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瞥了他一眼,繼續說道,“那幾天,您的手下配合血猴還有一些大人物,殺了一個人,就在您的眼皮子底下,這座白鷗塔。你覺得這一切僅僅是個巧合?”“不可能!我絕對不會允許在國王的邊境上出現這等事!”阿爾杰農吼道。“您別激動,我還要再告訴你,這個被殺的人,就是我們要找的人、公爵生前苦苦等待的人,以及血猴所說的那個朋友,他的名字叫阿德里恩?!?/br>阿爾杰農一怔,隨后他猶豫道:“這種人……”艾布納聳聳肩,說道:“沒錯,您聽了血猴的話,一定覺得他很可憐。但鑒于他把您糊弄過去的同時,還能讓您心懷感激,我覺得他的敘述并不具有很強的參考性。而且我所看到的真正的阿德里恩,為了贖回血猴,把自己所有的積蓄都拿出來,義無反顧地去救他。這與您在虛弱時所聽的故事相悖,因而我認為至少不全是阿德里恩的錯?!?/br>“況且,”艾布納輕輕一笑,掏出手絹,在他面前揚了揚,說道,“你似乎總喜歡帶著偏見去看人呢,就像這個漂亮的淑女手絹,您覺得我拿在手里,就一定代表什么嗎?”艾布納輕哼一聲,拽著和奧雷亞斯離開了。阿爾杰農看著兩人的背影,臉十分僵硬。阿德里恩7“肖恩!”艾布納沖進公爵的房間,見肖恩的臉色慘白,地上倒著托曼,赫伯特雖還好,但也震驚地看著箱子里的東西。艾布納急急走過去,合上箱子,“我就少囑咐一句,不要打開箱子,瞧托曼這只好奇貓已經倒了?!?/br>“艾布納……這是不是我們要找的殘肢?”肖恩的聲音微微顫抖。“是的,走吧,我們現在就去云血荒?!卑技{抱起箱子直直地走出房間。他剛站到門口,就見阿爾杰農一臉陰沉地向自己走來,他皺起眉,抱緊箱子。“這是什么?”阿爾杰農問,艾布納瞥了他一眼,淡淡回答:“是阿德里恩的兩條腿?!?/br>阿爾杰農一怔,“什么?打開給我看看?!?/br>艾布納輕哼,打開箱子,看阿爾杰農的臉色也變得慘白,“大人,您看過了吧?看過我就要帶走了,反正這也不該屬于這里,我要帶它去找原主了?!?/br>“去哪?”“云血荒,還希望您行個方便?!卑技{隨口一說,沒指望阿爾杰農回應。沒想到阿爾杰農回答:“我這就去安排船?!?/br>艾布納揚起眉毛,沒想到阿爾杰農的態度變化這么快。但當艾布納看到阿爾杰農所安排的人是希魯時,他頓住了,站在海邊,遲遲不肯上前。“怎么了?”肖恩問。艾布納撇開眼,淡淡地說道:“沒什么,我們上船吧?!?/br>希魯見艾布納來了,連忙上前幫忙搬箱子。艾布納推開希魯的手,淡淡地說:“不用了?!?/br>希魯以為艾布納只是心情不好,于是沒有打擾他,解開繩索,準備開船。這一路,艾布納都避免去看希魯,他怕自己一不小心就無法控制情緒。終于到岸了,一行人走原來的路,不去看頻頻出現的公爵幻影,很快到了靈障前。奧雷亞斯讓眾人后退,只身站在靈障前,然后伸出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攏,對準靈障,很快靈障的表面出現一道裂紋。奧雷亞斯轉身對艾布納說:“箱子給我?!?/br>“不需要我進去嗎?”艾布納問。