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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人,若神仙散是害人之物,豈不是……”他心懷僥幸,只盼著老父親說一句神仙散無害。不想無意一句話卻是點醒了晉國公。晉國公心中凜然,下意識看向了一直沉默不言的李周書。“阿耶?!崩钪軙氲搅艘坏?,遲疑地說:“許是咱們多心了。神仙散盛行長安說不得只是諸人追求風雅,爭相效仿的結果,怎會有人故意放縱神仙散害人……”說著李周書看向自家大兄,對上了李周武駭然的神色,他顯然是剛剛才意識到這一點。“阿耶,盧家……”李周武急的說不出話,努力回憶當初大郎服食神仙散的情形。盧家是什么個態度?好似一開始盧家頗有推脫之意,后來呢?從何時開始大郎的神仙散都由盧家供給,時時不斷呢?見他如此,晉國公嘆息一聲:“但愿是多心罷?!?/br>……沈傾墨晚上前來晉國公府時,李成宗已被送到了城外的一處莊子上。沒有晉國公松口,任何人不得接他回來。這些所謂的家丑李流光沒有瞞著沈傾墨,一邊喚人打水換下沈五郎的外衫,一邊把府里發生的事挑著講了講。除了李成宗,晉國公還查出另外兩個服食神仙散的旁系子弟,是同朋友出去狎妓時染上的惡習。這次被一起塞到了莊子里,估計短時間內是再也回不來了。他講的輕描淡寫,沈傾墨聽完關切地問了句:“無人遷怒七郎吧?”對于李成宗的去向,沈傾墨并不關心。他只擔心府內有人會遷怒李流光。畢竟李成宗不同于旁人,乃是晉國公府的嫡長孫,地位特殊,被晉國公這么一關,日后前途如何便不好說了。況且就像李周武說的那樣,神仙散害人只是李流光一面之詞。就怕有人心懷僥幸,不肯面對現實。“這便是術士的好處了?!崩盍鞴廨p笑,“誰敢當面指責一名術士呢?”至于背后罵幾句,他更不在乎了。“這么說還是有的?”沈傾墨眉頭微皺,關注點在這里。李流光愣了下,不由哂然:“我又不是金子,怎么可能討得每個人喜歡。便是沒有這件事,旁人也會因為別的事不喜歡我。只要沒人會當面說就行?!?/br>眼見沈五郎擺出一副“所有人都得喜歡七郎,不喜歡他就要去談談”的架勢,李流光好笑不已,干脆換了個話題。“我聽方管事說越王今日去監察寺鬧事了?”沈傾墨點點頭。順著李流光的意思,從阿布被抓說起。“唔……”李流光聽得認真,同沈五郎一樣,阿布的默認讓他心中的疑慮得以解開,但很快又生出新的疑慮。圣域做這些事的目的是什么呢?自漢以來,術士一貫都自詡為神,從來不會將世俗凡人看在眼里。過去圣域對上世俗皇朝,翻手之間便換了皇朝的主人。雖說當今圣人強勢,但也沒能強過圣域去。圣域真要做什么,何須弄這些上不了臺面的手段?還是說神仙散的背后不是圣域長老會的意志,而是某個家族?若真是某個家族,會是哪一家?曲家?多半是沒有這種能力。會是長老會中的一員嗎?他心思轉念,沈五郎已講到了越王前來鬧事。不過未免七郎擔心,他跳過越王刺殺一段,徑直提到了越王府長史。“崔玉說越王服食神仙散是被人故意引誘,早在回鶻入侵之前?!?/br>“皇后?”拜前世看的狗血宮廷劇,李流光第一個想到的就是皇后。沈傾墨點點頭:“崔玉正是這個意思?!?/br>“那……”李流光突然想到什么,監察寺調查神仙散出現在長安是在回鶻入侵之后,但崔玉卻說越王服食神仙散是在回鶻入侵前。如果崔玉所言屬實,意味著皇后一早便知道了神仙散的效果,且手中握有神仙散。再想的深一些,圣人遇刺,龍鱗衛被查到服食神仙散……某個可能呼之欲出。幾乎是下意識的,李流光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緊張地看向沈五郎:“圣人遇刺會不會?”這也正是沈傾墨一下午想的問題。“我已讓監察寺去查盧家最近的動向了?!?/br>是了,皇后在宮里,若想做成什么宮外須得有人幫她。盧家天然便和皇后利益捆綁,查盧家是最快的辦法。不過想到五郎身上流著盧家一半的血,李流光想了想說:“圣人還沒有消息嗎?不若把查到的這些都告知于護軍,后續交由于護軍去查吧?!?/br>“七郎是擔心我無法面對盧家么?”沈傾墨嘴角翹起?!胺判牧T,在盧家人眼中我不過是個稍有點用處的棋子,我看他們也同陌生人無異?!?/br>李流光聽出他是真的沒把盧家當做親人,稍微放下了心。想來在五郎的成長過程中盧家并未扮演親人的角色,說不定還是站到皇后一處的幫兇。李流光心中生出一絲憐惜,身體前傾抱住了沈五郎。“七郎?!?/br>沈傾墨滿懷欣喜,拖長語調,習慣性地撒嬌起來。……一夜好眠,沈五郎第二日磨磨蹭蹭拖到日上三竿才走。李流光也不急著做什么,一直等他離開國公府,才慢悠悠地去尋小九逗了逗,跟母親說了會話,趕在中午熱起之前動身前往了協會。昨日因著大兄的事,他一天都窩在府里,沒來得及關注云米的種植。今日在前往協會的路上一看,云米的播種已進行了一半,再有兩天的功夫,協會旁邊數萬公頃土地將全部打上他的印記。雖說有了期刊雜志的收益,云米的收益便顯得不是特別重要。但從細水長流的角度看,云米可比期刊雜志可靠多了。況且華人天生的、刻在骨子里的對于土地的渴望,絕不是金錢能夠滿足的。放眼望去一望無垠的土地都是自己的,這讓李流光心情很好地來到協會。他剛準備去見楊館術士,便被駱弘義半路給截了下來。“李流光術士,日安?!?/br>“駱弘義術士,日安?!?/br>在協會遇到駱弘義讓李流光有些意外,他記得這幾日駱弘義一直在忙于煤氣廠的建造。“您有什么事嗎?”幾日不見,駱弘義俊朗的臉上滿是疲憊,尤其兩個碩大的黑