不顯得突兀,仿佛眾多媒體青年中的一員。會議曠日持久,即便有同傳,全程英語交流和金融專業術語參雜其中也讓人頭疼,但平日里最煩開會和聽講座的陸斯揚竟不覺得有一絲難熬,因為他全程目不轉睛地盯著臺上的段淵。沒辦法。段淵今天太帥了。帥得讓人分不出神來埋怨枯燥拖沓的議程和過于漫長的時間。一身淺灰色的西裝妥帖挺括,側面輪廓線條立體,清明深邃的眼如深淵沉潭,筆直的鼻梁上架著一副金絲邊眼鏡。沒有旁人那么正襟危坐,但又不顯得絲毫輕佻和隨意,一絲從容淡定的慵懶里透著一股與生俱來的清貴氣。不過是個平常的姿勢,偏偏由他做來,就莫名多了幾分優雅與禁欲的魅惑。段淵在說什么,他只聽懂了個大概。磁性又清朗的聲線,不徐不緩的語調,標致又地道的發音,在閃光燈閃個不停的會議現場,仿佛有一杯香氣醉人的紅酒微微一晃,淅淅瀝瀝地澆灑在他心上,甘醇又濃烈。好聽的聲音分很多種,其中最高級的一種是,聽眾會肖想透過一個聲音去窺探主人,因為讓人有所幻想。就像,現在的陸斯揚這樣,仿佛被蠱惑般地抬眼看向臺上的男人,線條優美的側臉,挺直的鼻梁,微啟的薄唇,眉目眼梢帶了點慵懶閑散的放松,上下滑動的喉結,只是一副不經意的姿態就能讓人折服在他的聲音里。講英語也能這么性感。坐在陸斯揚旁邊的是一個年輕的德國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