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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自己,因為幾日不出門,他身上只穿了一件素色絲綢內襯長袍,用一條素色長絳束發,這身裝扮其實頗為曖昧,不免讓人想入非非。厲忻皺了皺眉頭,隨即攏了攏衣襟,起身走至飯桌旁。“今日菜肴怎么這般豐盛?”“今日是少主生辰,已經吩咐夜間會過來,所以命人加了菜?!?/br>厲忻眸色暗了一下,這商鴆自己生辰,不去召了三宮六院的侍婢去廝混,卻來抱他這硬邦邦的男人作甚。“今日怎么只你一人當值,那一個人呢?”“公子是說師兄?啊,師兄今日有事告假,故而只我一人當值?!?/br>厲忻夾了一口菜肴,甜咸適宜,很是合他的口味,他隨性地又夾了幾筷子,也都是他素來愛吃的,一下子他想到了一些什么,頓時五味雜陳,啪一聲拍下了筷子,沉默了半晌。不知過了多久,厲忻抬眼看了一眼這斯文俊美的小侍衛,示意他出去了。夜里,月到中天,整座府邸已經沉入了酣眠,厲忻本來打起十二分精神提防商鴆過來,等了些時辰,早已熬得困頓不堪,心道這人今夜或許不來了,也便上床去睡了。厲忻很快便做了一個夢,夢里面他騎著一匹白馬,策馬飛馳在遼闊的荒原上,黃昏的日光烘暖了一整片天空,將大地染上了一層金色,遠方油綠綠的麥田隨風波浪般起伏著,一股果實成熟的香氣拂過鼻尖,他在荒原上愜意地躺了下來,那匹油光水滑的馬兒吐著濕潤的鼻息,將頭顱依偎在他胸前,突然變換了一個詭異的角度,將那只冰涼的蹄子伸到了他的衣服里面,透心涼。厲忻心下一驚,瞬間便醒了過來,睜開眼,正對上一雙在月色中閃爍著犀利冷光的眸子,商鴆的眼睛,這商鴆不僅盯著他,一只手也伸進了他的衣襟,在他胸前揉/捏了好一會兒,看他醒來,唇角便彎起了一抹陰測測的笑。“商教主此番,是效仿采花郎君嗎?”“有何不可,只不過我是郎君,你這殘花敗柳,卻襯不上花這個詞的?!?/br>話音剛落,探進衣襟的手重重一捏,正掐在右邊那顆茱萸上面,商鴆好整以暇地看著厲忻痛苦不堪的神色,一個翻身便壓了上去,將自己衣袍一扯,又掀開厲忻的褻衣,不經前戲便擠了進去,隨即不間斷地頂了起來。厲忻素來知他手段,只咬了牙苦苦忍耐,卻不料商鴆從發冠上拔了那根金簪下來,一手托了厲忻那物什起來,冷嘲道:“這玩意兒軟綿綿的不像個樣子,不如讓我來調教一番?!闭f罷,將那根金簪順著馬眼緩緩推了進去。金簪的樣子是尖頭的地方細,越到靠近珠玉的地方越粗,最粗的地方,算來也有女子小指粗細,商鴆一邊狠狠頂著厲忻,一邊漫不經心地將簪子推了進去,推到最后,只剩下一塊小小的翠玉露在外頭,那根東西如今擎天直立,因為充血變得發青。商鴆險惡地彈了一下那地方,笑瞇瞇地說:“怎么樣,現在是不是精神很多了?”厲忻早已被折磨得痛苦不堪,冷汗濕了鬢角,索性閉上眼睛,兩手將床板抓出深深的爪痕。商鴆看他仍是死撐,面色一冷,將自己那活兒抽了出來,冷冷地說:“看你硬氣到什么時候?!彪S即下了床榻,赤身裸/體地在房間里轉悠了一遭,正看見衣柜上擺放著一尊嬰兒大小的玉佛,他拿起來掂量了一下,笑著坐在了床沿。“這東西你還沒有嘗過吧,不如今夜我們試試?!?/br>厲忻見勢一驚,這玉佛本是他平素擺來祭拜的,他雖不信佛,但噩夢徘徊的深夜,有些寄托總是好的,既然是祭拜之物,怎么能夠輕易玷污。厲忻咬了咬牙,苦笑道:“商教主既然恨我,何必費心費力來折辱于我,你想看我如何痛苦,直說便是了?!?/br>“恨,對你何須用個恨字,你不過是個狼心狗肺的魔頭,也只配得到這個待遇!”“你畢竟執念太深,怨我設伏害你,還是怨我至始至終沒有對你動情?商教主,你想要的,我給不了?!?/br>商鴆聞言大怒,狠狠一個耳光甩了過來,臨到挨近面頰時卻停住了,他怔忪地盯著對方看了幾眼,忽然苦笑說:“不管我怎么折辱你,你都是這么清冷高傲的模樣,都是這么…神似我心心念念的那個人,要徹底忘了你,也便只能毀了你?!?/br>厲忻垂下臉來,一只手藏了那只金簪在掌心,他低聲說道:“毀了我?我早已不是當初模樣,這般茍且偷生,也不過是熬一日少一日罷了?!彼S后抬起頭,盯著商鴆一字一頓地問:“你想不想知道,當初我為何突然背叛與你的盟約,而設伏害你?”商鴆聞言,好奇地轉過臉來,卻見厲忻右手手掌擋在距離心口一寸的位置,一道犀利的金光瑩瑩爍爍地在指間閃爍。厲忻笑著說:“因為我從頭到尾都是假的,虛假的身份,虛假的聲名,虛假的殘忍和虛假的野心……”商鴆大驚,一聲“你”字還未出口,卻見那只擋在心口一寸的手掌已經緊緊貼在了胸前,那道金光也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點嫣紅從那素色的褻衣上暈開,就像開放一朵臘梅,然后變成一朵牡丹,最后化為一盤碩大的紅蓮。花朵的中間是一顆翠綠的珠玉,在瑩白的月光下微微爍著光。商鴆驟然醒悟到什么,急沖到厲忻身前,迅疾地封了對方幾個靠近心脈的xue道,又將真氣緩緩導入,到最后,他的手指都在顫抖。“不,你不能死,我不允許,你不能死!”他不知道的是,那已經逐漸變得沙啞哽咽的聲音中,飽含了多少欲語還休的癡情,而恨意永遠要比愛意永久,或許兩者,其實并無區別。第四章重病臥榻的幾日,商鴆偶爾會來探訪,但在厲忻醒來之后便匆匆離去了。厲忻望著對方遠去的背影,不由在心底慶幸,慶幸他終于是賭對了一次,那日商鴆送來的菜肴中,有幾道便是當年他們相交時他最喜歡吃的幾道,時隔多年,他都忘記了,卻沒想到對方還記得,他賭商鴆其實是對他有情,幸運的是,他成功了,那個人再也沒有來折磨過他,也讓他有了時間靜養。漸漸地,厲忻在床上足足躺了半月多,這一日天高氣爽,一道艷陽斜過屋檐照到了屋子里,一掃沉重的陰霾。厲忻爬下床榻,想站在窗子邊透口氣,卻見門外有道墨影翩然而逝,那守門的侍衛這才端著點心盤子走了回來,見到窗欄間露出厲忻的面孔,眼眸暗了一下,隨即垂下了臉,低著頭將盤子端進了屋子里。這個侍衛相貌冷峻,平素不茍言笑,性子也甚是木訥,有時候問上話,半天得不到回應。今日也是放下了盤子,便打算一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