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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瓷娃娃一般的臉上寫滿了糾結,求助般勾著頭朝爸爸身邊的哥哥看過去。哥哥已經九歲了,一定知道這是什么!接收到弟弟的求助信號,男孩說:“是石榴?!?/br>小孩子也跟著學:“是石榴!”男人臉色頓時笑得燦爛:“我們宴宴真聰明!”年紀稍大一些的哥哥也期待地仰頭,等待爸爸能夸他一句,然而爸爸什么都沒說。他堅強地想:沒關系,他已經是個大孩子了,是男子漢,知道這些是應該的。懷中的孩子也心虛地笑:“是哥哥聰明?!?/br>可男人并不接他的話茬,臉上的笑容消失了一瞬,直到聽見懷中的孩子說:“那我能吃了嗎?爸爸!”“宴宴這么乖,當然可以?!?/br>孩子笑得咧開嘴巴。這時哥哥說:“爸爸!我也想吃?!?/br>男人垂下眸,不帶一絲感情的視線落在九歲的男孩身上,讓男孩瞬間血液凝固般害怕,他很怕爸爸,但是又渴望爸爸可以像寵愛弟弟那樣,也愛自己。可惜他的爸爸并沒有聽見他內心的渴望。“別叫我爸?!?/br>一聲冷血的警告從爸爸口中說出來,男孩臉上頓時血色褪盡,一片蒼白。畫面一轉,六歲的男孩跟著爸爸出門,男孩特別興奮,笑容可掬。他跟爸爸一直都不太親熱,爸爸愿意帶他出來玩,他特別開心。被興奮占據內心的男孩并沒有發現,他身邊的父親,臉上詭異的笑容。那天是情人節,是mama告訴他的,街上的行人特別多,擁擠而堵塞,男孩害怕跟丟爸爸,緊緊地抓著爸爸的襯衫。經過一個長椅,男人問他:“小馳,想吃冰淇淋嗎?”男孩頓時笑開,點頭:“想!”“好,那你站在這兒等爸爸,千萬別走開!”“嗯!我知道的爸爸!”他目送爸爸的身影走進人群,再也沒回來。周圍陌生的環境和人群讓他害怕,恐懼的浪潮沖擊著他的心臟,他試圖踮起腳尖去尋找自己的爸爸,寄希望于下一刻爸爸就能回來,手里拿著冰淇淋告訴他:“阿馳,爸爸回來了,久等了?!?/br>可是并沒有。恐懼逐漸增加,他害怕地瑟縮著肩膀蹲在地上,緊緊地抱住自己的雙臂。脆弱的心臟不堪重負,嗚咽聲不斷傳出來:“爸爸……你在哪兒……”床上的男人睡得并不安穩,冷汗布滿他的額頭,仿若進入了某種夢魘,窗外月圓,暗沉的天像令人窒息般擠壓過來,讓人喘不過氣。莊馳猛然驚醒,睜開眼睛,手在床上摸索著,觸到一只小熊布偶,緊緊地抓在手里,才總算有了些實感。隨后他大口的呼吸,許久才將不平靜的心緒壓下去,重新回到現實中來。他靠在床上,手指揉捏著額頭。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一個檸萌23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第77章懲罰隨著清晨的第一縷陽光而來,應坤踏進莊家大門,院子里,管家沖他微笑點頭。應坤不喜歡林雅,連帶著也討厭這個管家,一聲不吭冷著臉進了門,直往莊馳的房間去。房間外,他抬手敲門,敲門聲有些大,沒有半點溫柔。他知道莊馳起得早,把自己睡懶覺的毛病都跟著改了,就為了早一點上門來堵他。莊馳這人,不堵就見不著。敲門聲很大,里面不可能聽不見,應坤略一皺眉,喊道:“你不讓我進去我就踹門了??!”他試探著抬起腳,準備把門踹開的時候,門開了。腳還抬著抵在門前,現在直接被人看見,應坤尷尬地收回腿,規規矩矩站好。開門的男人面容深邃,比往常多了幾分人情味,應坤驚喜抬眸,緊跟著就要進屋,被莊馳用手臂擋下來。“你又來干什么?”語氣冷冷淡淡,好似在跟一個完全不認識的陌生人說話。應坤早已習慣他這樣冷冰冰的語氣,沒往心里去,依舊笑嘻嘻同他說話:“來找你??!”他一邊撥開莊馳的胳膊一邊往里走,忽而在他床上坐下,“對了,上回揍你的傷怎么樣了?還疼嗎?”一雙明眸望向莊馳,他嘴角輕勾,心情極好。莊馳沒再堅持讓他離開,關上門走至書桌前給自己倒了一杯熱水,輕抿一口才回答他:“沒事了?!?/br>那次的傷剛好打在臉上,應坤下了狠勁兒,一點沒留手。應坤尷尬地笑:“沒事了就好……”他忽然想到什么,試探著問道:“你昨天看熱搜了嗎?”“什么熱搜?”應坤沉默下來,不知道該怎么在他面前提起莊宴的名字。私心里,他不想看他們兩個老死不相往來,提起對方的名字都會全身緊繃,豎起尖尖的刺。可是他從小和莊宴幾乎一塊兒長大,他太懂莊宴受過怎樣的苦,他沒資格,也沒立場去做什么。愣了半晌,他皺眉說:“莊宴被公司利用,遭藝人拉踩的事情,你不知道嗎?”莊馳眼眸微微一頓:“不知道?!?/br>應坤忽然有點來氣了,這三年莊宴吃了這么多苦,他心里到底是替自己兄弟覺得不平,“莊宴怎么說也是你弟弟,我知道你心里有氣,可是他是無辜的,就算你不關心他,最起碼……”忽然就不知道自己想說什么,應坤深深地呼出一口氣,嗓音變得干澀,莊宴恨莊馳,莊馳也恨著莊宴,他們是絕對的兩端,立場不同,永遠都不可能平衡。“是我多管閑事了?!?/br>應坤抬頭,看見莊馳的身形,他背對著這邊,明明特別高大,此時卻顯得異常的……脆弱。他不知道用這個詞匯是否合適,但是在這一刻,腦海里浮現出這兩個字,讓他整個人跟著一顫。下一秒,他聽見莊馳清冷的聲音:“出去?!?/br>應坤一怔,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說什么?”“滾出去?!?/br>“……”應坤和莊宴不同,他自尊心極強,能在莊馳面前討好賣乖已經是出于極度的喜歡,可是這并不代表他失去了自身的傲氣。他站起身,嗓音倔強:“莊馳,你腦子有病嗎?小爺今天招你惹你了?”莊馳不解釋,只重復同一句話:“出去?!?/br>既然如此招人嫌,應坤也不是這么沒皮沒臉的人,他嘲諷地勾唇,不知道是在笑莊馳還是在笑自己。門開了又關上,怒意橫生的男人離開房間。只剩下莊馳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