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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站在關鶴身旁,給向野遞了一個不太對勁的眼神。關鶴已經年近五十,但架不住保養的好,看起來跟四十歲左右的男人沒什么區別,加上嚴格的身材管理和威嚴的氣質,給向野一種坐在那兒的人隨時可以上前把他掀翻在地的錯覺。關鶴的手指在膝蓋處輕輕地點著,過了一會,才終于覺得把向野盯得足夠了,開口說道:“那小孩兒,是以前沒死成的那個?”向野一聽就知道他的舅舅們應該是什么都知道了,但這話說得刺耳,因此他的臉色也沉了下來,只是從鼻腔里嗯了一聲。關鶴又說:“不是胸口中彈流了很多血嗎?這都死不成?”“您這話什么意思?”向野聽出來關鶴的言下之意,一時只覺憤怒異常。“我什么意思?”關鶴冷哼一聲,“我還想問你什么意思,你是玩什么情圣游戲上癮了嗎?他是個男人,帶把兒的,而且還身份不明,你就對他要死要活,還弄出人命來了,誰給你的膽量?”向野覺得額角直跳,最后也只是吐了口濁氣,開口道:“我知道自己在干些什么?!?/br>關鶴還想再說些什么,卻被一旁一直站著觀望戰局的關俞攔下,“大哥,你別說了,小野現在傷還沒好,別把傷口氣得撕裂了?!?/br>“敢替人擋槍就好好受著吧,誰讓這小子隨他爸,愛做圣人?!标P鶴的語氣仍然不善,只是也沒再說什么難聽的話。向野坐在病床上低垂著頭,神色不明,等關鶴和關俞兩人一唱一和明說暗諷完,才又抬頭,嚴肅地看著他們說:“舅舅,我是認真的?!?/br>“你們根本沒有懷疑過簡行的身份吧,以你們的手段,不可能不在來找我之前對他進行調查,那么你們就該知道,他不是什么身份不明的人,只是小時候倒了八輩子霉遇見我的倒霉鬼;還有什么性向的問題,小舅不早就跟家里出柜了,也沒見你們阻攔,既然如此,又何必管到我頭上?”“我知道你們氣我受了傷,還在大庭廣眾之下殺了人,不過我從來沒后悔過,這是我自己的選擇,如果這些傷害不是我來承受,就會是簡行?!?/br>“總而言之,我接受你們善意的關心,但拒絕一切挑撥我和簡行的意圖?!?/br>“我已經決定了,要和他共度一生,你們不該在我面前這樣說他?!?/br>關鶴坐在椅子上半天沒有動,半晌,從西裝里掏出一盒煙來,沒有點燃,拿了一根叼在嘴里。“既然你已經想好了,”關鶴起身,咬著嘴里的煙重新扣上西裝扣子,“那就這樣吧?!?/br>關鶴沒有絲毫留戀地推開病房門走了,頭也沒回,不過向野知道,他舅舅這是答應了。其實以簡行的履歷,關鶴有更多拿來攻擊的地方,比如他是簡云的兒子,再怎么樣,簡云也是害他mama死亡的間接人,又比如,簡行他曾經,被別的什么人豢養了十年,和那人有著對他們而言稱得上是不堪的過去。但關鶴只是說,簡行是個男的,簡行不一定是當年的簡行。但是沒關系,簡行是男的,他正好喜歡男的,而簡行還是不是當年的簡行,這一點,向野比任何人都要清楚。--簡行發給向野那條消息后就真的去洗了澡吹了頭發,回到床上準備早些睡覺,為第二天的工作養精蓄銳,不過睡覺之前,他還是忍不住打開了手機。聊天框已經看不見他發的那條信息了,因為向野發的太多了,把他的刷了上去。向野發的所有的消息都沒什么實際含義,幾串愛心,幾串玫瑰,還有幾串兩眼放光的猥瑣表情包,唯一有文字的是他最開始發的那條:——想看小行洗澡,小行會給哥哥看嗎?第65章出擊向野在窗前靜靜地站了一會兒,上次簡行住院時那窗外的一排排樹木還被霜雪打得憔悴,這次再看,已經抽莖吐芽,發了新枝,指甲般大小的嫩綠樹葉羞怯怯地迎風而立,顫顫巍巍的,倒也不比那春日的花差。昨天晚上他派去盯宋亦旻的人給他打了個電話,告訴他一個消息。宋亦旻被控制住了,警方暫時沒有發現,是他們在漢川廣撒網才找到的人,此刻正在漢川江上的一艘游船上。游船自西向東而去,昨天傍晚到的漢川,今天會在另一個省市的碼頭暫停接一批客,而后會直下東南海,宋亦旻偽裝成工作人員混了進去,估計是有人在沿海接應,會想辦法偷渡回A港。注意到宋亦旻后,他們中的幾個也想方設法上了船,目前已經摸清楚了宋亦旻船上的動向,但是已經打草驚蛇,被宋亦旻提防著了。“船會在S市暫泊兩小時……宋亦旻是大概率不會下船的,因為再找機會出內陸很難。我想親手解決一些問題,我需要一個小時時間,之后你們帶警察來,知道了嗎?”這是向野昨天和那邊打好的招呼,可是實施起來卻很困難。無論如何,他現在身上背負著一條人命,盡管因為身體沒有恢復,還沒有正式走法律流程,但向野清楚,他早就被那些人監視起來了。而且……向野摸了摸胸口處的紗布,他的傷口雖然已經結痂,正在慢慢痊愈,但終究對大開大合的動作有很大影響。可是機不可失,如果不把握這次,向野就會永遠失去親手教訓宋亦旻的機會。不論是偷渡成功還是直接被警察逮捕,向野都覺得太便宜他。有孟新和寧浩言的幫忙,向野還算是順利地離開了醫院,開著自己的車一路從帝都南下,在傍晚抵達了S市的最大港口。向野把車停在一邊,下了車,走到高處往西邊的水域看了看,遠處江水浩瀚,根本一眼望不到邊,更別提西邊的某座隔了幾百公里的城市。他牽掛的人就在那里。很快有人走到向野身邊,壓低了聲音很自然地說道:“還有半小時靠岸,您可以下去了,等下人多,可能還要耽誤一些時間?!?/br>向野在獵獵江風中艱難地點了一支煙,一吸一吐之間,煙霧繚繞,向野輕輕點了點頭,沒有說話。“向先生,抽煙嗎?”那人眼睛望向遠處的江面,手卻朝向野隱秘地接近了,向野垂眼掃了一下,一把閃著黑色漆光的槍躺在那人衣袖間。“不確定他身上有沒有家伙,估計是沒有的,港口和船上進出安檢很嚴,沒人接應要帶東西很難。但你要想拿進去,里面的兄弟可以幫忙?!?/br>向野靜靜地看了一會兒,那天扣動扳機時劇烈的心跳又重回他的胸膛,他現在仍能回憶起當時殺人的隱秘快感和激動的心緒。太不正常了。不過又很正常,他對這些人的恨意,或許早就超過法律道德在他心中設下的底線。不過向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