奧雷亞斯搖搖頭,“在外面等我?!比缓笙г陟`障中。沒過多久,靈障的表面出現一個個漣漪,顏色漸漸變淺,最終一道亮光擊破了靈障。艾布納見奧雷亞斯站在公爵身旁,公爵跪在地上,像是面對活人一樣,神情地捧起地上的白骨,眼中滿是迷戀。“阿德里恩,你回來了,我等了你好久……”公爵捧起阿德里恩的頭蓋骨,留下深深的一吻,隨后公爵的身影慢慢消失。“伯父!”肖恩沖過去,張開雙臂,卻只剩下一堆白骨。“肖恩……”艾布納走上前,見他的眼淚即將滾落,把他扶到一旁的石頭上休息,讓赫伯特照顧著。奧雷亞斯的全身都濕透了,墨色長發緊貼在身上。“阿德里恩的白骨還好找嗎?”艾布納走過去問。“還好,尸體其實就沉在亡靈的身邊?!?/br>艾布納一怔,看著箱子里帶出來的豎琴,輕嘆氣。奧雷亞斯把阿德里恩的白骨一塊塊撿回箱子,艾布納掏了半天只能掏出那塊女式手絹,只得拿著這個香噴噴的手絹給奧雷亞斯擦水。奧雷亞斯抓住他的手,見他手里拿的東西后,臉陰沉起來。艾布納抽抽嘴角,“好、好……我扔掉……”他丟掉手絹,想了想,又脫掉外套和背心,穿著柔軟的襯衣走到奧雷亞斯身后,突然俯身抱住他的脖子,奧雷亞斯一顫,沉聲道:“你做什么?”“給你擦水啊,”說著艾布納扭動身子,面前的襯衣吸足了奧雷亞斯身上和頭發上的水。“別鬧?!?/br>艾布納鬧得更厲害了,拽著奧雷亞斯的脖子往后仰,奧雷亞斯抓住艾布納的手臂,以防他摔倒,輕聲道:“別摔了,站好?!?/br>“我的衣服全濕了,站起來有風吹,冷?!卑技{借機把頭埋在奧雷亞斯的脖頸間,一股熟悉的氣息傳來,他喜歡這個氣息,輕輕地蹭著,柔軟的唇面有意無意地摩挲過奧雷亞斯的脖子。奧雷亞斯輕嘆氣,合上箱子,抓住艾布納的手,站起來,然后給他穿好外套,說道:“去旁邊坐著,我去收empusae?!?/br>“我也去!”艾布納跑著跟過去。empusae生長的那塊水域并不深,艾布納脫掉鞋子和襪子,正要下水,奧雷亞斯阻止了他,“你就站在那兒等著?!?/br>艾布納正想反駁,奧雷亞斯已經消失在水面,留下一個大大的漣漪。過了一會兒,奧雷亞斯破出水面,手臂里抱著滿滿的黑色empusae,艾布納連忙上前接住,奧雷亞斯又消失在水中。這樣反復幾次,岸上已經堆了很高的empusae,遠遠望去,就像個黑色小山丘。艾布納去云血花叢中挑了些高高的花枝,回來把empusae一摞摞捆好。收拾得差不多了,艾布納抹了把汗,轉過身,見赫伯特正拿著片大樹葉給肖恩扇風,肖恩閉著眼睛,臉色漲得通紅,癱倒在赫伯特的身上。艾布納連忙走過去問:“肖恩怎么了?”赫伯特的手一直沒停,“哭著哭著就突然渾身發熱,現在不知為什么就睡了?!?/br>艾布納摸了摸肖恩的額頭,guntang,他一驚,最好要快點送肖恩回去,但他突然想起之前在那本奇怪的書上見過這種癥狀,用云血花可以緩解。于是他又去摘了些云血花,把花摘下,放在肖恩的下舌處,又喂了點水,過了一會兒,肖恩的體溫漸漸降下來,緩緩睜開眼。“肖恩!感覺怎么樣?”艾布納抓住肖恩的手問。肖恩皺起眉,嘴里不斷地蠕動,臉擰起來,像吃了發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