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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陸之愿意講,喻熹當然也愿意聽,他很喜歡那些老爺車背后的那些關于光陰的故事。每一道痕跡都是一去不復返的時光和歷史,每輛在外觀上看起來一塵不染、煥然一新的車背后不知凝聚著多少玩家的血汗,他從那些故事里能獲取對熱愛堅持不懈的精神食糧。喻熹看著褚陸之打開燈,漆面的地板很干凈,他坐到地上,盯著面前的一輛半世紀前產的老福特,不愿意起身。“小馬哥,您欺負人,我這得看到什么時候去,我下次來您可能也不在,沒人給我講解了?!庇黛鋹灺曕爨?,滿臉哀愁。“哈哈哈?!瘪谊懼Φ靡荒樀靡?,“下次你可以找師傅們挨各問問,看看他們哪個愿意給你當導游?!?/br>“我覺得...可能哪個都不如你啊?!庇黛涓{悶了,因為這些車都是褚陸之買的,所有車從庫外到庫內他都全程跟進了,誰有他熟悉啊。“好啦,時間不早了,我們要守時,走吧小喻?!瘪谊懼鋵嵶约阂膊幌胱?,他一般來了都是直接睡車庫里隔天才走的。喻熹小孩子心氣,他噘著嘴,極不想離開。他還有好多地方沒參觀到呢。他琢磨著進來的時候應該先走馬觀花大致瀏覽一遍,再好好細看。失策失策。褚陸之去一個放新車的地庫里開了輛他的寶馬七系,他讓倆保安把喻熹抱出了老爺車庫房。喻熹全身無力,因為一想想還沒呆夠沒盡興,人正蔫著呢,他干脆任由保安小哥哥把他連拖帶抱的挪到了褚陸之的車上,看得褚陸之大笑不止。......這晚,喻熹跟著一群有家有室的中年老男人瞎混,說是擼串兒,其實是野味燒烤、小龍蝦和火鍋一起上。大佬們也真是會玩,他們選了近郊一家專門做野味的農家別院,包場,在人家內院的湖心亭上,在那種靜觀風月的地方玩BBQ。大晚上的集齊了所有高油高鹽高熱量的夜宵,喻熹瞅瞅來的五個人,不禁暗自佩服,這幾人大晚上這么造竟然沒有一個人長出了小肚腩。喻熹大方的做完自我介紹后,來人也跟他一一介紹自己并互留微信。一圈聽完,恐怕這座城市里所有有能力的高端玩家都湊在這一桌了。他們可能看是褚陸之帶著喻熹,全程都對喻熹非常的客氣親熱,一口一個小兄弟,并沒有因為他還是缺乏社會閱歷的大學生或者半小白玩家就鄙視冷落他。這些人都是自己帶酒,各個都開車來的還故意極力互相勸酒,等幾杯高度數的酒下肚,白啤洋一串,除了喻熹,沒一個是清醒的。褚陸之親手給喻熹烤了幾個野生蠔,后邊親自動手的趣味殆盡,又甩手讓人家老板娘來烤。男人都一個德行,喝多了話就不往腦子里打過。幾人開始瞎侃,內容也無非就是關于天上地下、政治軍事和汽車女人的那點事兒,有營養的喻熹就聽一耳朵,其他的純粹就當是他們消遣胡言了。他們分別給對方斟上自己帶來的心頭好酒,秦晙帶來的幾個人就很有默契的一起敬褚陸之。期間褚陸之摁著喻熹,他跟秦晙神神秘秘的說,這孩子你多上心,以后肯定跟你臭味相投。秦晙這人面相野,氣質更野,他把喻熹扯到他身邊,想灌他。褚陸之一看,這不得了,他連忙又把喻熹拽回他身側,還笑罵秦晙讓小朋友喝什么酒。褚陸之酒量一般,另外幾個人其實都跟他是臉熟的人,所以他推也不是,不推也不是,他本就長得白,一喝酒還上臉,喻熹看著他紅通通的雙頰,眼周像打了紅蠟。他擔心散場了找代駕可能照顧不周,便湊到褚陸之耳邊問他需不需要提前聯系他的司機。褚陸之微瞇著眼擺手說不用,他看著面前剩的半瓶白蘭地,給自己手邊的杯子斟滿。接著,他突然把杯子推到喻熹面前,“來,喝了這杯酒,我就告訴你他還有哪些小情兒?!?/br>喻熹像一只愛干凈又高傲的花貓兒,他獨自小口斯文的咬著一串鱒魚,邊拿紙巾擦擦嘴。他聽了褚陸之這話,手一抖。我得請個假...啥時候能回來我也說不準??蘅?。55、過五關斬六將。喻熹繼續咬著魚,強裝無所謂。他看著面前那杯琥珀色的酒水,思索片刻后,還是撩起了眼簾問褚陸之:“當真?”“嗯,當真?!瘪谊懼Ⅴ?,面露一個壞笑,接著引誘,“你真不想知道?”當然想。喻熹放下魚串兒,笑得一臉純真,“小馬哥,我喝了這杯酒您要是不告訴我的話...嗯......那可是喪失信譽的行為喲?!?/br>褚陸之皺起眉尖,輕咂了一聲,用手指叩了叩桌面,示意喻熹趕緊的。喻熹抱著豁出去的心態,一口灌了那杯酒。去他媽的不勝酒力。因為他真的想知道。甭管有哪些小情兒這些都是席澍清的過往,這屬于他的個人隱私。自從上次他前妻的那一出過后,喻熹就徹底想明白了一件事。席澍清并沒有告訴他自己隱私的義務。他也提醒過自己,從今往后都不得主動探知席澍清的過往。他倆在客觀上講,生命中所經歷過的時間縱度的確有很大的距離,一個如同一張白紙,而另一個,人生中該經歷的全都經歷過了。喻熹何嘗不明白主動探知是無益的。他不庸人自擾,也不傷害對方,這對雙方和他們的感情都是有利的。但是......如果現在有個第三人愿意主動開口跟他講,那他也沒法兒說拒絕。白蘭地是烈酒,一般40度往上走,也虧得褚陸之沒那么講究,他用的是一只白酒杯,白酒杯容量都極小,滿杯也估計才30毫升左右,半兩多一點點。喻熹屏住呼吸揚起下頷灌酒,一口悶,一滴不剩。他日常幾乎是滴酒不沾,所以只感覺烈酒沖下喉關,舌根處一陣辛辣刺痛,而后是火燎食道,許久口腔和鼻腔中才慢慢地漾蕩開細膩的果味兒和醇厚的木香。“好!”褚陸之豪爽一笑大喊道,其余人聞聲一齊看向喻熹,個個都一滯,然后露出意識不那么清醒的笑,想來給他斟酒。“小兄弟,你能喝怎么一直不作聲?”“半點兒不局氣...”“來,再喝一杯!”“來來來......”喻熹訕笑,很是無語,褚陸之伸開手臂擋著前來斟酒的人,“都退開,等會兒!”其他人得令,沒敢多造次,紛紛嬉笑著回位繼續抱團劃拳。酒液回甘,舌尖余香縈繞,喻熹捏著下巴,歪歪頭瞄著褚陸之,“小馬哥,您說吧?!?/br>褚陸之一笑,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