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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并不顯得逼靨。畢竟是要飛往另一個半球大洋彼岸的航程,他怕陸斯揚金貴的身體受不了。也不知道這套金貴究竟是誰慣出來的。上了飛機,段淵本來是看文件,中途被陸斯揚問了幾次游戲指南,索性把工作收好,拿過他的平板陪他一起玩。陸斯揚氣來得快,去得也快,方才那點兒郁氣已經被段淵哄得差不多。他有一點點近視,又不愿意戴眼鏡,段淵手法快且利落,為了看清狙擊方向他只能越來越往段淵這邊靠。不知不覺就湊到了人家的下巴旁邊。偏當事人還不自知:“你槍法又進步了段淵?!?/br>“居然能預測到二樓藏了人?”“為什么現在就能判斷到開始縮圈?”段淵線條完美的下巴被他柔軟漆黑的短發掃得肌膚發軟,節骨分明的長指一頓,眸色漸漸深沉下去,直至變成一汪深不見底的潭水。陸斯揚十分投入地抬起頭,搖搖他的手,輕輕抓著他的衣袖,示意游戲里形式不妙:“你動啊?!?/br>“!”兩人距離極近,陸斯揚呼出的熱氣伴隨著著急的語氣幾乎全部噴灑在他的頸間,順著衣領流進胸膛,在心口熱乎乎地化開。段淵深吸一口氣,垂眉斂目,抿著薄唇,不動神色地將pad悄悄地更往自己身上挪一些。陸斯揚果然人隨機動,也跟著更往他的身上靠,段淵微微低下了頭。那樣子,就像是,他輕輕地吻在了陸斯揚的發梢。蔚藍的蒼穹,機翼穿梭過漂浮著的綿軟潔白的云朵,放眼望去,底下是湛藍寬廣的海洋,一望無際的浩瀚。三萬英尺的高空之上,段淵感到一種由衷的幸福和珍惜。珍惜這一小段沒有人干擾的時刻,珍惜這個因為游戲而忘了保持距離的陸斯揚,珍惜他偷偷收集到的陸斯揚發尖上的好聞的氣味,珍惜陸斯揚自然而然將手指搭在他手腕上的親昵。仿佛只要飛機的速度夠快,時間就能靜止在這一個刻度。再也不會有一個這樣的時刻。當這座飛機降落到地球表面,就再也不會有這樣的時刻,也不會再有這樣一個愿意呆在段淵懷里的陸斯揚。段淵勉力驅散想要將身前的人收攏入懷的欲望和沖動,保持著理智應對著游戲的關卡,下巴虛虛地擱在陸斯毛絨絨的腦袋上,低聲循循誘導:“你要注意聽二樓的房間?!?/br>“這樣的醫藥箱能不要就不要了,不要舍近求遠?!?/br>“奶隊友先保護好自己?!?/br>大型網癮兒童陸斯揚托著腮,搖頭晃腦地,時不時點點頭,時不時提問一兩句。段淵硬邦邦的胸肌就堪堪貼在他的背后。低低沉沉的聲音自胸腔里發出,像低緩醉人的大提琴,那音符徐徐灌進了自己的耳朵,流進了心里。陸斯揚一瞬間晃了神,覺得西裝革履、坐姿都那么優雅的段淵給他講游戲,可是下一秒放下手機他就馬上能直接上談判桌與人斡旋,這種反差……竟格外令人著迷。。段淵長指反手敲了敲屏幕的版面:“認真聽?!?/br>“???”陸斯揚一愣,“哦?!?/br>段淵打完了這一局按下退出鍵:“是不是困了?”“沒有啊,你繼續?!标懰箵P去點匹配。段淵直接將平板收了起來:“不玩了,你睡一會兒休息一下眼睛?!?/br>陸斯揚皺起眉,這么寶貴的獨處時間怎么能用來睡覺:“我不困!”在這個問題上段淵不準備退讓:“那也不能再玩,對眼睛不好?!?/br>陸斯揚完完全全縮回了自己的位置,段淵身前一空,溫度倏然一降,他忍住了想把人按回懷里的沖動。陸斯揚歪著頭,手撐著腦袋:“那我們要干嘛?我真的不困?!?/br>“我們,”段淵拿了張毯子披在他身上:“聊聊天吧?!?/br>陸斯揚被一張棉質的毯子蓋住全身,只露出一個頭。光透過機窗照射、進來,云朵柔軟潔白,將他的臉映得發亮,兩瓣桃花眼收斂了攻擊性,像一只無害的小動物:“聊就聊唄,我覺得……”段淵看著他,一雙黑如墨玉的眼睛很容易給人對方正在深情注視你的錯覺。“覺得什么?”他半天沒聽到下文,只好主動問,在有關于陸斯揚的一切事情上,他都愿意主動。陸斯揚扯著毯子的一角,下意識地將下巴往毯子里縮了縮,聲音低了半個調,慢吞吞道:“覺得我們沒有以前好了?!?/br>說完自己也覺得不好意思,這種這么幼稚的話,上初中的陸斯揚都不會再說了。更別提,成人的世界,有那么多緘口不言,言不由衷。段淵聞言一頓,眼里是化不開的溫柔,嘴角卻又一絲苦笑,低聲道:“是我做得不好?!?/br>他和陸斯揚之間是什么時候開始有了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的?大概是陸斯揚高中的時候,最需要關注和關懷的青少年時期。他忙于股權的爭奪,商場的博弈,權勢的傾軋,只想著盡最快的速度為周全陸斯揚打下鞏固的基礎。畢竟,珍貴嬌軟的羔羊是要養在無風無雨寬廣肆意的草原上的。可當他有一天終于在飯桌上發覺,陸斯揚的沉默和閃躲,才驚覺,陸斯揚已經不再跟他分享學校里的事情……小朋友終于,也有了自己的秘密。所以,還是他不好。陸斯揚看著對方黑如鴉羽的的眼睫微微垂斂,無端端散發出失落的氣息,他忙出言道:“哎,我不是那個意思?!?/br>段淵坐姿松泛了一些,雙腿、交疊,一只手擱在扶把上撐著腦袋,一只手似有若無地拍著膝蓋,眼睛垂著望向地板:“那為什么后來好多事情,都不再跟我說了?”陸斯揚聞言一頓,正了正腦袋,不看他,別扭道:“我又不是小孩,總要有點自己的秘密?!?/br>這樣嗎?段淵若有所思地看著他,壓下眼角閃過的一絲不明的情緒,眼神看起來便又更黯然了幾分:“還是我做得不夠?!?/br>“不是!”陸斯揚果然從毯子里伸出一只手來,牽牽他平整沒有一絲褶皺的衣袖,表情認真又嚴肅:“段淵,我最后說一次?!?/br>段淵側過臉看他,眼睛又黑又深,這種眼神,配上他那張英雋迷人的臉,顯少有人能招架得住。陸斯揚神情堅定:“最后說一次,你不欠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