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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嗎?”就算被我揪住衣領,他也毫不畏懼,“他怎么可能愛你?他連什么是愛都不知道?!?/br>“住嘴!”我一拳狠狠揮向齊陽的面門,他踉蹌兩步,穩住身形,摸了摸自己破皮出血的嘴角,笑得更為詭異。“你現在的表情可真有趣?!彼従弿牡厣蠐炱鹨桓摻?,“原本我該躲在這里,殺了你,再把你埋了??晌彝蝗挥X得那樣有些太無趣了,我一個人行走在深淵又有什么意思呢?我要把盛珉鷗一起拉進深淵才行啊?!?/br>等你真正見識過恐懼,就不會靠近深淵。腦海里閃過盛珉鷗語焉不詳的話語,難道,他真的想讓齊陽殺了我嗎?“你可以讓我把你綁起來,也可以安靜地躲在這里,看我殺了他,或者他殺了我?!彼治珍摻?,瘋狂地笑起來,“無論如何,他都會被我帶進地獄?!?/br>他瘋了,他真的瘋了。這樣想著,我撲過去,搶奪他手里的鋼筋。我們在地上翻滾,灰塵嗆進口鼻,落進眼里。我有些睜不開眼,被他抓住機會用鋼筋勒住我的脖子,將我死死壓在身下。脖頸劇痛,兩腳踢蹬著,就在我兩眼發黑就要喘不過氣時,脖子上的力道忽然一松,齊陽沒來由松開了對我的鉗制。褲子口袋里,那把以防萬一帶上的彈簧刀因為劇烈的動作而掉了出來,正好被我夠到。脖子上火辣辣疼著,我第一次感知到空氣竟然是那樣甜美。慌亂中彈簧刀扎進rou里,一瞬間仿佛時間都靜止了,齊陽低頭看著自己側腹,鮮血順著刀口流淌而出。他踉蹌著站起身,并沒有管身上的刀傷,鋼筋高高舉起,眼看就要落下。我就地一滾,險險躲過一擊。可他沒有就此放過我,撲過來又與我纏斗到一處。“我只要不死,就會一輩子纏著盛珉鷗?!彼凝X縫里面是鮮血,笑容堪稱猙獰,“他永遠別想擺脫我,永遠!”看他的表情我就知道,他說的都是真的。他不會放過盛珉鷗,他會誘他朝深淵墮去,再也回不到陽光下。“你做夢!”我低吼一聲,握住那把插進他腹部的刀用力拔出,霎那間,溫熱的鮮血濺到我的手上,黏膩一片。他痛哼一聲,捂著傷處想要拉開與我的距離。我從后面追上他,一刀捅在他后腰上,滿腦子只是想著不能讓他再接近盛珉鷗。鮮血噴濺到臉上,齊陽慘叫一聲,然后開始狂笑。“你真是可憐蟲……他,他永遠不可能愛你,你卻要為他做到這一步?”他轉過身,猛地一棒子抽在我胳膊上。我手腕一陣劇痛,彈簧刀再握不住。齊陽再次撲向我,我用僅剩的那只手抓住他襲過來的鋼筋,兩人不知不覺纏斗到了沒有防護欄的邊緣地帶。“你保護得了一時,保護得了他一輩子嗎?”他問。鋼筋尖銳的頂端一點點湊近我的眼球,我咬牙硬抗著,從喉嚨里逼出兩個字。“我能?!庇昧σ煌?,我將他推了出去。上一秒他獰笑著的表情還映在我眼前,然后下一秒,一切發生的太快,只是眨眼間,齊陽腳一崴便整個人摔下平層邊緣。我下意識想去抓他,可已經來不及。他從我眼前消失,足足七八層樓的高度,背朝下摔在一塊碎石上。我撲在邊緣往下看,他口鼻流血,并沒有一下子就死,而是睜眼凝視著我片刻,才緩緩閉上眼。我癱軟地坐到地上,呆呆地不知道接下來該怎么辦。忽然,我聽到手機震動鈴響,四處張望了半天,才確定是從自己背包發出的。疲憊地挪到背包處,拉開拉鏈,發現是盛珉鷗的短信。他說,記得準時到。第47章門開了廢墟附近有人目睹了我與齊陽的纏斗,直接報了警,之后向警方指認是我將人推了下去。彈簧刀為我所有,上面沾滿我的指紋還有齊陽的鮮血。一切的一切,無可爭辯。因為受不了齊陽一直糾纏自己的哥哥,忍無可忍的我將他約出來痛下殺手。這是檢方賦予我的殺人動機。我那時候已經年滿十六歲,達到完全刑事責任年齡。就算最后求得諒解書,但在一級殺人重罪下,我仍被判處十年刑期。十年間,盛珉鷗一次也沒來看過我,無論我寫多少信給他,他亦從來沒有回過我。悲慘的可憐蟲,死乞白賴的癩皮狗,一廂情愿的蠢貨。直到今天以前,這些標簽我一概全收,因為我的確如此。我媽死的那天,我與盛珉鷗發生爭執,我問他當年是不是故意引我去找齊陽,他沒有否認。我一度以為事實正是如齊陽所說,盛珉鷗不過是想要利用一次絕佳的機會除掉兩個討厭鬼。可如果現在將一切反推回去,以盛珉鷗并非對我無動于衷來作為最終解往前推,我接受到的訊息與我確認的所謂事實中,必有一個是假的。盛珉鷗沒必要默默做十年的戲等著我發現,反觀齊陽巧舌如簧,又病又瘋,很可能看準盛珉鷗不屑同我解釋什么而故意將一些莫須有的罪名按到他頭上。不過,說到底我也只有老黃這一個人證,十年過門不入也做不得什么準。以盛珉鷗的嘴硬程度,我這會兒去問他,他可能會告訴我是因為郊區的空氣比較好,他才想去那里郊游順便抽兩根煙陶冶情cao。超市買的酒一罐罐喝完,喝得腳步虛浮,原本往家走的路線也逐漸偏離,等回過神的時候,三更半夜,我竟然靠走的到了盛珉鷗所在的小區大門外。保安看我醉醺醺的,攔著我不讓我進,硬是問我要找誰。我報了盛珉鷗的房號,在他按響通話設備后,開始絮絮叨叨起來。“哎,我真的是來找我哥的。你查嘛,是不是,住里面的是不是叫盛珉鷗?”保安皺著眉看我兩眼,似乎對我這種狀態頗為憂慮的模樣。響了幾下后,那頭通了,保安立馬告知了情況,不等盛珉鷗說什么,我整個人撲過去,對著對講器打了個酒嗝,莫名其妙笑起來。“哥,是我啊?!?/br>那頭一靜,保安吃力地將我隔開,對著對講器道:“就是這樣盛先生,您看您認識這位……先生嗎?如果不認識的話我們就要報警處理了?!?/br>我兩手攏在唇邊,加大音量道:“哥,是我陸楓啊。我喝了點酒,你來接我一下吧……嗝我也不知道為什么就到了你這兒……”我的酒量其實真的不太好,這會兒雖然神智還算清醒,但心跳加速雙頰guntang,更要命的是頭暈的不行,胃里隨時都像是要翻出東西來。不去想還好,越想越是反胃,忙跑到門衛室外的花壇里嘔吐起來。奪門而出前,耳邊傳來盛珉鷗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