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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軼頭也不抬:“無念真人所創,多讀幾遍也不會嫌多?!?/br>秦長愿笑了兩聲:“你也是真喜歡他……”蕭軼抬頭看他。秦長愿一個字一個字地把后半句話吐出來:“寫、的、書?!?/br>蕭軼站起身,將書揣進懷里,淡淡道:“我該走了?!?/br>秦長愿挑眉:“那蕭哥哥加油哦~”蕭軼猝然回頭,用一種無法用語言形容的表情看著秦長愿。秦長愿絲毫不自覺:“我等你贏了回來哦~”蕭軼猛地轉身,雙手藏在袖子里,攥成了拳。等到蕭軼上場的時候,這場比試進行得格外快,對手還沒有在擂臺上站穩,就被蕭軼一股靈力給沖得暈頭轉向,腦袋一沉,直接倒栽蔥似的從擂臺上扎了下去。臺下眾人嘆為觀止,秦長愿挑著眉頭,總覺得蕭軼像是在殺雞儆猴,而自己就是那只猴,而看蕭軼下手的輕重,也能看出來他像是在發泄。第一天的淘汰賽并沒有什么看頭,而且排列緊密的淘汰賽終于結束,一半人怏怏不樂,不是在感嘆自己的運氣不好,上來就碰上與自己實力相當或實力遠超自己的人,就是在悲哀為何人與人之間的差距能有這么大。當晚秦長愿躺下之前,吹熄燭火之后,隔著黑夜望向對面的小院,心中默默道了一句“晚安”。-修為比試的重頭戲在后四天,每一個人的精神都是緊繃著的,誰都會幻想著初云劍這柄聞名五境的至強之劍有一天能屬于自己。秦長愿連入元神網絡,草草地瀏覽了著最新公布的消息,順便查看這四天自己的五場比試安排,當他看到最后一行的時候,一雙眼睛驟然瞇了起來。蕭軼。他的最后一場,是與蕭軼比。真是怕什么來什么。-前四場比試,秦長愿都贏得毫無壓力,他雖有五百年的光陰蹉跎,但打贏一些后輩們,也是沒有問題的,他唯一在意的是最后一場。前一天晚上,秦長愿特意給看不劍開了鋒。給靈劍開鋒是一件非常麻煩的事情,不僅需要使用自己的靈力在靈劍之內烙上自己的魂印,還要與靈劍建立起羈絆。一個修者可以同時與多件法器建立羈絆,但相對的,所付出的便也越多。秦長愿沉默地坐在床邊,摸著自己左手手背上光潔的皮膚,輕輕勾起嘴角:“對不住了,初云?!?/br>開鋒之后的看不劍發出輕輕的嗡鳴聲,劍身之中似乎鑲嵌著一小段七彩虹,不管從哪個角度看過去都不一樣,秦長愿覺得稀奇,又把玩了一會看不劍,才抱著明天一定要將蕭軼打得落花流水的心態酣然睡去。翌日,到了比試的時候,秦長愿與蕭軼兩人在鐘聲敲響之后相對而立,似乎早有人得到了消息,這一場是秦長愿和蕭軼兩名學宮之內資質最好的新入門弟子的強強對決。而這場對決,元神網絡之中的函帖早已蓋起高樓,甚至都驚動了漢墨先生,漢墨還在秦長愿比試之前假公濟私地給他發了一條“加油”的私密訊息。秦長愿哭笑不得。而此刻,臺下的歡呼和叫囂聲他們彼此都聽不見了,秦長愿扶著看不劍,朝著蕭軼歪頭:“來吧?”蕭軼站得筆直,宛如一棵松樹,他抱著末月,直到聽見秦長愿的詢問之后才有了動作。他拔劍出鞘,動作干脆漂亮,直襲秦長愿。秦長愿早有準備,看不劍瞬間飛出,迎上蕭軼這一擊。兩劍相接,摩擦火花,兩人視線相交,短暫的相觸間,迸出無數意象。兩人身形靈動,眨眼間便來往了數十回合,臺下的人rou眼也只能捕捉到幾縷殘影。雪、虹、花、血。兩人相斗,劍意迸發,誰也不肯示弱,如水波四散的靈力炸落進不遠處的靜河里,道道水峰沖擊而起,水花四濺開來,落向擂臺中央。水霧朦朧間,秦長愿不肯放過這機會,劍尖挑起一顆水珠,灌足靈力,這一瞬間,脆弱的水珠乍然被賦予了奪命的壓力,呼嘯著刺穿空氣,直指蕭軼咽喉。蕭軼絲毫不懼,末月薄薄的劍刃精準地將水珠劈開,水霧濡濕了他的頭發,眼簾也一片濕潤。水珠立即回落地面,又反彈回一些。蕭軼橫劍身前,抬頭,卻發現身前空無一人。周遭的一切仿佛在這一瞬間靜止。風、水、聲,都停了。蕭軼立即察覺到不妙,閃身后退,卻聽見高空傳來一聲大笑。“蕭軼,想跑?晚了!”這一瞬間,萬物回歸,嘈雜的聲音涌入他的耳膜,蕭軼轉身施劍,卻恍惚中聽到了一聲龍吼。他猝然回頭。只見一條巨大的水龍盤旋在半空之上,陰云為它做襯,龍頭之上,秦長愿負手而立,三千青絲被風吹到腦后,露出一張俊美的臉。秦長愿彎了彎眼睛:“蕭軼,你輸了?!?/br>靈力修習之中,分三等,以靈御物,以靈勝物和以靈化物。若是劍修,他們大多會將靈力附著在靈劍之上,即為最基礎也是最實用的一種方法。而以靈勝物很少用到,是單純地使用靈力去戰勝外物。而以靈化物,則最難。它需要以靈勝物作為基礎,而且還需要渾厚磅礴且取之不盡的靈力。光是第一點,就幾乎能將近七成的人攔在門檻外面。而眼下這條水龍,似乎就是五境這么多年來,以靈化物的頂峰了。就連當年無念真人都不曾如此這般過。水龍夾雜著巨大的靈力威壓,朝著蕭軼當頭壓下,秦長愿淺綠的衣袍躲藏在碧藍的天幕與純凈的水波之中。蕭軼面上并不見怯色,他咬破手指,劍指在末月劍身上輕輕抹過,口中吟誦劍訣,剎那間,劍尖處憑空出現一個花紋繁復的血色劍陣,直迎水龍。臺下已經沒有人敢出聲了。他們此生,都未曾見過如此陣仗。水龍與劍陣相爭,兩廂之間不相上下,消耗卻都頗大,秦長愿體力稍差一些,額頭上現出些許薄汗。秦長愿知曉自己不應與蕭軼打持久戰,他等待時機,待水龍與蕭軼距離最近時,他微微露出了個笑。剎那間,水龍驟然散了,無邊無際的水卻被拖成長線,尖端現出刃來,成為一條條鋒利的尖頭冰錐,全都毫不意外地指向了蕭軼。蕭軼無處可躲。然而,這個時候,劍陣之中出現的數柄血色長劍也毫不意外地指向了秦長愿的要害之處。此刻,對決限制時間的鐘聲敲響。對決終止。兩人僵持不下。而擂臺下面已經響起了如雷的歡呼與掌聲。老督學不知該如何判,正猶豫著不知該如何開口,蕭軼忽然收了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